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將第二次入主白宮，美國或進入“全面保守化時代”？
黯然離場四年後，78歲的唐納德·特朗普將第二次入主白宮。據央視新聞、新華社等媒體11月6日報道，根據美媒測算，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已獲得至少270張選舉人票，鎖定了2024年美國總統選舉勝局。若無意外，他將於2025年1月20日正式宣誓就職，成爲美國第60屆總統，也是美國曆史上第二位非連任、兩次贏得選舉的總統。
當地時間11月5日，美國舉行了2024年總統選舉。這被認爲是美國曆史上最膠着的選舉之一，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現任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和特朗普的選前民調一直不相上下，兩人在七個搖擺州的選情也難分伯仲。也由此，此前外界認爲本屆大選結果或許不會很快出爐。但在美媒測算特朗普贏得關鍵搖擺州賓夕法尼亞州後，他所獲選舉人票已超過270張，提前鎖定勝局。美國總統選舉採取選舉人團制度，50個州按人口比例分配選舉人票，獲得538張選舉人票中的至少270張即爲獲勝。
據央視新聞報道，當地時間11月6日凌晨，特朗普在佛羅里達州棕櫚灘會議中心發表講話，宣佈在2024年總統選舉中獲勝。哈里斯目前尚未對大選結果作出表態。
在11月6日的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在被問及此次美國大選結果是否會影響中國的外交政策或中美關係時，外交部發言人毛寧表示，“我們對美國的政策是一以貫之的，我們將繼續按照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原則看待和處理中美關係。”
“最後一戰”的勝利
在持續近兩年的競選中，特朗普曾多次稱，這是他的“最後一戰”。
過去9年間，不管是他億萬富豪的身份、龐大的商業帝國，還是出人意料地贏得大選、混亂無序的四年執政，抑或被彈劾、被起訴、被定罪、被刺殺的風波，都讓特朗普長期處於輿論風暴中心。
當地時間2024年11月6日，美國佛羅里達州西棕櫚灘，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前總統特朗普在棕櫚灘會議中心發表講話，宣佈在2024年總統選舉中獲勝。圖/IC photo
2022年11月美國中期選舉剛剛結束，共和黨以微弱優勢贏得了衆議院控制權。2022年11月15日，特朗普在佛羅里達州海湖莊園正式宣佈了將參加2024年美國總統選舉的消息。
最初，對於特朗普再次參選，共和黨內反對聲音相當大。許多共和黨人表示，希望出現一位“能團結共和黨”的候選人，這樣才能贏得2024年總統選舉。一些中間派共和黨人直接表示，外界對於特朗普已經“疲了”。然而，從民調數據上看，特朗普的基本盤仍非常穩固。而隨着競選活動持續，他也順利贏得幾乎所有初選，鎖定了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
而今，特朗普在這場鬥爭中獲得了勝利。據央視新聞報道，當地時間11月6日凌晨，特朗普發表講話宣佈勝選。
除了特朗普將重返白宮外，他所在的共和黨也奪得了參議院控制權，並且有望控制衆議院。美國11月5日當天還舉行了國會選舉，衆議院所有435個席位和參議院三分之一議席（34席）都進行了改選。此外，11個州和2個海外領地也舉行了州長選舉。根據美媒測算，共和黨將以51：49的微弱優勢掌控參議院。衆議院選舉結果暫未出爐，但外界認爲共和黨獲勝的可能性較大。
“美國或進入全面保守化時代”
