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最後一個女酋長,活到了2022年

兩千多年前,周平王東遷時,黃土高原森林密佈,萬物生靈競自由。

《三秦記》記載,當時,有一隻白鹿從林中竄出,來到周天子面前。這是難得一見的異象,周平王經過的這片塬地,從此被稱爲“白鹿原”。

在古人看來,白鹿是吉祥的徵兆。《瑞立圖》曰:“王者承先聖法度,無所遺失,則白鹿來。”

但那時的周朝,剛剛經歷一場使天下分崩離析的鉅變。於是,後世在記述此事時,將這次白鹿現身視爲“秦運”的象徵。周王室已然日落西山,白鹿在關中出現,說明多年後秦人將在此崛起。這有點兒事後諸葛亮的意思。

有學者認爲,自古以來,中國鹿文化經歷了從自然物到人格化,再到神化,直到進入產業化、科學化的演進過程。

鹿,在中國歷史文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漢語中的“鹿”,一般爲鹿科動物的通稱。

鹿出現在遠古先民的視野中,最初是作爲被捕獵的對象。從漁獵時代到農耕時代初期,先民在惡劣的生活環境中學會了食用鹿肉、使用鹿骨。考古學家在一些石器時代的遺址中,發現有鹿角、鹿骨製作的骨角器。

古人將這段缺乏文字記載的遠古記憶稱爲“茹毛飲血”的時代,此即《禮記·禮運》中所說的:“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實、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後來,先民懂得用火來烹飪肉食,鹿脯(肉乾)、鹿醢(肉醬)、鹿舌、鹿筋、鹿尾等美食相繼被搬上餐桌。

在農耕時代,鹿有時也是農民耕作的好夥伴。

西晉張華的《博物志》記載,有些地方“多麋獸,千百爲羣,掘食草根,其處成泥……民人隨此而略,種稻不耕而獲其利,所收百倍”。

這是說,古時候,麋鹿常常成羣出動,挖草根爲食,在其繁衍生息之地,土地因爲被鹿蹄踏過而變得鬆軟,適合耕種。農民在這些爛泥土上播種,往往事半功倍,收穫頗豐。

鹿雖不屬於六畜之內,但也是古代重要的肉食來源,可滿足古人的口腹之慾,且一身都是寶。

春秋時期,有個孝子叫郯子。孔子訪問郯國時,仰慕郯子的仁孝,曾拜他爲師。韓愈《師說》中提及的“聖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便是出自於此。

郯子爲人熟知的還有一個“鹿乳奉親”的典故。

據說,郯子“性至孝”,其父母年老,雙目失明,想要喝鹿乳卻無處尋找。當地沒有馴養鹿的牧場,而山中的野鹿生性機警,只要一有人靠近就會迅速逃跑,消失在林間。郯子思來想去,只好找來一張鹿皮,披上後辦成鹿的模樣,模仿鹿的動作,混到深林的鹿羣中擠鹿奶。

郯子正在專心地擠鹿乳時,正巧有幾名獵人從遠處經過,他們將郯子看成鹿,張弓搭箭,準備將其獵殺。幸好郯子及時發現了獵人們,他趕緊起身,拱手作揖,說明情況。獵人們也被郯子的孝順打動。這個故事後來被列入“二十四孝”之一。

▲郯子鹿乳奉親。圖源:網絡

鹿,成就了賢者的孝心,也是上至宮廷、下至民間的佳餚。據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史料所載,漢代的鹿肉美食就有鹿肉鮑魚筍白羹、小菽鹿脅白羹(羹爲肉湯)、鹿炙(烤鹿肉)、鹿膾(切成薄片的鹿肉)等。

《西京雜記》記載了一個故事,說漢高祖劉邦最喜歡吃鹿肚,曾將其作爲下酒菜。

當年,劉邦還叫劉季的時候,擔任泗水亭長,有一次負責送本地的刑徒到驪山服苦役。刑徒們不滿秦朝暴政,走到半路上,人已經逃走了一多半,到驪山估計就要跑光了。劉邦自知難以交差,就對剩下的刑徒說,你們各自逃命去吧,我也要遠走高飛了。

刑徒們見劉邦如此仗義,蒐羅來酒兩壺,鹿肚、牛肝各一個,衆人飲酒食肉,大快朵頤後各自離去。有十幾個壯士不願獨自逃走,誓死追隨劉邦,跟着他逃到芒碭山落草爲寇。不久後,很多年輕人慕名而來,聚集了數百人之衆,構成劉邦起兵前的創業團隊。

