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我把母親從養老院接回來，隔天喊母親吃飯，推開門我瞬間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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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獨生子,父母在我讀大學時離異了。母親獨自一人在老家的小縣城生活,靠微薄的退休金維持生活。父親則在外地工作,很少回來。我工作後一直忙於事業,平時也難抽出時間回老家看望母親,內心一直存在着愧疚。

作爲獨生子,我對母親的愧疚一直存在。離異後母親一個人在小縣城生活,我知道她日子一定過得很苦,但我卻很少回去看她。我時常在夜深人靜時思考這個問題,決心要在年後把母親接到城裡和我一起生活,好好孝順她這把年紀。

"媽,過年的時候我去接你到城裡來住幾天吧。"我打電話給母親。

"哦,那就太好了,我好久沒見到你了。"母親的聲音裡透着喜悅。

大年三十的早上,我風塵僕僕趕到了老家小縣城。推開母親租住的小房間的門,只見屋裡煙塵繚繞、雜物散亂。母親正坐在桌前喝着一碗熱騰騰的白開水,見到我她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

母親的頭髮已經花白,雙手因爲多年的家務勞作而佈滿了老繭。她的臉上滿是歲月的風霜,但當她看到我時,嘴角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多年前溫婉賢淑的母親。

"媽,真高興見到你。"我上前擁抱了母親。

"傻孩子,都多大人了還這麼粘媽媽。"母親笑着說,眼角卻有淚花在打轉。

"媽,以後您就跟我住吧,我給您準備了房間。"

"好啊,我就聽你的。"母親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看到母親這麼多年的操勞付出,我內心五味雜陳。一方面我爲自己的疏忽感到內疚,另一方面我也希望能彌補過去的遺憾,讓母親從此過上安逸的晚年生活。當下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母親好好地照顧到老,補償她這麼多年的辛苦。

母親坐起身來,看着窗外的景緻出神。她想起了多年前和父親的那段日子。那時他們年輕力壯,勤勞致富,日子過得有聲有色。可是後來不知怎的就漸行漸遠,最終走向了離婚的結局。從那以後,母親就一個人過着清貧的生活,靠微薄的退休金維持着日常開支。兒子雖然不常回來看她,但她知道他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只是礙於工作太忙。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兒子把她接到城裡來住,她是該放下過往的一切煩惱,好好享受晚年的生活了。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見母親已經醒了,正發着愣。

"媽,您醒了?睡得好嗎?"

"哦,好啊好啊。"母親回過神來,看到我便笑了。

"那就快起來吃早飯吧,我準備了您最愛吃的饅頭和酸菜。"

"好孩子,媽媽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母親笑着說,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母親下了牀,用手撩了撩凌亂的頭髮。我連忙上前攙扶她的胳膊,引導她走進了餐廳。餐桌上擺着饅頭、酸菜和一盤水果,看上去可口誘人。母親坐下來,看着滿桌的美味,連連點頭稱讚。

"媽,快坐下來吃飯吧。"我拉開椅子,母親緩緩坐了下來。我又給她盛了一碗白粥,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心裡說不出的欣慰。就在這時,我突然留意到母親的手在微微發抖。

我頓時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作爲兒子,我對母親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她的手從來沒有發抖過,這分明是遭受了極大的精神創傷或生理上的疾病。我開始仔細回想昨天從老家接她來的情形,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是我把她從熟悉的環境忽然移到陌生的地方,給她帶來了太大的精神壓力?還是說她最近染上了什麼疾病,只是一直瞞着我?種種猜測在我腦中穿梭,我的心一點一點被巨大的擔憂籠罩。

"媽,您的手怎麼在發抖啊?"我試探着問道。

"緊張什麼呀?您在家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用不着拘束。"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它在劇烈地顫抖:"媽,到底怎麼了?您要跟我說實話。"

我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母親的這番話無疑是暗示了什麼。我連忙上前握住她的雙手,語氣溫和卻堅定:"媽,您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我們母子沒什麼是藏不住的。"

