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溝通更順暢?或許你可試試換上不同的「面具」
▲人常常會在人際關係上「卡住」。(圖/達志示意圖,以下皆同)圖、文/天下文化《面對父母老去的勇氣》(作者:岸見一郎 /譯者:陳令嫺)我曾經在精神科診所兼職,那裡的患者大多數罹患思覺失調症,我負責診所的日間照護,所有病患每星期有一天會聚在一起做菜,那天正好是我去診所的日子。大家一起做菜,是協助患者回到正常社會的方法。早上先問有沒有人要去買菜,病患合計約五十人,裡面會有幾個人表示願意去買菜。負責買菜的人帶着計算機,在附近的超級市場採購最便宜的食材,再回到診所開始做菜。做菜時大約會有十五個人幫忙,煮好之前,其他人只要躺着等待餐點。這裡不會有人說沒勞動的人不準吃飯。今天負責做菜的人都明白,自己明天也許就會因爲不舒服而無法做菜,所以願意趁着今天身體狀況好而多出一點力。診所裡沒有人會抱怨不去買東西、也不幫忙料理的人,我認爲這纔是健全的社會。這間診所的員工不穿白袍。一般來說,醫護人員之所以穿白袍,目的是要讓患者知道自己是醫護人員。失智症患者經常陷入妄想,以爲自己的東西被人偷走或是藏起來,大部份的患者都會認爲犯人是負責照護他們的媳婦,有時候則是居家訪視的護士。我曾經問過來訪視父親的護士:「護士也會成爲懷疑對象嗎?」「會,但是比起懷疑家人,懷疑護士比較好。」「您不怕遭到懷疑嗎?」「穿著白袍時就沒問題。」穿著白袍時,不論發生什麼狀況,護士都瞭解自己的身份是醫護人員,可以打起精神面對患者;同時也能向他人明確表示自己是醫護人員。但是家人無法穿著白袍,遭到懷疑也無處可逃。▲穿著白袍時,不論發生什麼狀況,護士都能向他人表示自己是醫護人員。我第一次到診所去擔任日間照護人員時,一位患者走近我:「我沒見過你耶。」「對啊,我是第一次來。」「原來如此,我想你也知道這個病絕不能心急,要慢慢的、徹底的把它治好。」換句話說,因爲我沒有穿白袍,對方以爲我也是患者,這也意味着我沒有戴着醫護人員的面具。我們總是戴着面具生活,英文「person」源自拉丁文的「persona」,是面具的意思。當人戴上「父母」的面具時,便會擺出父母的姿態和子女相處,反之,子女也是這樣。只要戴着特定的面具,便無法轉換成其他身份或關係。醫護人員穿上白袍可以明確彰顯身份,但也因此無法站在朋友或是其他角色的立場,與病患相處。家人之間也是一樣的道理。當父母戴上父母的面具時,子女也無法拿下子女的面具。原本高高興興聊着天的子女,只要一聽到父母說教,就會覺得自己還是閉上嘴巴比較好,因爲父母總是不肯聽到最後,便插嘴批評,所以子女當然會認爲,父母絕對不會好好聽自己傾訴。但如果把子女當作朋友,便不會覺得自己一定要說教。和父母相處時也是一樣。如果不戴上子女的面具,就能站在普通人的立場聆聽父母,就算父母說錯,也不會認爲一定要糾正。用不一樣的角度,說不定還會覺得父母說話很有趣。▲子女如果不戴上子女的面具,或許就能站在普通人的立場和父母相處。父親虔誠信教時,如果我只用簡單一句「宗教不過是迷信」帶過,溝通便畫下句號了吧!其實,即便後來父親的病情持續惡化,連說話都失去條理,我還是可以理解或是努力去理解。意見相左時,只要表達我理解,但是不贊成的立場就好。如果父親還是選擇無視我的意見,我甚至可以改站在朋友的立場協助父親。如果無法摘下面具,至少可以換上朋友的面具。親子相處時,父母或子女其中一方,最好雙方,都能戴上朋友的面具,說話方式也會因而改變。如果眼前的人是我重要的朋友,我就會知道該如何對話與聆聽。我不會干涉對方的決定,也不會冷漠地拋下對方說:「這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的功課。」作者介紹:岸見一郎/着1956年,生於京都。京都大學文學研究科博士課程修畢(專攻西洋古代哲學史)。現任京都聖カタリナ高等學校看護專攻科客座講師、日本阿德勒心理學會認可諮商師、日本阿德勒心理學會顧問等職。着有《被討厭的勇氣:自我啓發之父「阿德勒」的教導》(究竟)、《拋開過去,做你喜歡的自己:阿德勒的「勇氣」心理學》(方舟文化)等書。譯者介紹:陳令嫺/譯輔仁大學日文系學士,東京學藝大學國文系碩士。喜歡閱讀、旅行與陶瓷器,希望有一天能搭時光穿越機回到古代,用宋代青瓷喝杯茶。譯有《工藝之道》、《日日之器》、《平鬆洋子的廚房道具》、合譯《無印良品的設計》(天下文化出版)等書。★圖片爲版權照片,由達志影像供《ET新聞雲》專用,任何網站、報刊、電視臺未經達志影像許可,不得部分或全部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