劉邦稱帝后,每天的膳食中都有烤鹿肚、烤牛肝這兩樣,並且一定要備上兩壺老酒,這也算是老劉的“憶苦飯”了。

漢高祖對鹿的喜愛,影響了其後世子孫。

漢武帝在位時,廣開上林苑,馴養百獸,其中就有大量的鹿。漢朝爲上林苑配置了“分諸苑養狗馬禽獸”的官奴婢,每逢對泰一、五帝諸神祭祀時,他們要選出品相出衆的鹿作爲祭品。

上林苑中的鹿作爲皇傢俬產,只供朝廷使用,不允許私自盜獵,其帶來的收益也收歸國有。

於是,漢武帝採納大臣張湯的建議,利用苑中的鹿想出了一個削弱宗室諸侯的計策,即“白鹿皮幣”。

所謂“白鹿皮幣”,主要材料就是一張方尺寬的鹿皮,飾以紫色花紋,朝廷規定其價值40萬錢。由於其鹿皮只能出自上林苑的鹿,“白鹿皮幣”實際上是隻有漢武帝纔有權力發行的超級貨幣。

“白鹿皮幣”推出後,漢武帝下詔,命令以後諸侯朝覲皇帝或祭祀祖先時,要花費巨資買白鹿皮幣作爲進貢玉璧的墊子。這將鹿皮的貨幣作用發揮到了極致,本質上卻是對王侯的經濟掠奪,藉此將地方的大量現實貨幣無條件地收歸國庫。

《漢官舊儀》記載,到漢元帝時,上林苑中養鹿帶來的收入“得七十億萬,以給軍擊西域”。

漢高祖鍾情於鹿肚,漢武帝善於用鹿皮,而至遲到漢代,鹿產品已被廣泛用於中醫藥。

從成書於漢代的《神農本草經》,到明代的《本草綱目》,歷代本草典籍都提及了鹿的藥用價值。鹿茸、鹿角膠、鹿血、鹿髓、鹿筋、麝香等,各有其療效,如鹿茸“補陽益血之功多”,麝香(一些鹿科動物雄體腺囊中的乾燥分泌物)主治中風不醒、偏正頭痛等。

由於鹿的藥用價值高,在中國本草著作中,鹿也被稱爲“斑龍”。

《述異記》稱,鹿“千歲爲蒼,又五百歲爲白,又五百歲爲玄”,號稱“仙獸”,這是古人的神異之說,但也說明,鹿在古代不僅帶來豐厚的經濟價值,還擁有豐富的文化價值。

舉個有趣的例子,“麗”的繁體字寫作“麗”。這個字是從甲骨文發展而來。徐中舒《甲骨文字典》認爲,甲骨文中的“麗”是“以鹿之特飾雙角爲麗之異構”,意思是,先民看到長長的鹿角交叉盤在鹿的頭頂上,格外好看,於是就以鹿爲原型,發明了一個形容美麗的文字。

鹿的溫馴美好,使其成爲愛情的象徵。古代結婚時,男方送給女方的聘禮中往往有一種叫“儷皮”的禮物,其實就是兩張鹿皮,比喻成雙成對,夫妻和美。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

這首創作於先秦時期的《詩經·召南·野有死麕》描寫了一個青年獵手在林中求愛,用潔白的白茅包裹獵得的小鹿,送給他那位美如玉的心上人。

鹿象徵愛情與婚姻,不僅是因爲它的美,還因爲它的生活習性,與古代的生殖崇拜相契合。古人認爲,鹿“孕六月而生子,鹿性淫,一牡常交數牝,謂之聚”,可象徵多子多孫。

茂密的山林中,時時傳來鹿的叫聲,這也引起了古人的關注。鹿喜歡羣聚,有食相招,絕不排斥同類,這是君子之風。呦呦鹿鳴,亦是“仁獸”的仁德之音。

因此,古代宴飲時要奏《鹿鳴》之曲,表明主人待客的誠意,所謂“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到了科舉時代,衍生出州縣官員禮遇考官、祝賀中舉學子的“鹿鳴宴”,這是無數科舉考生夢寐以求的榮耀。

隨着時間推移,人類的慾望變得愈發複雜,也掩蓋了最初的美好意象。

當初,先民從鹿的形態中想象出了“麗”字。後來,因爲“鹿”與“祿”字諧音,象徵仁的鹿反而用來寓意升官發財。

福祿壽,是中國常見的吉祥圖案。其中,福是福運,與蝙蝠的諧音相同,祿即俸祿,用鹿來比喻,壽乃長命,與其相關的藝術形象是壽星、壽桃、鬆、鶴等。

鹿的文化意義不斷衍生,甚至走向神化,成爲帝王統治權的代名詞。

▲[宋]佚名:《仙岩壽鹿圖》。圖源:網絡

秦朝末年,奸臣趙高弄權。

爲了打壓異己,有一日,趙高命人牽着一隻鹿到大殿上,獻給皇帝秦二世。

趙高指着鹿對秦二世說:“這是一匹千里馬,臣花重金買來,獻給陛下。”

秦二世一看,這明明就是一隻鹿,便笑着說:“丞相(指趙高)說錯了吧,怎麼連鹿和馬都分不清?”

