學運一場空～～就從那一年6千人不到的學運談起

▲▼反服貿抗議退場後首日，立法院正門已收復（圖／記者陳明仁攝）

林小魚

學運總算退出立法院，而社會上很多人持『正面』看待此次學運，特別是些文化界教育界人士，說年輕人展現活力，用行動對抗統治者獨裁顢頇等等。甚至有人提到當年那六千人不到的學運（指的是野百合），來表彰學運對於臺灣民主的『貢獻』，以支持學運總總違法行爲的正當性。我感覺到這邏輯似乎很奇怪，我把我的想法在這跟大家分享。

學運的引爆點，在立法院，在臺灣的代議制度，在臺灣現在的憲政體制。也就是說，受當年學運影響而調整後的體制，就是現在所引爆學運的體制。當年的野百合看到今日的太陽花，難道不需要有一絲愧疚，不需要有一點反省嗎？我們的憲政體制，不就是因爲當年的野百合，所以塑造出獨裁的民選領導人嗎？只是，當年是李登輝，現在是馬英九罷了！

僅容我在此說明一下，中華民國的五權憲法 國父孫中山先生在原始設計的時候，就是兩個國會，一個叫國民大會，一個叫立法院，另外監察院的原始設計也有民意代表參與。其實他當年是參考美國參衆兩院所制定，國民大會類似參院由各省代表組成；而立法院類似衆院，依人口多寡來定名額選舉。當然，與美國參衆兩院的權責不盡相同，理由是依據當時中國的民情而調整。但確確實實， 中山先生是主張兩個民意機關互相制衡的。我當然認同，我們應該也必須要調整我們的憲法，特別是當我們實際有效的控制區域只剩下臺澎金馬的時候。但是，我們應該要拿掉原始兩個民意機關互相制衡的功能嗎？

跟我一起做夢一下，如果我們的憲政體制是2012年選總統與立委，2014年選國民大會，而凡是與外交國防兩岸議題相關的議案都要通過兩個國會同意，而兩個國會的選舉年又交叉舉行，且國民大會組成從各省調整成以各縣市代表方式。想想看，這樣是否民衆會有更大的空間來表達他們的意見呢？這樣是否就比較不會因爲一個時刻的民意導向，而導致獨裁民選總統呢？我認爲，這樣的體制，總統在下決策的時候，會更顧及反對者或是說弱勢的想法，且更願意花時間與精力與人民溝通，並更重視各地方的意見，以防止失去任何一個民意機關的多數而影響政見的執行。

可惜，獨裁者借『那一年六千人不到的學運』之手，把能夠制衡獨裁的憲政機制給斬了！諷刺的是，還因爲『正面看待學生訴求』而贏得『民主先生』之名，而我們在把民主制衡機制拿掉之後，當然變成民主失衡！

某些當年參與學運的人，現在還在反對黨任要職，某一些還沾沾自喜有事沒事還拿出來『得意一下』。或許，他們稱不上導致臺灣民主失衡的兇手，但是從不見他們對於現今民主機制失衡的深刻檢討與反省，我想稱他們是幫兇也不爲過。居然還有人拿當年學運的『貢獻』來主張寬待現今學運的『違法亂紀』，我真覺得像是拿公民社會的寬容來幫闖禍肇事的孩子『擦屁股』，對我而言是荒謬，我認爲這次的學運絕非只是單純學生『不爽』的表達。

如果學生闖入立院是因爲針對黑箱的不滿，以及馬英九傾中的質疑，爲何從頭到尾我們沒有聽到他們主張國會立刻改選，由新的民意來決定服貿協議是否應該要通過呢？國會黑箱不是應該就國會改選嗎？國會黑箱要總統道歉，行政院長下臺？說實在，給大家兩個月，再來選一次，看看傳說中的『四大寇』是否還是能當選，讓支持與反對的民衆，用最民主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立場，不是最好嗎？爲什麼學生代表從來不提？是怕選不贏？還是根本後面的藏鏡人，不能讓國會重選呢？都可以衝進立法院行政院了，爲啥不敢提立法委員全面改選呢？

我想問問那些支持學運『什麼都可以』的人，不，我還是先問問我們的『標哥』好了，你是否很後悔當初沒想到這招，招換你的支持者，在你的開路擋門下，進佔立院，要求跟其他立委諸公一樣，特別費廢除罪化呢？我相信你追求『公平正義』的訴求，絕對比現在這些披着學生外皮的臺獨者，更容易得到王院長關愛的眼神吧！再來回頭問問，那些支持學運『什麼都可以』的人，如果操弄學運會撕裂我們的人際關係，加深我們的社會對立，這真的是你們所希望得到的嗎？

而就歷史的經驗來看學運，野百合花了很多篇幅說了，來談談一九四六年的『沈崇案』，當時大規模的學運罷工罷課，幾乎所有知識份子都站在學生那邊，質疑當時的國民黨政府，獨裁專制聯美賣中，也幾乎大部分知識分子認爲共產黨纔是民主，纔是中國未來的希望。結果呢？大部分的知識份子留在大陸迎接解放，卻都在文革期間被紅衛兵拉出來批鬥。

兩年前，我在國外碰過一個老先生，他抱着我痛哭，後悔他當年所做過的事情，數說着共產黨之後對他的無情對待，那是他第一次離開大陸，第一次擁抱在民主中國出生長大的中國人。悔恨與淚水，那毀掉的不是我們精心準備的宴會，而是多少億人的人生與信念。每當回想起那個場景，又對照現在文化界教育界一窩蜂的『挺學生』，我的心裡真的是忐忑不安，爲我們臺灣前途而憂心。

最後來談談爲啥這次學運我覺得是一場空。不管是老王還是老郭，他們只是希望你們退場，退場之後該過得還是得過，該斗的還是繼續鬥。而藏鏡人也希望你們可以退場，在還沒鬧出更大笑話以前，在野黨已經在美國把口水都說幹了，你們再不退場，還真的大家都下不了臺。但我看來，是一場空也是好事，最好快點過眼雲煙，別讓臺灣在內部對立下去，還有白狼標哥，千萬別有樣學樣呀！

●作者林小魚，服務業主管，已在國外十多年。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