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銀膠囊塔走入歷史

中銀膠囊塔走入歷史圖╱美聯社

日本建築「代謝派」運動的代表中銀膠囊塔，原本的前衛光環因年久失修而褪色，在主張拆除與保留兩派的拉扯下，終究還是難逃走入歷史命運。

■One of Japan's most distinctive works of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e, the Nakagin Capsule Tower in Tokyo, has been demolished in April.

東京新橋著名地標中銀膠囊塔（Nakagin Capsule Tower），落成至今已有半世紀之久，這棟頂着日本建築「代謝運動」（Metabolism）光環的經典之作，還因造型獨特吸引好萊塢電影前來取景，但終因年久失修難逃拆除命運，4月12日正式動工走入歷史。

中銀膠囊塔於1972年完工，共有144間膠囊圍繞兩棟主體建築興建，每間膠囊房10平方公尺大，備有家電和傢俱，舷窗造型的窗戶是一大特色。

建築代謝運動經典作

中銀膠囊塔被視爲「代謝運動」的代表作，這個於二次大戰後興起的日本前衛建築運動，以全新的觀點詮釋日本城市。從自然界尋求靈感，將建築物的結構零件視爲有機體細胞，可以塞進巨型建物甚或置換。

中銀膠囊塔的設計者黑川紀章（Kisho Kurokawa），即是倡導「代謝運動」的指標人物之一。這位已故日本建築師當初的設計構想是，膠囊房可一一拆卸，每25年大洗牌重新更換。

但落成半世紀至今，這些膠囊房從未更動過，反倒是歷經歲月的摧殘變得破爛陳舊。風光不再的中銀膠囊塔，很多房間空置無人入住，被當成儲藏室或辦公室，要不就是短期出租給來朝聖的建築愛好者。

2007年，中銀膠囊塔經業主投票，決定賣給一家有意拆除的地產開發商。但該公司在2008年經濟衰退期間宣告破產，膠囊塔的命運隨之懸宕多年未定。

最後一批住戶3月搬離

膠囊塔業主去年再次同意賣樓，由一羣以「膠囊塔大樓」（CTB）爲名義營運的房地產公司收購。CTB發言人受訪透露，最後一批住戶在3月搬離後，已於4月12日動工拆除。

但保育人士長久以來希望將中銀膠囊塔保留下來，包括於2007年辭世的黑川紀章。他們透過請願和宣傳運動呼籲保存膠囊塔，作爲日本建築遺產的典範。

推動「中銀膠囊塔建築保存暨再生計劃」（Nakagin Capsule Tower Building Preservation and Regeneration Project）的組織，要求市政當局介入，甚至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保護地位，但都無功而返。

計劃發起人之一前田龍之（Tatsuyuki Maeda）在電訪中表示，「日本欠缺保存這類建築文化的立法，而且遺憾的是，這個國家最具代表性的現代建築遺產就要消失。」

前田指出，他們計劃募款20億到30億日圓，用來翻新膠囊塔及移除不利人體健康的石棉，但因新冠疫情肆虐而受阻，於是改弦易轍把目標放在個別膠囊重新利用，希望有機關團體能出面認購。

前田透露，他們收到80家博物館在內的海內外機構洽詢，巴黎龐畢度中心（Centre Pompidou）也是其中之一。日本埼玉縣的近代美術館已將一個膠囊納入收藏。

黑川紀章的建築事務所在他過世後仍繼續經營，該事務所宣佈，打算將中銀膠囊塔進行數位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