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樸真誠又深刻的《我的阿勒泰》

李文秀高中肄業,個性自卑怯弱,夢想成爲一名作家,原先在烏魯木齊打工,因爲被開除後,帶着被同事高小亮A走200只剩100的資遣費投奔母親在薩伊汗布拉克開設的小賣部,與母親、奶奶共同生活。以她們的生活軌跡爲線,生動記錄了她們融入哈薩克族日常生活的全過程,通過質樸療愈的影像、輕喜的故事風格,向觀衆表達民族交融下的普通人敬畏自然、找尋真我的內涵。

第二集裡,文秀問母親張鳳俠自己算不算有用的人?母親回答「啥叫有用?生你下來是叫你服務別人的?草原上的樹呀草呀,有人吃有人用便叫有用,要是沒有人用,就待在草原上也很好,自由自在的。」原來,我們都被「有用」制約住了。女主角寫着「這深山裡的社會,看似遠離文明的社會秩序,實則有着自己的心靈約束,那種人與人、人與自然間本能地相互需求,所進行的制約是有限的,卻也是足夠的。」

文秀從城市回家時被樹上掉下來的骷髏馬頭嚇到了,以爲是一種巫術,直到第三集與男主角巴太交流時巴太告訴她「馬兒是哈薩克族最好的朋友,如果馬兒死了,我們會懷念它,就把它的頭切下來,掛在每天能經過的地方,想它就能看見它,沒有巫術,只有懷念。」當下我有個念頭閃過,以自己的角度詮釋別人的言行,判斷是非對錯,出發點就是錯誤。如同巴太寡居的嫂嫂託肯想帶着孩子改嫁,巴太向張鳳俠求證是否聽過哥哥答應嫂嫂可帶孩子離開?張鳳俠說沒聽過,文秀問母親爲什麼不幫拖肯呢?孩子不是都應該跟着媽媽的嗎?張鳳俠告訴文秀「這裡的傳統是未得同意,改嫁不能帶孩子走,哈薩克人有自己跟世界相處的方式,妳可以不贊同,但不可以居高臨下地改變他們。」

第六集應該是全劇裡最浪漫溫情歡快的,有刁羊的歡樂,也有讓少男少女相互認識的婚禮場合,草原上的男子,縱有不合,打了一架之後還是兄弟,盡是美好的青春。

文秀回家過年,詢問起巴太,依舊了無聲無息,文秀放着帶回的三支菸花給村人看,遠方有個身影走來,是巴太,文秀笑了。

這樣開放式的結局很好,誰都不知道將來怎麼樣,人生總不缺意外,經歷過意外後的人生,慢慢地有層次、厚度,一樣也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