趙高堅持說,這是馬,秦二世只好問滿朝大臣。一些精明的大臣知道趙高的意思,紛紛迎合他,也把鹿說成馬,有些大臣害怕趙高的威勢,又不願胡說,就默不作聲,還有一些大臣看不慣趙高胡作非爲,挺身而出說實話,這是鹿,不是馬。

事後,趙高捏造罪名,除掉了那些不願跟着他指鹿爲馬的大臣。

史書在記載這個故事的時候,還寫了秦二世對此事的態度。當趙高和他的黨羽紛紛指鹿爲馬時,秦二世的表現是“自以爲惑”,然後找來太卜卜卦。算了一卦後,太卜告訴秦二世,他是“齋戒不明,故至於此”,所以要去皇家苑囿齋戒祭神。

爲何趙高人爲導演的一場鬧劇,會讓秦二世如此驚慌失措?有一部分原因出在鹿身上。

如前文所述,鹿在古人看來是“仙獸”,是一種有通天神性的動物。當鹿非鹿時,秦二世也許會擔憂,自己的統治是不是出了問題,皇權是否已經出現動搖。趙高找來一隻鹿做試探,可能也在暗示自己奪權的野心。

與趙高同時代的謀士蒯通,也以鹿作爲皇權的象徵。

蒯通曾經遊說劉邦的大將韓信,爲其獻上滅齊之計,又在楚漢相爭的關鍵時刻,勸說韓信脫離劉邦勢力,擁兵自立,三分天下。

漢朝建立後,功臣韓信被殺,漢高祖劉邦得知蒯通當年如此煽動韓信,於是將蒯通抓了起來。

蒯通被押到京城後,劉邦問他,你爲什麼要唆使韓信造反?

蒯通回答道:“確有其事,但他不聽我的計策,不然陛下怎麼能誅滅他?”

劉邦大怒,下令要把蒯通烹殺。

蒯通大呼,冤枉啊!秦朝統治崩潰時,崤山以東大亂,英雄豪傑紛紛起兵,“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有才能的人捷足先登,“蹠之狗吠堯,堯非不仁,狗固吠非其主”,我當時只知有韓信,不知有陛下,況且天下厲兵秣馬、想要像陛下幹一樣事業的人太多了,只是力量不足罷了,陛下能將他們全部殺光嗎?

劉邦一聽,好像挺有道理,就把蒯通赦免了。蒯通後來成爲漢朝開國功臣曹參的賓客。

在這個故事裡,“秦失其鹿”指秦朝政權崩潰,天下大亂。此後,“逐鹿”一般用來表示亂世中羣雄並起,爭奪天下。

▲[宋]馬遠:《鬆蔭觀鹿圖》。圖源:網絡

鹿的王權象徵,不僅影響中原,也在邊遠地區的少數民族中流傳。

鮮卑人,興起於大興安嶺,後遷徙至蒙古高原。從兩漢到魏晉,鮮卑人不斷南遷,與中原漢人衝突、融合,於南北朝時期建立了強盛一時的北魏政權。

在鮮卑人早期的遊牧生活中,鹿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甚至在鮮卑人的神話中,其祖先走出大興安嶺,就是在一隻馴鹿的引導下。

《魏書》記載,鮮卑先民居於大興安嶺時,“有神獸,其形似馬,其聲類牛,先行導引,歷年乃出。始居匈奴之故地(蒙古高原)”。一些學者認爲,這隻“神獸”的形態與馴鹿相似,說明馴鹿在鮮卑人遷徙的過程中可能發揮了作用,或是出於原始的圖騰崇拜,或是對馴鹿馱負重物的感恩。

鮮卑人入主中原後,依舊以鹿爲祥瑞之獸。北魏太祖拓跋珪在位時,有一年外出打獵,親自捕獲了一隻一角鹿。拓跋珪回朝後,召問羣臣,這是什麼徵兆?

大臣們告訴他,鹿本來有兩個角,如今僅有一角,這是一統天下的吉兆啊!

