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女基金經理“做人”！“老炮”張小龍是怎樣煉成的？

雷達財經出品 文|李亦輝 編|深海

9月14日，據媒體報道，港股上市公司粉筆的董事長張小龍發朋友圈稱，路演時遇到安信基金一位譚姓女基金經理對着他補妝，甚至當面擠痘痘。張小龍一怒之下離開了， 但其後又折返回去“怒罵”十分鐘，“算是替她父母教她做人了”。

在此之前，張小龍已經多次因爲發文吐槽而受到輿論的關注。就在今年7月初，張小龍在朋友圈發文，“你們一定要遠離口頭上要做價值投資的人，尤其姓張的人”。這被認爲是“內涵”高瓴資本的創始人張磊。

屢屢引起爭議的張小龍，和俞敏洪一樣，最早也從老師做起。直到2013年，張小龍負責猿題庫的公考項目，粉筆網的雛形由此而來。起步較晚的粉筆網，沒趕上課外教育機構IPO最輝煌的時候，直至2023年1月9日纔到港交所敲鐘。

然而，從今年年中開始，粉筆經歷了一輪暴跌，最新股價較高點跌去66.82%，市場上一時質疑聲四起。

“大嘴巴”張小龍

回看這次“怒罵”事件，據張小龍朋友圈講述，9月13日他到安信基金路演，一個姓譚的基金經理，“坐下來沒有正眼看我一眼，給我聊了不到五分鐘，一下打電話，一下回信息。”

張小龍表示，這些他都忍了。然後這位基金經理拿起手機背面鏡子對照着補妝，而且對着他開始擠痘痘，一怒之下張小龍站起來走人了。

出來以後，有人安慰道，這位基金經理並不是針對他，她對所有人都這樣的。一聽到這張小龍非常憤怒，“現在市場不好，買方把基金經理人慣壞了，連做人基本禮貌都不懂，我可不慣着她，本來都下樓了，又專門坐電梯上去罵了她十分鐘才離開，算是替她父母教她做人了。”

張小龍稱，自己雖然整天瘋瘋癲癲，但是從不亂吹牛也不忽悠人。企業和投資機構之間，應該是平等坦誠溝通交流，誰都別把自己當爺。

憤怒而情緒激動的張小龍，還在朋友圈附上這位基金經理的名片。公開資料顯示，譚姓基金經理，2017年12月6日起加入安信基金，目前任安信工業4.0主題滬港深精選靈活配置混合型證券投資基金、安信港股通精選混合發起基金經理。

作爲當事人的譚鈺娜，也通過微信朋友圈進行了迴應，大意是由於自己鼻炎發作，感覺鼻腔不適，用手機鏡面做檢查並用紙巾略作擦拭。張小龍離開後，她還向粉筆CFO發信息進行了解釋說明。

雷達財經注意到，除了這次給基金經理“上課”，張小龍此前就因各種犀利言論，屢屢成爲焦點人物。

2017年8月，張小龍在微博上直播“百度作業幫是如何作惡的”，戲稱作業幫就是百度的小弟弟。後百度以侵犯名譽權爲由告上法庭，法院判張小龍向百度公司賠禮道歉，在其微博持續48小時登載致歉聲明；同時，賠償百度經濟損失及維權合理支出共計12萬元。

2018年5月，張小龍發微博吐槽北京學籍制度：“在北京工作4年，僅個稅就交了400萬，算上各種企業稅沒有1億也有8000萬，孩子卻在北京上不了學”。但隨後他又刪除微博並致歉稱，無意冒犯北京人。

2020年，張小龍還曝出湖南衛視一檔大型扶貧公益節目造假，並直指女明星沈夢辰耍大牌。其表示，粉筆網贊助了1000萬給該節目，自己爲時2個多小時的演講被剪輯得只剩下不到10秒鐘，只因其打了1000萬的廣告費。事後，名爲“粉筆小龍的後花園”的微博賬號以張小龍的名義發佈致歉聲明。

張小龍上一次受關注，是“手撕”高瓴資本的張磊。張小龍表示，之前張磊號稱做價值投資，投教育是爲了做公益，是不需要退出的。然而，卻在粉筆“解禁第一天無腦狂賣，搞得大家以爲我們出什麼大事了。”

他還奉勸朋友，“你們一定要遠離口頭上要做價值投資的人，尤其姓張的人。”其文字底下配圖，正是由張磊撰寫的書籍《價值》的封面。

不過和之前一樣，張小龍又很快刪除朋友圈進而回應稱，自己喝了點酒，只是調侃一下張老闆，“錯怪他了”。

窮學生的逆襲之路

作爲一個取得商業上的成功卻屢受爭議的人物，張小龍的人生算得上一路逆襲。

據21世紀商業評論，1983年出生於四川資陽的張小龍，家庭條件並不好，半工半讀完成了高中學業。

當時家庭條件並不好的他，大學選擇了學費較低的貴州大學哲學系。張小龍曾在媒體採訪中描述大學時的窘迫，因爲買書買得特別多，他一個月只有兩百塊錢生活費，最糟糕的時候一天靠6個饅頭過活。

