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漁以詩造夢 爲人生截圖

詩人漫漁近年屢獲各大文學獎新詩類獎項,一如筆名,她喜歡在城市遊走,當一名旁觀者。(漫漁提供)

詩人漫漁常在詩中構築場景,且關注身邊人事物。(姚志平攝)

漫漁最新詩集《夢的截圖》。(聯合文學提供)

時報文學獎得主、詩人漫漁,近期出版詩集《夢的截圖》,集結她在臺北、香港等地居住的觀察,她表示,自己是個容易沉迷在夢中的人,而這些夢境,因書寫而真實,在現實生活中,她也是一位在不同城市裡遊走的人,將感受化作詩句。

■文字是生命出口

漫漁表示,她從小就是學校裡的國文小老師,對文字很有感覺,作爲「鑰匙兒童」的她,每每回到家只有自己一個人,她會打開國語課本或是爸爸書櫃上的書,大聲朗讀。文字陪伴着漫漁成長,不只是紙上的字,還成爲讀出來的音調。

「文字是我人生的出口,我喜歡以詩記錄人生。」漫漁說,她小時候就會邀約同學一起寫詩,還爲詩集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青果集」,「我覺得這個名字很青春,寫了一整本,但是大學時家裡失火,就燒掉了。」

一如筆名,漫漁說自己也像一條魚,在城市裡能作一名旁觀者,相較於香港的熙攘,因疫情而回到故鄉臺北居住的漫漁,感受到相對輕鬆的步調,卻也激盪出許多思考,新詩集如同順應疫情而生。

漫漁本名李佩琳,來自臺北眷村,畢業於英國伯明罕大學應用語言學碩士,曾獲臺灣詩學散文詩首獎、時報文學獎新詩類佳作等各種詩獎。對於寫詩,她說,「我的夢境常常有些場景,有次我走到臺北101,看着夜空,猛然想起,這是我夢中場景。」在夢中經歷場景,現實裡的漫漁,以詩作構築場景,而她想關注的人事物,自動來到這些場景,因而有了故事情節,詩作因而誕生。

寫詩如拍電影,漫漁說,這和她的影視工作者父親有關,「父親從事製片工作,我從小就在片場裡跑來跑去,我也會讀父親的劇本,詩也有劇場元素,我受到爸爸工作很大的影響,寫作時也會經營場景。」

■種植蘆薈當修煉

漫漁認爲,散文能流露真實情感,小說則是能爲人發聲,詩作可以透視詩人的性格,然而,作爲詩人,漫漁更喜歡擔任「旁觀者」角色,「我的字裡行間有一點距離,語言很冷靜,但讀深一點,有很多情緒,讀者走進我設定的夢中場景,我就在裡頭,邀請大家走進來。」

《夢的截圖》共分成六輯,漫漁表示,在語言使用上較爲生活化和口語,關注面向包括人生、哲思、婚姻與兩性關係、社會與國家、環保、禪思等。

近年漫漁和先生一起返臺生活,嘗試種植蘆薈,也成爲詩句裡的場景,她表示,「蘆薈最害怕的是雜草,種植蘆薈是一個很好的修煉。」

她在散文詩〈臣服〉寫出了這樣的觀點,「很多人認爲要征服人生,但我認爲最難的不是征服,而是臣服,要承認自己的不足,要先低頭才能擡頭。」

漫漁說,她種蘆薈時曾和咸豐草搏鬥,「我們一天要跪在海邊除八小時的草,感覺很生氣,也很精疲力竭,同時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連野草都可以把自己打倒,於是我在詩中寫了:『當他將自己拔除的時候,真正的平靜纔來臨了』。」爲此,詩人寫詩,理解了臣服的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