後來,北魏逐鹿中原,統一北方,在中原的呦呦鹿鳴中,不斷吸收融合漢文化。

唐代以後,中原的野鹿越來越少,但邊疆地區依然是這些生靈繁衍生息的樂土。

崛起於唐代的契丹人,在東北的草原和森林中以遊牧、漁獵爲生,坐擁大量的鹿類資源。

遼朝建立後,契丹人保持了獵鹿、馴鹿的習慣,建立圍場,對鹿進行放牧式的餵養,並設有監鹿詳穩司一職,專門看管圍場中的鹿。入冬時,契丹人用鹿皮衣禦寒;宴會時,契丹人常將鹿肉做成鹿脯,或生吃鹿舌醬。

遼朝皇帝的獵鹿活動,有時長達數月,每次都會有專門的“鹿人”跟隨。鹿人在狩獵時要模仿鹿的叫聲,把鹿引來供皇帝射獵。

與契丹同樣擅長漁獵的女真人也會“喚鹿”的絕技。女真首領完顏阿骨打的弟弟吳乞買就做過遼朝皇帝的“鹿人”,還因爲跟隨皇帝獵鹿得到了賞賜。《遼史》記載,“吳乞買、粘罕、胡舍等嘗從獵,能呼鹿,刺虎,搏熊。上喜,輒加官爵。”

那時,女真人依附於遼朝。契丹貴族想不到,這些被他們視爲小跟班的女真人有一天會奪取他們的江山。

▲[遼]耶律倍:《射鹿圖》。圖源:網絡

在契丹、女真之後縱橫北方的蒙古人,也與鹿結下不解之緣。

《蒙古秘史》在追溯蒙古族的起源時,講述了一個狼鹿相配生子的神話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成吉思汗的祖先叫做巴塔赤罕,巴塔赤罕的父母則是渡過大湖來到斡難河源頭棲息的蒼狼和白鹿。

德國哲學家費爾巴哈在《宗教的本質》中寫道:“動物是人不可缺少的、必要的東西;人之所以爲人,要依靠動物;而人的生命和生存所依靠的東西,對人來說就是神。”

蒼狼和白鹿生子的故事背後,其實是蒙古族早期歷史中,以狼爲圖騰的部族與以鹿爲圖騰的部族之間的結合。這種原始的宗教崇拜源自蒙古人祖先的狩獵與遊牧生活,也將鹿推向了神壇。

到了清代,東北地區鹿的數量仍然相當可觀,盛京(今遼寧瀋陽)等地每年都需進貢鹿產品。每年小雪前後進貢的稱爲“初次鮮”,此後的稱爲“二次鮮”“三次鮮”,進貢的物品包括新鮮的鹿尾、鹿舌、鹿肉、鹿大腸、鹿肺、鹿肚等。

▲清乾隆粉彩百鹿尊。圖源:攝圖網

鹿在中國各民族的史冊中留下了活潑跳躍的身影,有的民族卻始終把鹿當作朝夕相處的同伴,他們遠離人間的喧囂,歸於大自然的寧靜。

“傳統的鄂溫克族只養鹿,不殺鹿,更不吃鹿,因爲馴鹿對我們來說就是朋友。”使鹿鄂溫克部落的酋長瑪利亞·索說。這位與鹿相伴的世紀老人,生前曾被稱爲“中國最後的女酋長”,著名作家遲子建以她爲原型,創作了小說《額爾古納河右岸》。

歷史上,鄂溫克族是中國北方的少數民族。其中有一支使鹿鄂溫克人於17世紀追隨野生馴鹿到達貝加爾湖西北的勒拿河支流,後又沿着河流遷徙到了額爾古納河右岸,在大興安嶺的茂密森林中馴養馴鹿,過起了放牧與狩獵的生活。

馴鹿性情溫順,是一種可用於使役的鹿科動物,可以騎乘、馱重、拉雪橇,堪稱使鹿鄂溫克人在林間的好搭檔。馴鹿死後,其毛皮可以製成皮衣和鞋帽,幫助使鹿鄂溫克人隔潮防寒。

使鹿鄂溫克人在額爾古納河右岸過着自給自足的山林生活,度過了數百年的時光。邁入現代社會後,很多年輕人放下獵槍,走向城市,融入到現代化生活。

隨着老一輩族人逐漸凋零,世代馴養的馴鹿也漸漸減少。2003年,當地政府進行“生態移民”,僅剩的200多名部落居民,從大興安嶺腹地搬遷到位於根河市郊的新址,開始了新的生活。

一生見證百年滄桑的瑪利亞·索被族人看作是“活着的圖騰”。當人們勸說她下山到養老院居住時,她仍然選擇堅守在山林中,與馴鹿相伴。她對山林外的人們說:“我只想回到馴鹿身邊!”

▲正在臥息的馴鹿。圖源:攝圖網

老酋長重回山川、河流與森林的懷抱,孤獨地傳承着幾近消亡的使鹿鄂溫克文化,也讓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個馴鹿部落的存在。

2022年,“中國最後的女酋長”瑪利亞·索去世,享年101歲。

瑪利亞·索常說,沒有馴鹿,也就沒有這個民族。她生前希望,鹿能在山林裡自由自在地棲息。

呦呦鹿鳴聲中,仁者的懿德高風長留人間。萬古山河,鹿的傳說還在不斷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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