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瑋寧撕掉所有標籤 演《紅衣小女孩》克服害怕的東西
很難不注意到現在的許瑋寧,她不僅美,更多了自信的氣場。那蘊含於氣質裡的溫暖淳厚與堅韌的底蘊,在戲劇的淬鍊之後,形塑了更完美的樣貌。
當車子駛進巴黎北邊的海濱城市杜維埃,閒適的氣氛隨着窗外景色而逐漸濃烈。依山傍海的絕佳地理位置,讓這裡成爲法國上流人士度假的首選。1912年,香奈兒女士開設的帽子配件專賣店就座落於此,這裡也是大衆首度驚豔於香奈兒女士的設計才氣。一百年之後的杜維埃,依舊瀰漫着濃厚的度假氣息,只是物換星移,場景換了模樣。香奈兒女士與卡培男孩相戀的美好之處,成爲了「Les Eaux 香奈兒淡香水系列」的發表會會場,穿着香奈兒隨興的條紋衫,新任彩妝形象大使許瑋寧,只是慵懶地躺在沙灘椅上,就已經吸引一衆目光。
發表會隔天,連日綿綿細雨的杜維埃給了我們的拍攝一個賞臉的大晴天。清爽的海風吹拂在瑋寧的臉上,無論是在樹蔭下、飯店的網球場裡或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她混血的深邃臉龐、纖細的身軀和透亮的膚色,襯着歐陸特有的光線,真真切切地成了一幅古典人像畫作。
香氣建構的世界
爲了新香水來到杜維埃,瑋寧說,氣味在她的人生扮演着重要角色,伴着她過去的種種記憶。「我是一個嗅覺非常敏銳的人,幾乎都是用嗅覺在作紀錄。假設一種味道陪伴我經歷過喜怒哀樂,只要再聞到那個味道,所有的記憶都會涌現,所以我也特別害怕有些再也不想聞到的味道,如果哪天聞到了,可能就會讓我有不好的心情,那個反應是立即的。」
瑋寧娓娓道來許多讓她懷念的氣味:她喜歡過年的味道,空氣中瀰漫着煙臘肉和煙硝味的季節,那氣味稱不上好聞,卻是一種熟悉迷戀的味道;小時候的她,會在窗臺聞着夏季雨天后青草的味道,嗅上好一陣子…。如今身爲演員的她,也會在拍戲的時候,爲當下的角色設定香味。「我會替角色設定一個自己的味道,感覺是在定義她的個性,在詮釋那個角色的時候,就只會使用那瓶香水,劇完結之後,這個香味就不會再用了。如果那個角色很痛苦,她的氣味就透露艱辛的氣息;如果是開心的角色,就會是比較甜的味道…我蠻喜歡用氣味創造回憶。」
因爲這樣的習慣,瑋寧說,自己的香水雖然很多,但很多都只是爲了角色。「比如說角色比較中性,我就會用木質調的香氣,如果是比較嫵媚女性化的,我就會用花香調。我目前還沒有接到什麼小清新的角色,大概就是我本人吧,大部分就是木質跟花香,木質調的香水是我最喜歡的。」
即便時代差距整整一世紀,但香奈兒女士與許瑋寧的人生軌跡,卻在微妙的時間軸上有了交集。在占星學裡最具挑戰的土星迴歸二十九歲之際,同爲獅子座的她們,都突破了局限與框架,讓人生視野更廣闊。香奈兒女士於二十九歲時,在杜維埃開了第一家帽飾專賣店,躍身成爲名流最愛的設計師;瑋寧在二十九歲的當下進軍電影圈,以《相愛的七種設計》提名金馬最佳新演員。
提到當時的心境,瑋寧說:「二十九歲之前算是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是一個四處碰壁、沒有機會的時期,當時的我很慌亂,而金馬入圍真的是安定了自己。那時候的一切,包含生活和我的心都是混亂的。我不曉得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不知道當時設定的目標能否達成,那種不確定何去何從的感覺,只能拼了命地先往前衝再說。」
幸好因爲這樣的入圍肯定,讓沒自信的瑋寧確定了未來的方向。即便內心的小劇場不斷間歇上演,但在這陣痛期的階段,那樣的入圍可謂是她的救命仙丹。「是不是三十歲無所謂,只是這個年紀好像提醒了我,是不是已經達成想完成的事情。當時覺得沒有達到期望的目標,時間的腳步又一直逼,有種無路可退的感覺。還好有那樣的肯定,好像及時雨一樣拉了我一把。」
比較起二十幾歲的自己和現在,瑋寧漾起了笑,說着:「都好,我覺得二十幾歲有二十幾歲的無比勇氣,還有不懼任何人的眼光,就算心裡面很怕別人看法,但的確少了那些瞻前顧後。到了三十歲之後,你會相對地想得更多、更遠、更廣。當然還是有向前衝的勇氣,但是會再三思量、琢磨該怎麼做踏得更深、扎得更穩。」
撕下標籤吧
爲了讓演員的路更寬廣,瑋寧從來就不只安於漂亮討喜的角色,從《相愛的七種設計》的 Doris 開始,從這個外人認定的狐狸精角色,看到了她內心層面的糾結不安。在《十六個夏天》裡,瑋寧飾演了喜歡女生的鄭瑞瑞,當然,她最大的挑戰是《紅衣小女孩》,因爲那是她向來最懼怕的恐怖片。
