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馳聯手青年喜劇人再話《大話西遊》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沈傑羣

至尊寶跟着唐僧師徒踏上西天取經之路。他吃着香蕉,凝望着夕陽武士和愛人在城牆上相擁,然後轉身離去,隨手扔掉了香蕉皮……這是周星馳主演的經典電影《大話西遊》的結尾。

最近,由周星馳本人出品的短劇,在多年後“續寫”了電影結尾。當唐僧師徒四人漸行漸遠,此時有一個人踩到香蕉皮,滑倒了。這個人是至尊寶的弟弟,至尊玉。

在電影《大話西遊》中,至尊寶說自己有個弟弟叫“至尊玉”。24集橫屏短劇《大話大話西遊》作爲電影的衍生之作,圍繞“至尊玉”講了一個全新的故事:小木匠至尊玉假借“孫悟空轉世”的身份,與女主角月光踏上了尋找齊天大聖的神奇之旅。他倆一路行俠仗義,月光對至尊玉的信任日益增長,他卻難以面對自己撒下的謊言。

除了周星馳擔任出品人,《大話大話西遊》的主創名單也頗讓人驚喜:監製兼主演蔣龍,導演王建華、鬆天碩,編劇六獸、單新康,演員付航、詹鑫、蔣詩萌、呂嚴等。這些主創都是因參加《一年一度喜劇大賽》《喜人奇妙夜》《喜劇之王單口季》而人氣極高的“喜劇人”。

當“喜劇之王”周星馳聯手新生代“喜劇人”,共創一部經典老片的番外,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明知自己不是孫悟空,也願意勇敢面對大妖怪

蔣龍告訴記者,《大話大話西遊》項目起源於周星馳對短劇的關注。

“我們去香港跟星爺聊電視劇《喜劇之王》的事情,那天他突然說要做短劇,問我們有沒有興趣?我很詫異,當時短劇還不像今年發展得這麼蓬勃,星爺怎麼會傾向做短劇?”蔣龍說。

蔣龍等人找了很多故事,最終提出了要做《大話西遊》衍生短劇。在周星馳發起的微短劇“九五二七劇場”,要做《大話西遊》這麼經典的電影IP,蔣龍說,“星爺其實對此有一些緊張”,而主創的心情更是“害怕的”。但是,“牛都吹出去了,只能往下幹”。

編劇六獸說,他們最初只是“大膽提了一下,沒覺得這事能成”。致敬經典、創作番外故事,對經典進行解構和改編,既要和原作產生連接,又要觸達今天觀衆的內心。

在六獸看來,《大話西遊》是一個非常好的喜劇模型。“我們要講述小人物的故事,既然原片已經變成一個大IP了,小人物已變成大人物,我們能不能在這個很有魅力的世界裡再找一個小人物出來?”

在電影《大話西遊》中不經意出現的名字“至尊玉”,成爲《大話大話西遊》的主角。

導演王建華說,在《大話大話西遊》裡,至尊玉誤以爲自己是孫悟空的轉世,之後開始行俠仗義、幹好事,後來發現自己不是孫悟空,又開始逃避、焦慮。最後,這個小人物明知自己不是孫悟空,也願意非常勇敢地面對大妖怪。

周星馳團隊人員告訴記者:“如果星爺不打電話,就是好消息。如果讓蔣龍打給他,那一定是又想改什麼內容了。”

“隔空”想象那個時代,一羣人完成一件美好的事

在今年夏天的綜藝《喜人奇妙夜》,導演王建華、鬆天碩打造過一個改編自《西遊記》的節目《八十一難》,鬆天碩飾演孫悟空,王建華則飾演歷經十世輪迴才取經成功的唐僧。從電影《大話西遊》開始,改編“西遊”IP就一直是創作的熱門選題,且頻出佳作。

“人人都是孫悟空”的概念,也是微短劇《大話大話西遊》的精神內核。孫悟空是很多人童年認識的第一個大英雄,他也有自己的鬱悶和不如意。比起《西遊記》,電影《大話西遊》講了不一樣的孫悟空故事;而這次主創想用新興的短劇形式,嘗試作一次更契合當下時代的表達。

鬆天碩說,他們並不是以IP夠火爲前提去改編,而是這個作品對自己產生了重要影響,他希望再去打動更多人。

鬆天碩說過的一句話,讓六獸印象深刻——“如果我們聊孫悟空,不講反抗命運,那何必是孫悟空?”

六獸笑言,之所以一直“抱着孫悟空的大腿不放”,是因爲這個角色承載了一羣人從小就產生的“傻乎乎的英雄情結和反抗命運的熱血感”。刷短劇時,觀衆會驀然看到他們記憶裡的面孔:至尊寶、牛魔王、黑山老妖、春十三娘……原片素材與新故事無縫銜接,與番外故事相互呼應。

這部短劇又給觀衆提供了一些致敬經典的“彩蛋”。例如至尊玉和月光(張天愛飾)的故事,解釋了“月光寶盒”是如何誕生的。

六獸說,大家都是看《大話西遊》成長起來的。“我們在最年輕、審美定型的時期看到這部片子,對電影有感情。”

蔣龍提到,劇組有一個羣叫“被騙來的大話巨星羣”,羣裡有36個人,都是被他們“騙”來參與創作的好朋友。

例如在第二集亮相的喜劇演員王皓,那天原本是帶着奶茶來探班的,沒想到現場被劇組“按下開始化妝”,直接客串表演,“半夜才放走”。

蔣龍感慨,實際拍攝的14天裡,他們每天都擔心拍不完。“關關難過關關過,大家一起挺過來了。”

《大話大話西遊》殺青那天,周星馳打電話祝賀,說“辛苦了”。

六獸開玩笑:“打完這個電話,我們就被救護車拉走了。”

年少時看《大話西遊》,六獸只會感覺“不明覺厲”,學着別人說“結構”等很專業的“大詞”。這次拍《大話大話西遊》,六獸重看這部電影史上的經典之作,他忍不住想象,那羣人當年在沙漠裡拍電影的時候是什麼場景呢?“會不會也像我們這羣人一樣有很多臨場發揮,每天緊張‘追戲’……但他們一定也是特別真誠、幸福的。”

這樣的“隔空”想象,讓六獸感到特別美好。一羣好朋友以一種特別的方式,參與了那樣一個時代。與此同時,新的故事又在被書寫。

來源:中國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