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懋專欄》那些比惡人可怕的法官

如果惡行不但不會受到懲罰，還可以透過法官的背書成爲合法的行爲，那些法官比惡人可怕。（示意圖，達志影像）

壹電視節目《年代向錢看》主持人陳凝觀辱罵蔡衍明先生爲「國臺辦狗腿」等語，經蔡先生提告求償，日前最高法院做出判決，認爲這些屬於「善意言論」，連一毛錢都不必賠。說實在的，那些法官比惡人可怕，因爲他們協助創造是非不明的社會，惡行不但不會受到懲罰，還可以透過法官的背書成爲合法的行爲。

這事情絕不是單一的案例，以我自己十多年的法庭實務經驗，很清楚今天司法遭到人民痛恨的原因，我看到以下三種現象把司法的品質整個拉下來：

一、法官是非意識不足：惡人通常舌粲蓮花，能把黑的講成白的，法官如果太年輕、人生經驗不足，缺乏堅定的是非感，無法快速看出基本是非，不是誤信惡人之言，就是要花很長的時間纔看清楚真相。兩者都是對被害人的折磨，都讓惡人可以把法官當成惡行合法化的工具。

二、法官只看表面文章。簡單舉例：惡人謊稱某一段時間遭到某人不當取走1千元，後來法官A調查證明指控不實。於是惡人再謊稱是被不當取走1萬元，法官B調查證明仍然不實。於是惡人再加碼，謊稱被取走100萬，看起來「受害」更嚴重，讓法官C會更站在惡人這邊。當受害者指稱同一個時間財務調查都沒有問題，爲何可以反覆謊報？法官會根據表面文章說，1千元、1萬元和100萬元，屬於「不同的案子」。這種只看表面文章，加上民事求償失敗亦無刑事的責任，惡人輕易地讓法官成爲非法勒索的合法工具。

三、法官自己不守法：這是我親眼看到最糟糕的情況。惡人玩弄法官通常從僞造文書開始，提供大量不實的訊息，裝成受害者。通常法官看見洋洋灑灑的資料會立刻立案審理。當受害人指出資料是不實的，法官確認「僞造文書」和「使公務員刊載不實」兩項犯法行爲，應該立刻裁示聲狀無效，並依法律規定「公務員因執行職務，知有犯罪嫌疑者，應爲告發。」立即向地檢署告發。承審法官根據本身的職責，應該立刻這麼做，這是作爲法律守門人的法官的基本職責。

不幸的是，我沒有看到一個法官會這麼做，由於「僞造文書」和「使公務員刊載不實」屬於地檢署的刑事告訴，法官不想「多管閒事」，他會要受害人自己去提告，法官也不會重新裁定本案無效，因爲這等於承認自己一開始立案是錯誤的，有點像自打嘴巴。

如此一個很明顯的僞造文書的行爲，在法官不願自承錯誤，也不向地檢署告發的情況下，僞造文書的非法行爲便自動合法化。接下來惡人便可如願讓法官照他所提出的所謂證據進行調查，原本應該獲得法律正義之劍保護的受害人，變成讓這把劍直接插入他的胸口，血流遍地，何其悲傷！

在西方法治社會，僞造文書屬於重罪，法官一旦確認，會立刻裁定聲狀無效，並將僞造者移送檢方，判處重刑。不幸地在臺灣，僞造文書者可以利用法官的普遍怠惰而缺乏守法意識，將非法自動變成合法，並指揮法官往他們要的方向進行調查，造成被害人哀嚎遍野。

在「惡房東事件」中，惡人就是抓準法官的這種根本惰性，讓78人受害，其中有香港人被勒索了20萬，這78位法官正是非法行爲最大的合法幫手。如果那些法官認真一些，遵守法律的規定，惡人不可能有機會。

以上這三項就是我看見法官普遍的弊端，我覺得非常沉痛，如果沒有根本的司法革新，受害人只會不斷地增加，臺灣的司法只會繼續淪爲惡人的主題樂園。

（作者爲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