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平:拜登把G7操弄成"抗中"工具 此行還剩2大任務
直新聞:我們看到,七國集團在會後終於發表了一份聯合公報,公報中的主要內容都跟中國有關。對此,你作何解讀?
特約評論員 劉和平:我們知道,七大工業國家集團原本只是一個旨在處理全球尤其是七國集團內部經濟問題的非政治性組織,然而,這一次的公報內容不僅充滿了濃濃的政治味,而且是有史以來意識形態色彩最爲強烈的,幾乎通篇都充斥着所謂的人權與價值觀等詞彙。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跟過去的七國集團會後公報相比,這一次還點了中國的名,直接將矛頭對準了中國的新疆與香港問題。
除此之外,這份聯合公報的第二大突出特點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介入了中國的臺灣問題,並且在內容與措詞上跟《美日領導人聯合聲明》、《美韓領導人聯合聲明》以及日澳“2+2”會談後發表的聯合聲明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這顯然是美國在背後完全操縱的結果,它標誌着,拜登政府在將日本、韓國與澳大利亞拖進臺海局勢的渾水,把臺灣問題亞太化以及印太化之後,又把七國集團也拖下了臺海局勢的渾水。由於七國集團是一個高度國際化的組織,因此此舉也就相當於是公然把臺灣問題給國際化了。這個口子一旦打開,意味着未來七國集團干預臺海局勢有可能會走向常態化。
第三,這份公報還介入了中國的東海與南海主權之爭,並且第一次將東海問題與南海問題並列起來了。公報聲稱,七國集團領導人繼續對東中國海及南中國海的局勢嚴重關注,強烈反對任何單方面改變現狀和增加緊張局面的企圖。我認爲,這背後應該是日本方面運作的結果。
第四,此前有報道說,歐盟對美國總統拜登推動的重新調查新冠病毒的起源表示支持,並敦促中國給予研究人員“完全的准入”。七國集團的正式公報沒有使用如此強硬的措詞,但也順應了拜登政府有關要求進行第二階段及時、具透明度及由專家負責、有科學根據的溯源調查的說法。
公報中的第五大特點是,在涉及中國和全球經濟競爭議題上,明確了七國集團將採取集體方式,應對所謂損害全球經濟公平及透明操作的非市場政策與做法。我們知道,即使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在美國的挑唆下,中歐在人權和意識形態領域產生了糾紛甚至是衝突,但是在經濟領域歐盟還是保持了自己的高度獨立性與自主性,然而,公報卻明確了七國集團要在經濟上抱團應對中國。
而在我看來,這份聯合公報中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是,原本英國首相約翰遜提出的有關設立特別工作組來應對中國倡議,並沒有出現在公報當中。
直新聞:其實,在七國集團峰會正式召開前,法國總統馬克龍與德國總理默克爾曾經在對抗中國問題上,發出了跟美國不一樣的聲音。你認爲,法德兩國爲什麼沒有能夠阻止七國集團的抗華趨勢?
特約評論員 劉和平:確實,法國總統馬克龍與德國總理默克爾在會前公開跟美國唱反調,的確是讓不少中國觀衆以爲,七國集團內部已經出現了嚴重甚至是無法調和的分歧,這一分歧甚至有可能導致會後的聯合公報無法在中國問題上達成共識。然而最終的結果卻出乎了大家的預料之外,這份聯合公報的涉華部分雖然在措詞上沒有美方平時表現的那麼激烈之外,其餘的主要內容和精神基本上都順從了美國的意思。我們甚至可以說,美國基本上強勢主導了這份聯合公報的內容和精神。
那麼,爲什麼法國與德國最終沒有能夠阻止這樣一份全面反華的聯合公報呢?從相關新聞報道來看,在會議的進行過程當中,法國與德國的確是跟美英等國家在涉華內容上產生了爭執,會議氣氛一度因此而變得十分緊張,會議內容一度變得十分敏感,以至於會務組不得不臨時掐斷了會場內的互聯網。
我認爲,七國集團有可能就是在斷網的這幾個小時內,就涉華問題進行了激烈的交鋒並最終達成了妥協。達成妥協的原因,則不外乎是這麼幾個——
第一個是,在涉華問題上,雖然法國與德國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但是,最終他們只是屬於會場內的少數派,敵不過美國、英國、加拿大、日本甚至是意大利等多數國家的意志。
第二,在涉華問題上,法國與德國雖然跟美英加意日等國家有分歧,但這種分歧僅僅限於經濟領域,並不是根本性的,所以最終他們在意識形態問題上選擇了向美國妥協。
第三,法國總統馬克龍與德國總理在會前就涉華問題跟美國唱反調,並不是爲了真心的反美國,而僅僅是爲了給美國出個難題,挫一挫美國老大的意氣,以在未來美歐進一步的經貿談判過程中爭取更多的籌碼,讓出更多的利益。而拜登總統有可能在會議過程中的確是滿足了法德兩國的要求,作出了更大的讓步。
不過,不管最終的原因是什麼,這次七國集團會議聯合公報的發表,都意味着拜登總統不僅阻止了特朗普執政時期美國與歐洲國家離心離德甚至是公然擡槓的態勢,阻止了西方國家內部因此而出現的裂痕,而且已經成功地把七國集團操弄成了美國抗華與對華新冷戰的工具。未來,隨着德國總理默克爾的退出政壇,歐盟以及七國集團內部敢於對美國說不的聲音,將會進一步弱化。所以我們看到,拜登總統在會後高調宣佈,七國集團峰會是一次“非常合作和富有成效的會議”,在抗擊新冠病毒大流行、振興全球經濟和指名道姓地批評中國的方面都取得了進展。
而在擺平七國集團之後,拜登這次歐洲之行還將剩下另外兩大任務,一是要徹底扭轉冷戰以來北約組織的戰略方向,也就是把北約原本對付俄羅斯的戰略方向,扭轉爲對抗中國,二是要安撫和穩定住俄羅斯,讓俄羅斯在西方國家與中國的新冷戰對抗當中保持沉默與觀望,而不是跟中國一起共同對抗西方。完成了這些步驟之後,拜登在亞太、印太乃至全球範圍內團結盟友對抗中國戰略的大致輪廓也就基本清晰化了。
作者:劉和平,深圳衛視直新聞特約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