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牛奶”的力量

2019年9月，河北省石家莊市鹿泉區上莊小學，牛奶加運動已成爲許多孩子的生活方式。樂寶 攝

牛奶被譽爲“大自然賦予人類最接近完美的食物”，不僅是一種理想的天然食品，也是改善兒童營養健康的核心食品。

2000年，國家“學生飲用奶計劃”啓動實施。作爲首個由中央政府批准並組織實施的全國性的中小學營養改善行動，該計劃旨在通過爲在校中小學生提供優質牛奶，促進孩子全面生長、提高他們的健康水平。

20個年頭過去了，“一盒牛奶”產生了怎樣的影響？距離“一盒牛奶強壯一個民族”還有多遠的路要走？

讓牛奶伴隨孩子一生

20年間，從無到有，從少到多，一盒盒標有“中國學生飲用奶”字樣的牛奶，被送到了2600萬中小學生的手中。

從數據看，20年來，學生飲用奶生產企業從首批認定的7家增加到了目前的123家，日處理生鮮乳總能力5萬多噸；學生飲用奶在校日供應量從2001年的50萬份增長到現在的2130萬份。

從制度建設看，學生飲用奶奶源升級計劃、生產企業准入制度、奶源地牧場准入制度，5項學生飲用奶團體標準……在中國疾控中心營養與健康所學生營養室副主任張倩看來，學生飲用奶標準高、質量優，“給我們參與這項推廣事業帶來了力量和底氣”。

但另一方面，從推行之初，“有必要讓學生在學校喝奶嗎”的質疑一直存在。

中國奶業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劉亞清表示，學生在校飲奶是世界公認的改善和提高學生營養健康和身體素質的重要途徑。根據國際乳品聯合會2020年發佈的數據顯示，目前全球至少有1.6億兒童從學校提供的牛奶中受益。

學生飲用奶作爲營養全面、均衡的食品，富含鈣質和蛋白質，對處於生長髮育關鍵時期的兒童青少年具有重要作用。

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教授馬冠生表示，兒童時期由於營養不良等因素導致的骨骼和智力缺陷，到成年時期是彌補不了的，將會影響孩子的一生。“當前，中小學生的營養素養比較低，對健康飲食、均衡膳食缺乏理解。”

“中小學時期是孩子飲食習慣形成、固化的重要時期，養成喝奶的習慣，將會讓其受益一生。”張倩說，哪怕在飲奶及奶製品消費習慣已“根深蒂固”的日本、美國，仍然在推廣“學生飲用奶計劃”。“學生飲用奶推廣活動不僅是‘喝奶’這麼簡單，它還是一次營養教育之旅，在此期間養成的健康飲食理念，將使孩子們受益終身。”

學生飲用奶走進6.3萬多所學校

從最初的北京、天津、上海、廣州、瀋陽五城市的試點到覆蓋全國31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學生飲用奶如今已走進了6.3萬多所學校。

中國奶業協會統計的數據顯示，2019年，我國學生飲用奶普及率不足17%，從世界範圍來看，這一數值並不高：在瑞典這一數字爲95%，而在日本，學生飲用奶的普及率超過了90%。

普及率不高的背後，是我國牛奶及奶製品攝入量總體偏低的現實。

“相比於歐美國家，我們缺乏喝奶、吃奶製品的習慣。與日本從二戰後就推廣全民喝奶的半個世紀的努力相比，我們學生飲用奶推廣行動還要繼續。”國家食物與營養諮詢委員會主任陳萌山說。

營養立法進程亟待加強、宣傳教育力度有待加大、與其他營養改善計劃銜接不緊密，提起當下“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工作中的困難，劉亞清娓娓道來。

“國外經驗表明，國家層面頒佈建立營養干預有關法律法規體系，是學生飲用奶計劃得以持續健康發展的根本。”劉亞清表示，下一步，中國奶協將在更大範圍、更大領域開展學生飲奶宣傳教育工作，推動相關立法工作的加快完成。

另一方面，變化也在發生着。自2017年，山東省膠州市將牛奶納入鄉村學生“1元營養午餐計劃”，每年投入1200萬元，爲全市47所農村中小學學生每人每天免費提供一盒優質牛奶；河北省啓動“蛋奶工程”，通過課間加餐方式，爲鄉村孩子每天提供一杯奶、一枚蛋……“隨着各項營養改善計劃的推進，牛奶進校園已經更廣泛地得到了開展，在促進乳製品市場進一步發展的同時，也爲學生飲奶提供了更好的社會氛圍。”

用市場之手讓飲奶深入人心

《國家“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規劃（2021—2025年）》提出，到2025年，飲奶學生數量要達到3600萬人，日均供應量達到3200萬份……站在新的起點上，下一個五年，“學生飲用奶計劃”的推廣藍圖正徐徐展開。

在中國奶業協會榮譽會長高鴻賓看來，新的推廣規劃特別強調“市場和協會推動相結合”。2013年，在進一步轉變政府職能的大背景下，國家“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工作整體移交至中國奶業協會。市場化條件下的推廣方式和銷售理念漸入人心。

“在學生飲用奶推廣計劃中，協會的作用是倡導、組織、呼籲和宣傳，推廣學生飲用奶的主角應該是企業。”高鴻賓說道。

總結過往“學生飲用奶計劃”實施20年實踐情況，劉亞清表示，呼籲政府重視是前提，依靠社會力量是基礎，獲得學校支持是關鍵，發揮企業作用是核心。

面對新冠疫情給企業帶來的不利影響、信息社會發展帶來的挑戰和新一代對奶及奶製品的更高要求，劉亞清表示，“十四五”期間，中國奶業協會將科學、合理、穩妥推進增加學生飲用奶產品種類工作，加強信息化推廣管理建設，嚴格管理中國學生飲用奶標誌使用等，繼續做好“學生飲用奶計劃”推廣工作。（作者：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