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洗腦歌又來啦！耶誕歌曲讓你又愛又恨的心理科學分析
本文已獲作者授權。原文〈Christmas earworms: the science behind our love-hate relationship with festive songs〉刊載於 The Conversation ，作者Alexandra Lamont爲英國基爾大學音樂心理資深講師。
每到耶誕前夕，我們都會被各式各樣的耶誕音樂疲勞轟炸──不管在廣播、電視上，還是在商店、火車站、餐廳、酒館、酒吧裡。在英國，史萊德樂團（Slade）和威瑟樂團（Weezer）的耶誕老歌，和凱莉克萊森、小賈斯汀的應景新曲這時總是輪番上陣；而瑪麗亞凱莉和The Pogues家喻戶曉的名曲，更是英國每年此刻必播單曲。
所以，當你在家中包着禮物，一邊嘴裡哼着的，是《耶誕鈴聲》還是《All I want for Christmas》呢？所謂的洗腦歌、「神曲」，或「耳蟲」（earworm），指的是那些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旋律，通常這類曲子有2/3是悅耳或不擾人的，但也有少數會令人反感。耳蟲是一種相當普遍的現象，調查顯示有9成芬蘭人每星期都會被「洗腦」一次。
從音樂角度分析，洗腦歌通常都遵循傳統的旋律模式，加上一點突如其來的變化──像是轉調、音高跳躍，或是樂句反覆。學界早有研究，在意識範圍內的背景音樂會削弱人的專注力與工作表現，耳蟲似乎也有類似的負面影響──無論是有歌詞的流行歌（容易干擾記憶力），還是純粹的器樂（如星際大戰主題曲）。
網路上流傳一篇文章，是新聞系教授亞當‧羅格西亞（Adam Ragusea）所寫，聲稱他找到了傳說中的「耶誕和絃」（小七減五降和絃；diminished minor 7th flat 5），可以用來解釋耶誕歌曲爲何流傳久遠又洗腦。不過他的說法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紐約音樂家亞當‧尼利（Adam Neely）就認爲耶誕歌還有其他的元素在內。
耶誕音樂真正與其他音樂不同之處，是在這個季節我們所聽到的音樂範疇變得狹窄了。由於店鋪、酒吧，和電臺裡播送的音樂都是耶誕歌曲，大家聽到同一批歌曲的頻率也比一年當中其他時候，要多了許多。所以你可以說耶誕音樂營造了一種家人同心的氣氛──不管你不喜歡這種感覺。
在各式充斥雪橇鈴聲的浮濫年節音樂中，仍舊找得到偉大的經典之作──歐文‧柏林（Irvin Berlin）的《白色耶誕》不僅長駐耶誕名曲榜，更高居史上暢銷單曲的榜首。這首歌同時也符合了洗腦要素，旋律的轉換依循簡單升降起伏，而且也夾帶了那個酥軟的「耶誕和絃」。但一首歌到底需要具備甚麼條件，才能數十年如一日地備受喜愛呢？
根據研究，人對單一歌曲的喜好是呈倒U型曲線變化。研究人員發現很多人第一次聽到新音樂時，通常都沒有太大的好感，但多聽幾遍之後，就會慢慢喜歡──不管是曲子裡的反覆樂段，還是每天、每星期、每月重複播送同一首歌，都會讓我們對於歌曲的喜好度直線上升。
不過這種重複效應有其極限。聽太多遍，會讓喜好度滑到曲線的另一端，也就是說當同樣的曲子不斷播送時，終究會因爲聽膩而感到厭煩。過去的研究理，我發現許多人聽音樂的方式是久久纔拿出來聽一次，先把收藏的音樂放在一邊，試聽新出爐的歌曲，不斷更新自己的播放清單。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再回頭去聽以前喜歡的音樂，這時候這些老歌在我們的喜好曲線上，又回到了初始上升波段，所以我們又能夠忍受，或是享受這些歌曲的陪伴了。大多數人都是直覺地用這種方式聽音樂，將老唱片收起來或是暫時不聽一陣子，而我將這種聆聽行爲稱之爲「松鼠模式」。
這意味着很多耶誕音樂，不管好聽或不好聽，都會比一般的歌曲流行更廣，因爲它們只會在一年當中幾個月內播放。等到一月，大家準備拆耶誕樹裝飾的時候，瑪麗亞或威瑟的耶誕歌也已經讓人聽到不想再聽，就順便把這些耶誕歌和耶誕樹一起送進倉庫，等明年耶誕節，再拿出來撢掉灰塵，重新回味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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