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永不遺忘,同胞夥伴(郭冠英)

(圖/郭冠英提供)

10月31日,一般稱先總統蔣公誕辰,今年在國史館有個會,發表了從史丹佛大學拿回來的「蔣介石日記」集成一書。結果這會竟然去批蔣反中,說是蔣下面的人在臺灣「壞事做盡」。

與這種事同樣滑稽的,是基隆九份金瓜石的「盟軍戰俘營」,每到11月11日,都有「國殤紀念日」(Remembrance Day),但現在受邀與會的,竟有當年關押殺害戰俘的臺灣兵,惡名昭彰的「臺灣守衛」(Formosa Guard)。

這原叫休戰日「Armistice day」,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於1918年11月11日上午11點正式停戰,後稱「退伍軍人紀念日」、「和平紀念日」、「停戰日」,人都在左襟戴上虞美人花(Poppy)。

(圖/郭冠英提供)

二戰時臺灣建了很多的英美戰俘營(POW),最大的是金瓜石,戰俘要去挖銅礦,生活很差,「臺灣戰俘營紀念協會」會長柯麥克說,臺灣是侵略南洋的大本營,戰俘營關押了4千多人,死了400多,致死率是10%,而在東南亞的,包括「桂河大橋」,POW致死率竟達30-40%,比起納粹的集中營只有2%,真太駭人聽聞。

「臺灣守衛」殘忍,可說是壞事做盡,戰後被盟軍處死了26人。

戰俘在苦難中最珍惜的就是「夥伴」(Mates),該營的代表銅像就是兩個人扶倚在一起。我2021年前去時,想到美國禁止以前二戰盟國出的「華爲」手機,我就特別用我在成都買的「華爲Mates20」手機拍營照。

結果赫然發現在銅像旁,一個戴着「臺灣兵」帽的「Formosa Guard」,正看着我。

這把以前殘害戰俘的人也拉來同念,真是諷刺怪異。

蔡正元就在電視上講了這段醜惡的歷史:「連很多的英國軍官嚇壞了,他發現臺灣人的臺籍日本兵殘忍程度,遠甚過日本兵。

中國的四行倉庫是抗日的象徵。英軍敗戰了以後,有將近1/4的四行倉庫的守軍,最後被移到了東南亞當戰俘去做苦工。當時的苦工的監督人都是臺籍日本兵,那因爲這種情形底下,戰後在處理戰俘問題的時候,發現有將近一半的這些四行倉庫守軍,被臺籍日本兵給虐待死亡。

那面對這麼一個殘酷的歷史事實,臺灣人當然有他所謂的自認爲的悲情,但是在從二次大戰來講,臺灣人已經夠幸運了。」

而這批幸運從日本皇民轉型成中國人的,不但不感恩,卻還如蔣介石在平亂後講的,「畏威不懷德」。這些軍伕皇軍,還有基隆的礦工,就是打殺中國人的主力,窮兇極惡。28日晚就在港邊戲院旁「刀刺死亡」一海軍兵蘇夢熊。當時還是海軍見習生,後是海軍副司令的徐學海,目睹了錢復說的「官逼民反」。他說:「我親歷二二八,我們並沒有冒犯本地人,但那個時候他們絕對是想殺我們的,只是沒殺到而已。在那種情況,我們內地人怎麼感受呢?」。

本來國民政府退到臺灣省,雖然還一直強調抗日,紀念七七、九三,但早年很少去宣傳這個「英美戰俘營」,因爲關押殺害他們是「臺灣守衛」,這不好提,所以事變後,省主席魏道明就說,以後誰也不要談228,事就讓它他過去。乃就是,當時「壞事做盡」的,就是這些臺籍日兵和皇民士紳,可是這些人多到十幾萬,你也不能像錢復說的「看到就抓。」也不能在報紙、教育中,寫入課綱,批判這不光彩的事,當然就忘掉不談最好。這是爲了族羣和諧不得不做的事,絕不是當時的陳儀政府做了什麼壞事,或蔣介石是元兇,下令大屠。

當時白崇禧部長來臺巡視後就說:「造成此次事件的原因,乃受日人偏狹惡性的教育,與歪曲宣傳的遺毒。」

(圖/郭冠英提供)

2021年1月9日中央社報導說,記錄臺灣戰俘營血淚史,永不遺忘自由可貴。常居臺灣32年的加拿大人何麥克(Michael Hurst),長年熱衷軍事史研究,推動紀念活動(Remembrance Day),金瓜石營區紀念碑在1997年落成。

他寫了「永不遺忘」(Never Forgotten),訪談了800多名前戰俘及其家屬,今天在臺北光點舉行簽書會。

1942年8月至1945年9月,有超過4300名盟軍戰俘在臺灣境內的16個戰俘營,其中包括日軍自新加坡、菲律賓等地轉運至臺灣者。

何麥克說,更重要的是「讓歷史說話」。他提到,多數戰俘返鄉後避談個人經歷,當時的英國及美國政府更要求戰俘對相關不光彩歷史保持沉默;而就算戰俘試着與家人分享,各種殘酷情節也讓家人難以置信與理解,可傾訴對像幾乎只有昔日同袍及研究人員。

我參加了那次的簽書會,還看到前「黑貓中隊」隊員蔡盛雄。

中央社說:「臺灣人在日本帝國建立的戰俘營擔任守衛、管理員等職,其中不乏『基於職責』對戰俘施暴者。」

可是來九份玩的人,大部分去看的還是戰俘營對面山上的日本神社和銅礦,很少來這。

而11日「永不遺忘」的時候,英、美、澳洲的駐臺代表都會出席,AIT出動的墨鏡武警約3、4個看場,東道主盟國中國,則由退除役官兵輔導會主委出席。可是,現在中國又是英美澳等國最要反對遏制的對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臺獨和當年的「壞狗pa.gou」變成盟友,所以「臺灣兵協會」也受邀出席。也就是殺人者來紀念被殺者,追思當年他們的「職責」了。

21年我與幾位愛國青年來參紀念會,在下面的銅曠廢水衝出的黃金瀑布前,我看到個高個子,馮世寬。我停下車,遠遠大叫他名,他也開懷大笑。然後我們就一起到「戰俘營」與會。

沒想到會中叫到中國代表,退除役委員會主委,老兵代表時,兩個人站起來,臺灣兵Formosa Guard以爲是請他們講話了,主持人柯麥克很快說,是請馮世寬先生,這才化解了小尷尬,大家都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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