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唯恐同根生,不砍待何時?(郭冠英)

任顯羣(圖/郭冠英提供)

228並沒「治平」。

巴勒斯坦哈瑪斯與以色列戰起,美國總統拜登向猶太人說,連嬰兒都「慘遭斬首」,講得極爲恐怖,但事後白宮澄清,拜登並沒有看到現場照片。隨後以色列就炸死了迦薩醫院500人,美國又否認是以色列乾的。

但是228時,臺灣皇民暴徒真對中國人如此幹,這怎麼沒人談?怎麼現在教科書中,都沒有記這段?

歷史學者王立本說:「最近在網路上流行的哏圖『因爲孫中山革命失敗太多次,所以就跑到臺灣來獨立建國』,前幾年傳的沸沸揚揚的『基隆大屠殺30萬人』這樣的說法都有人相信,而當時基隆只有10萬人。現在國高中社會科,內容上基本都不着邊際、虛無縹緲,沒有時空概念,所以會教出這樣的學生,有什麼好奇怪的?」

而更可怕的是,以巴之間的仇恨,有長久的歷史、民族、文化、宗教衝突的淵源,就像當年日本侵略中國一樣。但是臺灣光復,迴歸祖國,是同文同種間的族羣複合,陳儀等國人來治省,都抱持着同胞大愛,想到臺胞受日本的暴虐統治,對臺人是多所寬仁善待,想好好把臺灣建設成個「三民主義模範省」。確實,就如翁文灝說的,「海陸東南治績豐」,那知道政治放得太鬆,一下子「驚心旦夕棄前功」。

暴亂十天中,這些殘殺中國人的惡徒,完全與侵略中國的日寇一個樣,甚至還更鄙惡。

古有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228是倒過來,「唯恐同根生,不砍待何時」?怎麼光復才一年多,島民對中國人會有這麼深仇大恨?

而這些殘忍的事,如斬殺孩童,劓耳裂身等記載,早已公諸於世,如唐賢龍的「事變記」等,但此等事實就是被視而不見,甚至還是非顛倒,善惡易位,這纔是更可怕的。

歷史學者汪榮祖的岳父,是鐵路局北門廠的廠長。工廠裡有一個廈門人,會講閩南話,所以跟外面混的蠻熟。事變那天他在理髮,先被問會不會講閩南話,再問會不會唱日本國歌?不會,理髮師就在他脖子上抹了一刀,當即斃命。近史所研究員陳永發,也說他在臺中空軍眷村,當時外面要來屠村。

像時任交通處長的任顯羣,他女兒任治平寫的《這一生》,還是七刷的暢銷書,如果是一般愚夫愚婦,只想看顧正秋如何如何,那倒無可厚非,但裡面談到的228,有很多關鍵的史料,卻從來沒人提。

書出時,馬英九在228紀念碑前對任氏兄妹表彰,卻完全不提書中的主角,陳儀親信,是政府定位的事變「被害者」,還是「加害者」?書中怎會有斬首小孩的慘事?(任顯羣是江蘇宜興人,現該市博物館名人錄,任列其中。)

這又像》流麻溝15號》劇,到底那些關在新生教育營的「善良」女性,她們是爲什麼進來的?

這30年來臺獨政府宣傳的228,就是中國大量殘殺臺灣善良人民, 殺到臺灣人幾乎死了人口幾倍,有報紙還寫說臺灣就是個殺猶的奧許維茲集中營。納粹用人道的瓦斯安樂死,中國軍則用達姆彈、鐵絲穿掌。

那畫在228忠烈祠的入門圖,就是基隆一個礦工,無緣無故抓去港邊槍斃,一排人鐵絲穿掌串在一起哀嚎。蔡英文說被害的良民有兩千人,基隆市長則說有3千人,整個港口都血紅。

每個來此「228建國神社」參拜的人,都要表現無比肅穆哀悽,悲憫痛憤,參謀總長沈一鳴就是曾如此對烈士虔敬,被臺獨封爲「臺灣將軍」,對他大表懷念推崇。

實在殺中國人最慘的是南北兩個港,基隆和高雄,結果倒過來,這兩地被說是善良人民被殺十多萬,謊扯到連228的著名的人物陳明忠都說:「高雄就15萬人,殺30萬,那你是從哪裡運15萬人進來殺?」爲此他被臺獨罵:「你不是臺灣人啦。」

(圖/郭冠英提供)

任治平在《這一生》中,有這些史話:

來臺公務員的眷屬包括我媽和兩個哥哥,都搬到長官公署避難。媽後來回憶這段往事時,只說嚇死了,因爲當時情況非常危急,連自身安全都受到危險。媽跟我講,那時亂民會扔東西到長官公署的圍牆裡,他們這些太太想幫忙清理,於是自動到院子裡撿,有個布巾包的東西感覺上沉甸甸的,她打開一看,嚇然是個小孩頭顱,已呈青紫色,她當即昏倒,其他人趕忙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她救醒,她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想幫忙卻幫了倒忙,自己還得讓人救

爸爸不顧安危,僅帶着那名閩南籍司機當翻譯,前往被民衆佔領的廣播電臺去談判,對於過程的驚險與鎮定,頗爲自得;事發時臺北除了數百名憲兵和員警外,只有48名正規部隊的士兵。在3月2日到中山堂與臺籍人士談判時,任必須得手持白旗才能走過去。

臺航公司一條商船奉令要從大陸載運便裝兵員及物資來臺,對臺灣航線熟悉的二副竟然不願領航,理由是他從無線電裡聽到臺灣發生戰爭了。我爸爲取信這名二副,乾脆打電報給親親好婆,要奶媽抱着才8個月大的我上船保證臺灣是安全的,二副這才答應冒險來臺。

我小小年紀就被當作押船人了。

這件事讓我媽媽知道了,非常着急。她認爲臺灣已經非常危險,我這麼小,又何必送到臺灣來!可是她也無可奈何。這條商船到了基隆港,但碼頭已經失控,船無法靠岸,爸安排媽坐車到基隆港務局長林則彬那裡,在他家院子以旗語與商船聯繫,安排晚上讓奶媽抱着我,和兩個勤務兵,以小船劃到林家的岸邊上岸。

媽媽說,沒想到還不到晚上就有亂民攻打他家,那時情勢緊張,林則彬要我媽換成工人的衣服,以防萬一。我想我還算命大,最後平安上了岸,並與爸媽團圓。媽後來講起這段往事時候仍然感嘆:「我那時心想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裡住了,沒想到下半生竟然就在臺灣一直住下來。」

任治平原叫小曼,後她不喜歡「小」,要求爸給改名。她爸說因爲用船把她送到臺灣之後,臺灣就平靜了,所以把她的名字改爲「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