"老年癡呆症?!"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母親點點頭,眼神黯淡無神。

我被母親的這番話徹底震驚了。原來她一直在獨自承受這麼沉重的病痛,而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內疚萬分,連連追問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粗心大意。

"媽,您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們一定能想辦法治療的!"我焦急地說。

"可是至少我們可以儘量延緩病情啊!您爲什麼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們母子倆相擁而泣,淚水浸溼了對方的衣襟。窗外的陽光照在我們身上,溫暖而又刺眼。

那一刻,我的內心百感交集。我痛恨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疏忽和糊塗,讓親生母親獨自承受如此沉重的病痛;我又無比自責,爲什麼會讓母親產生我可能會拋棄她的想法;同時我也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照顧母親,彌補過去的遺憾和缺失。

過了好一會兒,我們終於止住了哭泣。母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着我說:"兒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連忙搖頭:"媽,是我應該先向您道歉。這麼多年來我忽視了您的存在,讓您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從今往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時刻陪伴在您身邊。"

母親露出了虛弱的笑容,點了點頭。我們相視一笑,彷彿之前的一切痛苦都煙消雲散了。

"好了媽,別哭了。咱們好好吃頓飯,今天可是新的一年的開始。"我給母親盛了一碗清淡的白粥。

"嗯,我這就吃。"母親點點頭,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我看着母親小口小口吃粥的樣子,心裡五味雜陳。雖然她得了這麼可怕的病,但只要我們一家人同心同德,定能渡過難關。我暗下決心,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給母親一個溫暖、幸福的晚年生活。

就在這時,母親突然放下了碗筷,愣愣地看着我。我嚇了一跳,連忙問:"媽,您怎麼了?"

我的心突然像被冰水澆了一把,意識到母親的病情已經開始發作了。我強忍着內心的痛苦,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媽,我是您的兒子啊。您別認錯了。"

我看着母親一會兒認不出我,一會兒又把我當成小時候的自己,內心無比痛苦。我知道這正是她所患上的老年癡呆症的症狀之一,但當這一幕真實地發生在眼前,我仍然無法接受。

我強忍着內心的苦楚,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安撫她:"媽,我就是您的兒子啊。您看,我已經長這麼大了。"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又看看母親那癡呆的神情,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我知道此刻她的意識已經完全回到了幾十年前,把我當成了小時候的自己。

我的內心幾乎被撕裂了。作爲兒子,我是多麼希望能永遠守護好我親愛的母親;作爲母親,她又是多麼希望能永遠看着我健康快樂地長大。可是命運卻開了這麼一個殘酷的玩笑,讓我們母子倆陷入瞭如此絕境。

我的心徹底碎了。我跌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痛苦地哭了起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成爲母親眼中的陌生人。

母親見我哭得如此傷心,也跟着哭了起來,卻還是認不出我是誰。我們就這樣相對無言地痛哭着,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候,母親突然停止了哭泣。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似乎有了一絲清明。

我擡起頭,看到母親的眼神似乎已經清醒過來。我連忙抓住她的手,淚水漣漣地說:"媽,您終於認出我了嗎?"

我緊緊地握住母親的手,痛心疾首地說:"媽,您別這麼說。無論您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照顧您到老的。"

我用力點點頭,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母親這番話無疑是她在清醒的時候對我的囑託,她生怕以後徹底失去理智,所以纔會這樣叮囑我。

母親看着我,臉上滿是疲憊。她的身體越發單薄,眼神也黯淡無光。我知道她現在正在和這可怕的病魔拼盡全力,而我就是她最後的依靠。

就在這時,母親的眼神又開始漸漸渙散。她看着我,似乎又陷入了幻覺之中。我趕緊抓住她的手,大聲喊道:"媽!媽!您還認得我嗎?"

我的心徹底涼了半截。母親短暫的清醒無疑是在給我最後的囑託,提醒我要好好照顧她。可是下一秒她就又陷入了癡呆,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場夢。

我緊緊地擁抱住母親單薄的身軀,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知道,從今往後,我將要面對的是母親越來越嚴重的病情和越來越頻繁的失常。但是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疼愛她、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