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之眼】邀裡長團赴陸旅遊 是紅介選或綠認知戰？

臺灣民衆在桃園機場搭機前往大陸旅遊。 （中通社）

隨着大選進入白熱化，各黨無不極大化利用擁有資源，意圖把民意支持催高或壓制對手聲勢。最近關於中共介入大選議題被綠媒密集拋出，行政檢調同黨候選人一搭一唱默契十足，明顯是執政黨利用執政優勢的脫序演出。說是脫序，因爲這對行政中立的傷害無庸置疑，至於是綠認知戰或真有其事？值得討論。由於被綠營定義爲中共介選樣態甚多，限於篇幅，本文只談中共邀訪我方村裡長、社區主委等帶團赴陸旅遊議題。

首先，說外部勢力透過招待人民旅遊意欲影響選舉，不符常識。畢竟升斗小民影響力小數量又多，而外地旅遊花費動輒上萬，如要藉此影響投票行爲，投資報酬率未免太低。以最近披露橋頭地檢署偵辦高雄市中華泛藍協會案子來看，旅遊行程不但由臺辦協助安排，還全額贊助餐飲、住宿、參訪行程等費用並派員隨行。中共這樣做，能接幾團、招待多少人？

該會出了五團、找了約一百四十名團員，臺辦還要花時間去陪。只爲了一百四十票，這怎麼算都划不來；另有彰化里長組團被查，檢方向法院聲請羈押禁見，院方裁定無保請回。媒體又稱重慶國臺辦與彰化多人關係好，在疫情結束後提出交流參訪邀請，從今年八月至今已有千人（含文化、學術交流）前往。但該報導連對岸官署名稱都說錯，可信度存疑，而對岸不同單位會依不同羣體開展交流，很好奇報導裡千人數字怎麼來的。

再加上綠營爲加深「介選」印象，另由北市議員曝光里長帶隊旅行團，稱這些里長們有挑過，綠營里長不會被找云云。看來這些受邀者不僅人少，還本來就是同溫層選民。稱這樣「介選」，不知是考驗中共還是臺人智商？

其次、由於過去文攻武嚇試圖影響選舉失敗經驗，中共處理相關議題早就非常小心。明顯案例是有臺商因上次總統大選賄選入獄。據判決書所述，臺商會長曾向當地省市臺辦申請補助餐會機票等，但臺辦都沒給。法院最終認證資金與中共無關，反證出中共對我選舉非常謹慎，不願落人口實。

第三、目前公佈案件的發生時間距選舉太遠。細看媒體所述，中共最近對臺介選、請旅行團員投票支持某特定候選人，但以剛纔提的橋頭地檢署辦案爲例，協會是於五月七日至十月廿八日間辦活動，這期間藍白合結果還未底定，哪塊選民需要補強無法確知，在臺灣買票的人都知道要在最後撒錢才能把有限資源用在刀口上，中共對臺選舉只要稍有研究，就不會那麼早出手。而就算真有人開口請團員投票支持某特定候選人，從第二、三點來看，恐怕也只是由負責招人者講出來。關於此，外界只要注意本次檢方能否證明中共出錢要協力者推銷屬意候選人具因果關係可知。但從過去相關判例看來，難度頗高。

那中共到底在忙什麼？以經驗判斷，應該是兩岸行之有年辦理的交流活動。李登輝時期臺灣錢淹腳目，是我們出錢請大陸師生來臺，等大陸有錢，也開始邀訪我特定羣體，例如三中一青到一代一線等。這些活動各有目的，也着眼於長遠效果，皆不是炒選舉短線。以上述彰化里長被查案爲例，有里長說，行程裡中共會拉「兩岸一家親，共創和平契機」紅布條，若以選舉眼光來看，「兩岸一家親」是柯文哲的專用語，難不成中共在幫白營助選？兩岸交流要是這麼短視，哪個政府敢放人過去？至於效果，兩岸始終維持經濟熱絡但政治冷漠的背離趨勢，已可一葉知秋。反而是大陸曾稱讚臺灣最美風景是人，似乎看到我方成績。

然而，自從疫情爆發以來，綠營對兩岸關係的操作手法，是在消耗過去累積善意，也似乎是希望永遠斷絕往來，但實際上辦不到。以赴陸旅遊來說，市場就是有需求，綠營政府堅持以政治理由不開放旅行社組團赴陸，使十月底一些臺灣人在新疆發生車禍，風險只能自負。疫後陸方以旅遊名義邀請臺灣民衆赴陸訪問，蔡政府的封閉政策恐怕幫了一把。

總之，由於投報率太低、中共處理相關議題小心翼翼，與公開案件時間距選舉太遠，說中共用招待旅遊手段影響臺人投票行爲，可能性低；兩岸交流行之有年，若炒短線干預時政，也早就被擋下了；而從數據誇大、言詞聳動與法院無保請回裁定看來，倒更像是綠營在對自家人民打認知戰。

但當然中共像美國一樣想掌控我大選：民衆黨總統候選人柯文哲透露過AIT曾致電詢問，更不用提最近甚至出現要綠營凍結臺獨黨綱的提議。重點是綠營似乎對中共太不瞭解，連比較有力說法都找不到，只能搞些經不起檢驗訊息啓人疑竇。

不管是傳統文化裡的徙木立信故事，或者現代西方學術裡的社會資本概念，都在強調政府獲得人民信任有多重要。綠營近年來從選擇疫苗、開會沒有會議紀錄…...黑箱作業罄竹難書，現在爲了勝選更是難看。此事真正考驗的，應該是人民想要什麼政府的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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