但當時他也沒有盲目地去打工賺錢，而是大多數時間用來泡圖書館。後認識到“哲學專業就業難”的困境，又先後參加了法律、行政管理專業的自考，爲找工作做準備。

本科畢業後，張小龍考入中山大學哲學系進行碩博連讀。讀研期間，勤工儉學的他在公考培訓機構華圖教育擔任起兼職講師。

隨着在培訓行業漸有名氣，到2011年的時候，張小龍靠兼職講課一年下來大概已能賺五六十萬元。金錢吸引之下，放棄博士學業的張小龍於2013年加入猿輔導，負責旗下猿題庫的公考項目。

據悉，公考業務是猿題庫最爲早期業務，從2013年開始做題庫產品時，就是從公考的行測和申論切入。之後，猿題庫逐漸成爲一款專注於K12市場的題庫產品，而其他的相關業務都被歸入粉筆。

起初，粉筆網的一個課程產品定價爲1980元，是當時線下機構同等課程價格的五分之一，但是用戶購買並不多。張小龍隨即把價格降至680元，500個名額10分鐘一搶而空。他自己也從年薪百萬降至月薪1萬元。

功夫不負有心人。2015年，張小龍創業第二年就實現1000萬元的盈利。同一年，粉筆從猿輔導拆分，成立北京粉筆藍天科技，張小龍成爲法定代表人並擔任CEO。

天眼查資料顯示，2017年粉筆完成Pre-A輪，投資方有DST Global、騰訊投資、經緯創投、高瓴資本和景林投資。2021年完成A輪融資，交易金額3.9億美元，投資方有IDG資本、摯信資本、CPE源峰和德弘資本等。

2023年1月9日，粉筆正式於港交所主板掛牌上市，成爲“互聯網職教第一股”。或許是所處的職業培訓相比K12起步較晚的緣故，粉筆並未趕上數年前的教培機構上市熱潮。

相比之下，四季教育在2017年上市，高途於2019年6月登陸紐交所，一起教育科技於2020年12月上市 ，掌門教育也在2021年6月完成IPO。

此外，另一個難以忽視的因素便是，雙減”後資本不再看好教育領域，連大熱的公考職教賽道也未能倖免。

股價較高點跌去6成

“雙減”政策之後，職業教育成爲爲數不多受政策利好驅動的細分賽道。2022年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佈《關於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提出了一系列深化新階段職業教育改革的舉措。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中國非學歷職業教育培訓包括職業考試培訓及職業技術培訓，市場規模以收入計算預期在2026年達到1102億元，中國招錄類考試培訓服務的滲透率預計將由2020年的25.6%增至2026年的28.9%。

根據招股書，粉筆是一家非學歷職業教育培訓服務供貨商，收入來源於在線培訓、線下培訓、教材以及輔導教材的銷售三大板塊。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指出，2021年粉筆以4.3%的市場份額在中國職業考試培訓行業排名第二。

但是，市場熱度並未完全體現在行業公司的業績上，作爲頭部玩家的粉筆並不怎麼賺錢。財報顯示，該公司2020年、2021年期內淨利潤分別虧損4.84億元、20.46億元。2022年，粉筆實現營收28.10億元，同比下降18%；期內淨利潤進一步擴大虧損至20.87億元。

對於2022年業績表現，粉筆解釋稱，主要是由於疫情區域性復甦導致若干地區線下培訓服務暫停，加上若干考試推遲，公司策略性調整了線下覆蓋規模，營運中心數量減少至198個所致。

這樣的業績，難以讓投資者滿意。今年1月初上市時，粉筆發售價爲每股9.9港元，隨後於2月16日盤中創下股價高點15.04港元。

隨着解禁期臨近，粉筆股價自6月5日開始，在14個交易日裡暴跌了73.32%。股價狂瀉，身爲創始人兼CEO的張小龍坐不住了，便有了其在朋友圈直接“懟”起了知名投資人張磊的一幕。

截至9月14日收盤，粉筆上漲2.04%，收報4.99港元/股，總市值112.5億港元。經計算，該公司最新收盤價較前期高點已跌去66.82%。

根據中期業績報告，2023年上半年，粉筆實現收入16.82億元，同比增長15.9%；期內淨利潤8147.6萬元，上年同期爲-3.92億元；經調整淨利潤2.88億元，上年同期經調整利潤爲9563.2萬元，同比增長201.2%。

儘管實現了業績扭虧爲盈，但粉筆還沒到放鬆警惕的時候。目前，職業教育的需求旺盛，但是隨着原來的K12教育機構紛紛下場考公考研培訓，賽道開始變得異常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