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隆納恐攻教我們的事：你我都可能是受害者
一輛蓄意造成最大死傷的白色廂型車，粉碎了巴塞隆納的平靜午後，恐怖分子在擠滿了觀光客的蘭布拉大道（Las Ramblas）來來回回衝撞行人，目前已知至少13死80傷。激進組織伊斯蘭國（IS，Islamic State）立即宣稱犯案。
這是去年7月以來，以疾駛車輛作爲攻擊武器的第八起攻擊，凸顯了現今恐怖分子的目標已產生質變，過去不以觀光客爲焦點，如今則刻意鎖定，展開攻擊。也就是說，不分地點、不分人種，你我都可能是恐怖攻擊的受害者。
巴塞隆納的蘭布拉大道是歐洲最負盛名的一個旅遊地點，也是全球最繁忙的觀光勝地之一，暑期人潮更是蜂擁而至。週四一輛疾駛的廂型車，卻讓這條美麗如畫的一公里長大道濺血，天堂瞬間淪爲地獄。
受害者國籍包括比利時、荷蘭人、希臘、法國、愛爾蘭、委內瑞拉、澳洲、秘魯和中國等至少18國。 這是2015年以來，伊斯蘭激進份子在西歐發動的第十餘起攻擊，其中多起均採取衝撞行人的模式。
《衛報》分析，從巴塞隆納這起恐攻，安全人員以及一般民衆至少學到三個血淋淋的教訓。
第一：以車輛作爲武器，已成了激進分子的固定犯案模式。過去一年多來，法國、德國、瑞典和英國都發生過類似攻擊。
不難理解恐怖分子爲何一再延用這種手法，開車衝撞羣衆不需要任何技巧，就連弄到作案的車輛，也毫無困難。對於那些受到IS理念激勵，卻缺乏訓練或武器發動更復雜的攻擊的同路人來說，汽車、廂型車或卡車都是理想武器。
「雖然這些攻擊者在行動前是否和伊斯蘭國有聯繫，目前不得而知，但顯然巴塞隆納的攻擊中所使用的手法，是IS一再鼓勵煽動的，」追蹤激進份子威脅的情報公司Flashpoint主管Laith Alkhouri說。
第二：恐怖分子的目標幾乎無差別性，也就是說所有觀光客全部在火線上。
大約10年前，伊斯蘭激進團體試圖透過暴力行動，傳遞特定訊息，但以往針對無武裝的平民的隨意攻擊，被視爲無效，甚至因爲得不到穆斯林世界的支持，被視爲具有反效果。911恐怖攻擊的目標，是蓋達組織（al-Qaida）眼中的美國經濟、政治和軍事象徵。
2004年，西班牙馬德里的地鐵連環爆炸案，釀成191死、超過1800人受傷的慘劇，使該國成了歐洲大陸最慘烈的「聖戰」行動，蓋達支持者的一個目標，是削弱西班牙對軍事幹預伊拉克的支持，並試圖左右大選的結果。
歷史的糾葛，也讓西班牙被激進份子鎖定爲目標。900年前中古時代西班牙南部安達魯西亞的伊斯蘭王國，正是被基督教勢力擊潰。
親IS的團體在社羣媒體Telegram上讚頌這起攻擊，其中一個頻道「擴張哈里發國（Expansion of the Caliphate）」張貼了現場遊客驚惶逃離的影片，訊息寫道「在安達魯西亞的土地上，十字軍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危機四伏的公共空間
不過，如今伊斯蘭激進份子的邏輯早已轉變，人種、地點、方法不忌，重點是隻要可以釀成傷害。毫無防備的公共空間，今天更是危機四伏。
曼徹斯特的音樂迷、暑期至尼斯狂歡的人、上倫敦酒吧的酒客，當然還有各國的觀光客，無論是在西敏寺大橋上拍照、在突尼西亞海灘徜徉，或者搭機自埃及返回俄羅斯，都在劫難逃。
很久之前，在海外度假的西方遊客也曾被鎖定，1997年，埃及的激進份子在歷史古城路克索（Luxor）發動血腥攻擊，但觀光客從來不是主要的目標，這點如今也變了。
歹徒在蘭布拉大道犯案，目的正是爲了殺害外國遊人。西班牙當局早已意識到這個潛在威脅，在耶誕節時不忘強化公共空間的防護，去年11月，警方預先阻止了試圖以卡車撞行人的計謀。情報蒐集不斷加強。
然而，第三個教訓正是，面對躲在暗處的恐怖份子，警方能做的有一定限度。
西班牙自2004年的恐怖攻擊以來，對情報機構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打造了龐大了情報網絡，反恐的專業能力卓越，使西班牙平安度過了13個年頭。
2008年，當局粉碎了好幾起密謀，去年也至少阻止了10起不同的陰謀，今年則破獲兩個恐怖網絡，其中一個網絡，與IS在歐洲其他地方發動攻擊的恐怖份子有關。
《紐約時報》報導，西班牙一直是激進團體招募「新血」的轉運站，從西班牙前進敘利亞，或者從敘利亞返回歐洲時，過境西班牙，但歐洲各國之間情報分享效率不高，可能多少也削弱西班牙的反恐準備。
正如同英國人今年稍早體悟到，恐怖份子沒能成功犯案，不代表激進主義不存在，總有一天，總有一個人會得逞，如同昨天的巴塞隆納恐攻。
資料來源：衛報、紐約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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