“此次大選過後，美國或將進入一個全面的保守化時代。”中國社科院美國研究所研究員劉衛東在接受新京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根據目前的結果，特朗普將贏得總統之位，共和黨贏得國會參議院，衆議院預計也將由共和黨拿下，再加上聯邦最高法院保守派的優勢，美國的保守化趨勢難以避免。
許多人認爲，此次大選結果比較具有衝擊性。大選前，外界多認爲特朗普有可能贏得此次總統選舉，但只會是選舉人票上的小勝，在普選票上他有可能會輸給哈里斯。然而，目前的結果顯示，特朗普在選舉人票、普選票上都將獲勝。在國會選舉中，外界此前認爲共和黨將奪得參議院，而民主黨將贏下衆議院，如今共和黨預計將把兩院都納入囊中。
對於特朗普勝選的原因，劉衛東認爲，最主要的是特朗普抓住了選民最關注的經濟民生這個議題。而在這個議題上，拜登-哈里斯政府的表現並不盡如人意。劉衛東解釋稱，拜登的經濟指標看着漂亮，但實際上美國民衆獲得感並不強，尤其是因爲通貨膨脹問題，很多民衆對拜登政府非常不滿。而作爲拜登政府的副總統，哈里斯顯然也要對此負有責任，所以很多選民並不希望哈里斯上任。
“哈里斯成爲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後，曾有過一段時間的新人效應，外界對她的關注、支持都比較高。但當她無法提出有說服力的政策主張時，這種關注和支持就會逐漸弱化。”劉衛東表示，反之，特朗普帶着“復仇”心理而來，一再渲染自己2020年的大選勝利被“竊取”，通過這些話語充分動員選民，也爲自己不斷造勢。此外，很多美國人認爲特朗普是能解決問題的人，他提出的主張也契合了一些選民的心理，由此打動了更多的美國選民。
當地時間2024年11月6日，美國西棕櫚灘，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前總統特朗普的支持者在選舉之夜舉行集會，情緒激動。圖/IC photo
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政治學教授羅傑斯·史密斯有着相似的觀點。他在接受新京報記者採訪時說，“對於大多數美國人而言，他們希望自己的政府能夠帶來和平與繁榮。而在許多美國選民眼中，特朗普第一個任期內的前三年是一個沒有捲入國際戰爭的相對繁榮的時期，這或許是許多選民仍然把票投給他的主要原因。”
史密斯進一步表示，從拜登政府的角度來說，許多選民對美國近兩年的高通貨膨脹感到憤怒，雖然目前通脹率在下降，但物價仍高於疫情前。此外，許多選民還擔心移民問題，而特朗普在移民問題上一直持強硬立場。還有一點在於，一些人認爲支持民主黨的受過教育的、富裕的自由主義者總是高高在上。“而在這些問題上，特朗普都更能吸引選民。”史密斯說。
國內議題將是特朗普執政重心
若是一切順利，特朗普將於2025年1月20日重返白宮，迎來一個新的四年任期。而第二次入主白宮後，特朗普的內外政策重心成爲許多人關注的焦點。
在劉衛東看來，非常明確的一點是，特朗普的第二個任期重點仍將是國內議題。“特朗普希望徹頭徹尾地改變美國的面貌，他宣稱將對美國政治體制進行調整，如將10萬公務員趕出華盛頓等；他還要重新組合情報部門，強調對美國忠誠等。”劉衛東表示，在具體政策上，他仍然會聚焦打擊非法移民、減稅等。
從特朗普的競選承諾來看，他的政策主張和四年前的重疊度很高。特朗普在他的競選網站上公佈了20條“讓美國再次偉大”的核心承諾，其中頭兩條就是關於移民問題：第一條，“封鎖邊境並停止移民入侵”；第二條，“實施美國曆史上最大規模的驅逐行動”。
移民問題一直是特朗普競選與施政的一個焦點。在他的第一個任期內，他就因爲修建美墨邊境隔離牆、強制分離父母和子女等舉措引發爭議。他還多次使用歧視性詞語來稱呼赴美移民，加劇了美國民衆在移民問題上的意見對立。拜登上臺後廢除了一系列他稱爲“有違倫理道德”的移民政策，但移民也大規模涌入美國。2023年底，從墨西哥跨境進入美國的非法移民數量創下新的紀錄。
