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 Dai》在對等關係裡 你從來無需炫耀或證明自己
Jack Dai》在對等關係裡,你從來無需炫耀或證明自己。(圖/愛傳媒提供)
【愛傳媒Jack Dai專欄】一個樸素的道理:即使財富、權力、職位或輩份有高低,人與人之間在符合禮儀的條件下互相尊重,不分高低。
弔詭的是,我們常常會在一些人的互動中看見傲慢或卑微,他們之間有時甚至沒有利害關係。有些可能是氣場被壓過,不自覺卑微;有些可能是相對富有或有權力,所以在勢力不對等的情況下,不自覺演變爲一方高傲、一方卑微。
而傲慢與卑微往往有固化的傾象,從姿態成爲習慣甚至不用花太多時間。
想起阿德勒寫過的一段:「在對等關係裡,你從來無需炫耀或證明自己,你會尊重並理解彼此生命的獨特,就像你認同自己的那樣。走得快有走的快的孤點與明朗,走得慢有走得慢的擁擠和自在。」
說「從來」有點過頭了,終究我們都是凡人,總要讓人羨慕與喜歡他人認同的天然渴望,即使如此,依然可以不卑不亢:沒有利害關係時的不卑不亢與有利害關係時的不卑不亢。
不卑不亢很難,因爲得先找到自我價值,而且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那種,而是你真心理解自我價值的尺寸、厚實度與差異性的認同;然後基於此,以平視的角度尊重他人擁有與沒有,及其背後的機運和代價。
即使很難,依然值得努力,有好處:讓我們在這個人人生而不平等的世界,平等的對待自己。
想起多年前寫的童話故事,關於一種代價,故事的名稱叫「像國王的貓」。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無人知曉的王國裡有一個長得很醜的國王。他有多醜呢?就連皇宮裡的狗看到他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嗷嗚一聲哀號。
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聰明的國王爲了保持他的威嚴,總會果斷地處死嗷嗚的狗,狗頭落地的咚咚悶響,總讓國王隨即流下真摯的淚。
就這樣⋯⋯宮中的狗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國王不放棄地嘗試過各式各樣的狗,拉不拉多、黃金獵犬、米格魯、秋田、吉娃娃、貴賓狗、杜賓狗和鬆獅狗,最後連最忠心耿耿的柴犬都無法對抗自己的眉頭⋯⋯落得狗頭落地的下場。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時間像以掉落的狗頭數量計算一般飛逝。
本來就十分厭惡國王的皇后,再也無法忍耐這變態的遊戲,更何況國王哭泣的臉更是醜陋的令人作惡,讓皇后夜夜惡夢,眼袋一天天和自己的胸部一起垂了下來。
就在皇后瀕臨崩潰前的某天,她靈機一動這麼建議國王:「我的王⋯⋯惡⋯⋯你何不養一隻貓呢?」
「貓?」國王困惑地皺眉,又說了一次,「貓?」
七個狗頭落地日後,一隻有着黃毛的貓出現在國王的身旁。
貓讓國王十分滿意,就像找到了人生中的知己,國王對於膝蓋上這隻總是掛着城主一般淡定神情的軟綿綿動物,感到前所未有的滿意。
貓接納一切,處變不驚。「貓懂得我的美!」國王這麼想。
皇后則因爲這次出奇成功的建議,得到了國王的寵愛。然而寵愛意味着更頻繁的「臨幸」,國王夜夜都造訪皇后的寢室,捧着她嬌嫩的雙頰說:「妳真棒!我的小寶貝貝啊!」
就這樣,少了狗頭落地的變態遊戲,皇后卻換得了更嚴重的噩夢與更沉重的眼袋⋯⋯
貓咪來到皇宮的第十四天,皇后再也無法忍受這隻總是掛着輕蔑表情的貓。她派仕女去市集招見有名的動物翻譯家入宮。
她告訴翻譯家:「我有話對貓說。」
「說吧。」翻譯家摸摸膝蓋上的貓說。
「咳⋯⋯貓,本宮十分好奇,你爲何能忍受一個這麼醜陋的國王天天出現在你面前⋯⋯在你面前啊!!!」皇后不自覺地吼了起來。
凝視着皇后的眼,翻譯家點點頭,然後低頭對貓喵喵喵地說,只見貓耳朵一抖,懶洋洋地喵喵喵地應了幾句。不知爲何,貓的反應讓皇后升起一股難以抑止的怒意。
翻譯家再次凝視着皇后的眼說:「貓說,『那這白癡女人又爲什麼願意進宮嫁給這個男人?』」
「大膽歹貓!」皇后怒喝!隨即感到自己的失態,理理裙襬,接着又問下一個問題。
「你有什麼辦法讓國王不要天天來找我呢?我需要你的幫忙,貓⋯⋯」
翻譯家點點頭,再度喵喵喵地翻譯。只見貓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洋洋地喵嗚了幾聲⋯⋯
「牠是這麼說的:『白癡女人⋯⋯不去妳那,難不成來我這啊?』」
聞言皇后震怒,起身舉起冒着青筋的手、抽出侍衛的刀,快速揮出。
翻譯家的腦袋像脫落的雞眼一般沉甸甸地滾到一旁,雙眼依然炯炯有神地凝視着皇后。然而皇后只是咬牙切齒、憤恨地瞪着貓。而貓呢?牠正踩着翻譯家的屍體、舔着濺到黃毛上的鮮血呢!簡直那張腳下沒有腦袋的軀體,只是一張舒適的椅子似的。
這是皇后與貓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
貓來到皇宮的第二十七天,皇后的胸部終於垂到了肚擠眼,眼袋也垂到了嘴角,這樣的奇形怪貌讓國王徹底對皇后失去了胃口,自此不再踏進皇后的寢宮。
很多年以後,王國的市集裡流傳着一個關於「皇宮」的傳說⋯⋯「我們王國的皇宮裡,有一個很醜的國王、一個很醜的皇后⋯⋯還有一隻很像國王的貓。」
作者本名戴於千,獨立創意代理商 Rules Creative 總經理,是個生意人,也是個讀書人。
照片來源:作者臉書。
●更多文章見作者臉書,經授權刊載。
●專欄文章,不代表i-Media 愛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