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紀因緣 巴布狄倫與臺灣
▲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巴布狄倫。(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歷來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消息宣佈,今年可能是最讓臺灣人驚喜的。因爲今年的得主,在臺灣有很多粉絲。
Bob Dylan是全世界的。巴布狄倫,是臺灣的。隨着西洋思潮、流行文化、搖滾樂在1960、1970年代如潮水般攻臺,巴布狄倫很早就被引介到臺灣。在這些「引水人」之中,詩人/學者余光中,無疑是最早、最重要的貢獻者之一。
Bob這個英文名字,中文世界普遍譯成「鮑伯」、或是「鮑勃」、臺灣卻把它譯成「巴布」,而且只用在狄倫身上! 我不確定「巴布狄倫」這個譯名是不是最早出自余光中的手筆,但他在自己的散文裡卯起來推這個名字,無疑是一股重要推力,也儼然爲狄倫作品的文學性背書(儘管有唱片業者和媒體可能不知道或不Care,曾自行譯成 「鮑伯狄倫」或「鮑勃狄倫」)。
余光中在1960、1970年代有一段時間十分迷搖滾樂,他在那段時期發表的相關散文裡, 主要介紹一個團體及一位歌手:「披頭四」與巴布狄倫。他有一篇記述「披頭」喬治哈里森(George Harrison)發起「救救孟加拉」慈善演唱會的文章,篇名《苦雨就要下降》,即取自狄倫同名歌曲A Hard Rain's A-Gonna Fall。此外,他的詩作《江湖上》,體例更是仿自狄倫代表作《在風中飄揚》(Blowing in the Wind)。
當然,讓狄倫的歌聲在臺灣飄揚許久,成爲許多學生、文青、知青、異議分子的最愛,非余光中一人之力。同期及稍後,臺灣有了狄倫的的盜版唱片、有了《滾石》雜誌、有了賴聲川、胡茵夢等人在艾迪亞(Idea Housed)民歌咖啡廳唱他的歌,也有馬世芳在電臺介紹他的專輯。
狄倫的作品在臺灣傳唱半世紀。但他似乎不是很appreciate,直到2011年才首度來臺灣開個唱(他幾百年前就在日本武道館開過演唱會了)。他的臺灣歌迷大半跟他一樣 ,都老了。但現場仍有女歌迷衝着他大喊:I want to have your baby(我要給你生孩子)!狄倫苦笑。臺灣啊,臺灣,在茫茫的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