在2024年總統競選期間，特朗普多次承諾修建完成美墨邊境牆，封鎖邊境，增加邊境執法人員，以阻止非法移民進入美國。他還提出，當選後將實施美國曆史上最大規模的驅逐非法移民行動。有美媒估計，這大約會影響1100萬人。許多移民問題和軍事專家認爲，理論上特朗普驅逐非法移民的行動是可行的，但這項行動將帶來許多問題，包括法律挑戰和騷亂。此外，實施這項行動每年將花費成百上千億美元的巨資。
當地時間2024年11月6日，美國華盛頓特區，哈里斯的支持者離開霍華德大學，情緒低落。圖/IC photo
特朗普核心競選承諾的第二個方面是“結束通貨膨脹”“讓美國再次可支付”。在拜登執政以來，受疫情後供應鏈問題、俄烏衝突等因素影響，美國在2022年6月出現了40年來最高的通貨膨脹率，當月的通脹率高達9.1%。由此導致的食品價格上漲、房價上漲、能源支出增加等問題讓許多美國民衆非常不滿。
特朗普抓住這一點多次攻擊拜登政府，他說拜登和哈里斯政府讓美國遭遇了“歷史上最糟糕的通貨膨脹”，而這導致平均一戶美國家庭在過去三年半損失超過2.8萬美元。對於如何結束通脹，特朗普說，將開採更多石油降低油價。他還表示，驅逐非法移民將緩解美國公民的住房壓力。
在國內政策方面，特朗普還提出了價值數萬億美元的減稅舉措，包括延續他2017年的減稅措施——外界認爲這些措施對富人更有利，而這項政策將在明年失效。特朗普表示，他將通過提高進口產品關稅來平衡國內減稅。
事實上，特朗普一直將增加關稅作爲自己的核心競選承諾之一。在他看來，關稅幾乎是一把“萬能鑰匙”，既可以提高財政收入，還能保護美國工人就業。他提出，對大多數進口產品增加10%-20%的關稅，而對進口自中國的產品還會增加高達60%的關稅。但外界認爲，特朗普關於提高關稅的設想是“激進和瘋狂的”。
民主黨人批評特朗普提高關稅的政策，稱這是“針對工人家庭的全國稅收”，將導致每個家庭每年減少4000美元的收入。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公佈的一項測算則表明，特朗普的經濟政策將給美國增加5.8萬億美元的赤字，讓已經債臺高築的聯邦政府更加雪上加霜。
史密斯也認爲，提高關稅和將非法移民驅逐出境將是特朗普國內政策中的優先事項，他還將削減各種稅收，並清除聯邦政府中不忠於他的人。而這讓史密斯非常擔憂，“這些舉措可能會導致通貨膨脹再次飆升，甚至可能導致經濟衰退。而大規模驅逐非法移民可能會遭到暴力抵抗，引發更多騷亂。”
難以預測的對外關係
在對外政策上，史密斯認爲，結束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持、援助以色列將是特朗普外交政策中的優先事項。在俄烏衝突上，特朗普提出要停止向烏克蘭提供財政資助。他還表示，將在成爲總統後的24小時內結束這場戰爭。對此，俄羅斯方面曾表示，沒有什麼能在24小時內完成。在加沙戰爭問題上，特朗普稱自己是以色列的堅定支持者，但並未明確表示他會如何結束這場戰爭。
除此之外，史密斯認爲，特朗普再次上臺後，美國可能會與歐洲盟友發生歷史性的決裂，中東和東歐可能會發生更廣泛的戰爭，但美國不會直接參與其中——特朗普一直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對於特朗普二次上臺後中美關係的走向，史密斯認爲，需要區分不同的領域去看。他指出，在經濟問題上，中美關係可能會進一步惡化，因爲特朗普的經濟計劃是以加徵關稅爲中心——尤其是針對中國。“關稅已經成爲特朗普身份的核心，因此他不可能放棄。”史密斯說，由此也可以預見，中美在經貿問題上會有更多摩擦。
而在軍事問題上，史密斯認爲中美之間的關係會得到緩和。
當地時間2024年11月6日，在霍華德大學的哈里斯觀戰派對現場，只剩旗幟和垃圾散佈在現場。圖/IC photo