「會想演《紅衣小女孩》其實並非單純想撕掉別人給我的標籤,是因爲我真的怕,但我的個性是,愈怕的東西,愈想要把它做好。當初覺得自己不接可能會後悔,可是劇本來了更後悔,因爲劇本很可怕,但也激起我的鬥志。從那之後,一如《世紀末的華麗》《麻醉風暴》,都是很不同的角色,也是那個時間點,發現我可以嘗試角色的製作人變多了。不停地撕下別人給我的標籤,算是我真的挺不服輸的吧!」坦言自己是個固執的人,對演戲的熱愛,讓她得以跳脫超越各種阻礙,一步一步穩健邁進。「我只要認定的事情,就會很有耐心地完成,別人怎麼說,我其實是不太在意的。」
或許因爲這樣隱含在美好皮相里的天生反骨,瑋寧現在最想嘗試的類型是讓人有點意外的喜劇片。才宣佈開拍的,由許瑋寧和鳳小嶽主演的網劇《Ai在西元前》,就是部喜劇片。「很多人會貼標籤,說喜劇不適合我,你們可以貼沒關係,但是我絕對會想辦法撕掉。我是一個很叛逆的人,很多人覺得沒有辦法把我跟喜劇聯想在一起,我就會去試。然後除了喜劇之外,我也想試武打片⋯。其實想演的東西太多了,但主要如果這兩種可以先達成的話,又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天地萬物都是養分
低潮對瑋寧而言從來不是新鮮事,無論是之前從模特兒轉型演員的陣痛期,或是因爲角色、劇本而來的沉重高壓,常人畏懼的低潮,卻同時給了她挫折和能量,不斷地鞭策她往前邁進。她還記得當初拍完《紅衣小女孩》,就接着拍《目擊者》,緊接着又是《紅衣小女孩2》,連續三部陰鬱風格的電影,累積了負能量,讓她接近崩潰狀態。「拍完《紅衣小女孩2》之後,我的情緒就像是瀑布一樣,累積了太多情緒,那陣子真的很低潮,所以我就決定一個人去蘇格蘭,感受只有天與地的感覺。」
「一個人旅行的時候是全然的自由,不用顧旁邊的人怎麼想,完全沒有束縛,想去哪就去哪。然後看到國外的生活模式,也會覺得更自在、更大膽、比較敢去挑戰。處在熟悉的地方,就好像回到自己的殼裡面一樣,總是會安於現狀,但在國外就不一樣,所有事情都必須要靠自己,周遭所有的人事物都可以給你刺激,然後你會去挑戰,作一些在臺灣辦不到的事。」 瑋寧這麼說。
從旅行擷取養分之餘,瑋寧也時常從電影和文學中獲得心靈慰藉,像她最近看的電影《阮玲玉》《我們的那時此刻》《可可夜總會》和書籍《沈思錄》,都帶給她不同層面的救贖和安慰,也讓瑋寧得以反思自己的表演狀態。「不是說從他們身上學習怎麼表演,因爲去學某個演員的演戲方式,就只是在模仿,而是要看到她們的投入狀態。而看書、聽音樂對我而言,比較像是生活修行的養分,可以幫助安定沈穩,清空過度的雜念。」
在工作之外的小小美好
一直以來,瑋寧知道自己真正有興趣的,就是如何作一個好演員,隨之而來的名氣和聲譽都只是其次。她深知一個謙遜的演員,只要心態位置擺對,就可以讓自己的狀態維持在所謂初心。「我會一直想加強自己不足的地方,就像是新片《滅相》裡,其實本來劇組說可以講中文,但我其實聽得懂粵語,只是不會說。就覺得乾脆把粵語學好。我相信只要懂得的事情越多,機會也就越多,而不是自得意滿,因爲學習永遠沒有停止的一天。」
工作滿檔的這幾年,瑋寧對感情的想像,似乎也可以從她的 Instagram 上略知一二。她前陣子發了跟他感情極好的外公外婆甜蜜約會照片,就讓人覺得心底暖暖的。「我現在想要的感情觀,就是像他們這樣子,會吵吵鬧鬧但是不離不散、安安穩穩,能夠好好互相生活。有一句話說──『最長情的感情是陪伴』,其實很貼近我現在的想法。我覺得陪伴是最長情的,至於結婚這種事情,還是要看天時地利,但現在還是以工作爲主,畢竟這樣來看,這一兩年我應該都是在工作。」
八月雜誌出刊之際,也恰好是瑋寧的生日,問了她的生日願望,她說自己其實大概在27歲開始,就沒有特別再過生日了,以前很期待的心情,現在只希望跟家人朋友坐下來好好聊個天。「其實從三十歲開始,每一年生日願望都是大家可能覺得俗套的,但我卻覺得最真實跟踏實的:所有我愛的人跟愛我的人健康、平安、快樂,就是這三個,沒有別的,我相信人生裡面,應該沒有什麼比這三件事情更重要的。」
Text/Marie Claire美麗佳人 Photo/Marie Claire美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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