劉衛東則認爲，特朗普的壓倒性勝利將給美國國內政治、整個國際秩序以及中美關係帶來嚴峻挑戰。具體來看，劉衛東認爲特朗普未來仍將聚焦於經貿領域，譬如對中國企業實施新的制裁、嚴格限制對華投資和中國對美投資，以及要求美國國會取消中國的最惠國待遇，加徵進口自中國的產品的關稅等。同時，他也不會放棄在其他方面對中國施壓。
在氣候變化問題上，特朗普也並未改變立場。他曾是一個氣候懷疑論者，在第一個總統任期內，他退出了《巴黎協定》，取消了數百項環境保護政策，包括限制電廠和車輛碳排放的相關政策。在第二次競選總統時，特朗普少有談到氣候變化議題，反而提出要擴大大西洋採油範圍，並且攻擊電動汽車以保護美國汽車製造業。有分析認爲，特朗普上臺後美國的氣候政策將再次倒退，他很可能會第二次退出《巴黎協定》，從而影響到全球氣候行動。
但史密斯也關注到，特朗普在一些議題上逐漸轉向了中間立場，尤其是墮胎問題。特朗普此前堅決反對墮胎，但在這個明顯對民主黨有利的議題上，他逐漸軟化態度——在9月和哈里斯的總統候選人辯論中，他表示如果當選總統，不會簽署全國墮胎禁令。
史密斯認爲，特朗普會有這些改變，主要是爲了吸引更多的選民。史密斯說，“但實際上，他的演講和言辭仍然缺乏條理，他的行爲仍然難以預測。可以預見的是，他的第二屆政府將比第一屆政府擁有更多更忠誠但也更極端的特朗普主義者。”
“幾乎不可能的迴歸”
特朗普1946年6月14日出生於美國紐約的一個知名地產商家族。在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完成學業後，特朗普就繼承了家業，迅速成爲美國最知名的房地產開發商之一。他名下的特朗普集團爲他積累了大量財富，而這爲他後來的競選奠定了重要的經濟基礎。
由商轉政在美國並不罕見，美國許多政治人物都是商業巨擘出身。但億萬富翁特朗普的從政起點卻與許多人不同，他的首次從政嘗試，就是競選美國總統。2000年，特朗普曾以改革黨人的身份參加總統選舉，但並未形成氣候。此後十餘年內，他多次玩笑般地表示將參選總統，但並未作出實際舉動。
一直到2015年，特朗普宣佈以共和黨人的身份參加總統選舉，隨後擊敗多位知名的共和黨參選人，成功奪得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2016年11月，特朗普又出乎許多人的意料擊敗了風頭無兩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成功當選美國總統。他由此成爲美國曆史上唯一一位既無從政經驗，也無入伍經驗的總統。
他的第一個總統任期被認爲是美國曆史上最混亂的一段時期。從2017年至2021年，特朗普高舉着“美國第一”的旗幟，在美國國內以及全球範圍內都掀起了軒然大波。在美國國內，他推動修建美墨邊境牆、廢除奧巴馬醫改法案、削減稅收，一系列政策引發了巨大爭議。在國際舞臺上，他退出了多個國際組織，和北約盟友爭吵不斷，還對中國發起了“貿易戰”，掀起了一股逆全球化浪潮。
2019年9月，特朗普被指控在通話中施壓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調查其政治對手，以換取美國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引發軒然大波。當年12月，美國國會衆議院通過了針對他的兩條彈劾條款——濫用職權和阻撓國會，特朗普成爲美國曆史上第三位遭衆議院彈劾的總統。但次年2月，美國國會參議院否決了兩條彈劾條款，特朗普被宣佈無罪。
引發第二次彈劾的是被稱爲“美式民主恥辱”的國會山騷亂事件。2020年11月的美國總統選舉結束後，尋求連任的特朗普敗給了時任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成爲美國曆史上少數競選連任失敗的總統之一。但他拒絕承認敗選，一再聲稱大選存在舞弊，指責民主黨人竊取了他的勝利果實。
2021年1月6日，就在美國國會舉行會議認證拜登勝選的大選結果之時，一羣特朗普支持者闖入國會山，試圖阻止國會認證。此事導致6人死亡，數千人被捕。2021年1月13日，美國國會衆議院第二次表決通過了針對特朗普的彈劾條款，指控他“煽動叛亂”。特朗普成爲美國曆史上首位兩度被衆議院彈劾的總統。
國會山騷亂某種程度上是特朗普政治生涯的一個分水嶺，他不僅因此被第二次彈劾，也由此背上了多起刑事指控，包括試圖推翻2020年聯邦總統選舉結果、試圖推翻佐治亞州2020年總統選舉結果等。
然而，雖然兩度被彈劾，特朗普的政治生涯並未因此終結。2021年1月離開白宮後，多位中美學者在接受新京報記者採訪時表示，特朗普或許會被認爲是美國曆史上最糟糕的總統，但他的基本盤仍然穩固，他再次參選總統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如今，特朗普將以勝者姿態重返白宮。美媒稱，他完成了一次“幾乎不可能的迴歸”。
多起刑事案或被無限期擱置
特朗普再次當選美國總統後，外界聚焦的另一個問題在於，關於他的四起刑事案件將走向何方。
事實上，特朗普是美國曆史上首位被刑事定罪的前總統。今年5月30日，美國紐約市曼哈頓一家法院裁定，特朗普在“封口費”一案中被控的34項罪名全部成立，創造歷史。在“封口費”案中，特朗普被控在2016年總統選舉期間向一名被指和他有染的豔星支付了13萬美元封口費，隨後通過僞造商業記錄的方式試圖掩蓋此事。
此案原定於今年7月進行量刑審判，隨後一推再推至大選結束之後。據美媒報道，11月26日，美國紐約法院將就特朗普“封口費案”進行量刑審判。除此之外，特朗普還面臨着多項刑事指控，包括試圖推翻佐治亞州2020年總統選舉結果、試圖推翻2020年聯邦總統選舉結果以及不當處理機密文件等。
對於這些案件的未來走向，美國法律學者、律師張軍在接受新京報記者採訪時表示，特朗普當選總統後，這些案子很可能都會無限期推遲，最終無疾而終。“美國曆史上，當選總統身上還揹負着多起刑事案件，這樣的案例並不多。但原則上來說，在任的總統一般不受刑事指控，因爲這樣他才能順利完成總統的職責。”
張軍認爲，特朗普當選後，紐約州關於“封口費”案的量刑審判可能會被無限期推遲，直到他完成這個總統任期。而對於聯邦層面的兩個案件——涉嫌“干預2020年選舉”案和不當處理機密文件案，被撤銷的可能性比較大。
“總統理論上對自己有豁免權，只不過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案例，特朗普會不會赦免自己還不好判斷。”張軍說，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聯邦案件都由司法部特別檢察官提出，而總統有權解僱司法部長，因此屆時針對他的聯邦起訴很可能被撤銷。
在此之前，圍繞特朗普的幾起案件就波折不斷，基本都陷入停滯。美國聯邦最高法院7月1日裁定，特朗普在涉嫌“干預2020年選舉”的聯邦案件中享有一定程度的刑事起訴豁免權，案件隨後被延遲審理。同月，機密文件案主審法官坎農以司法部長加蘭無權任命掌握公訴權的聯邦官員爲由，認定特別檢察官史密斯的任命程序不當，裁決駁回控方起訴，這起案件也被無限期推遲。
此外，特朗普試圖推翻2020年大選佐治亞州計票結果案也陷入停滯，原因是該案主控檢察官、佐治亞州富爾頓縣地區女檢察官法妮·威利斯與經辦該案的另一名檢察官內森·韋德被爆出“桃色新聞”。
“圍繞特朗普的刑事指控實際上凸顯了美國社會的分化。可以說，這些案子讓支持特朗普的人更加堅定地支持他，因爲他們認爲這是民主黨對特朗普的政治迫害；但反對他的人也會更加反對他，因爲他們覺得難以想象一個有刑事犯罪前科的人能當總統。”張軍說，如今，隨着特朗普再一次當選美國總統，這幾起案件或許都將陷入無限期擱置。
新京報記者 謝蓮
編輯 胡杰 校對 李立軍
新京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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