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似曾相識，大廠不同往日

從2023年報看，大廠又行了。日賺4個億的騰訊難得高調，在鵝廠官方公號“比了個V”；從營收、利潤，到電商交易額，快手搞了N個“首次”“全面”；拼多多更是炸裂，營收利潤雙雙暴增90%；較早披露2023年業績的百度、本站，均是“超預期”。

苦日子依稀就在昨日，2022年任正非“把寒氣傳遞給每一個人”，被科技大廠奉爲圭臬。

降本增效、敏捷組織，甚至騰籠換鳥，幾套組合拳打下來，大廠財報的喜氣洋洋又與華爲高管新論述交映成趣：華爲輪值董事長鬍厚崑在2024年致辭中說，公司經營基本回歸常態。

國產科技大廠浮沉還不是百年滄桑，它們仍處在第一代創業語境。迭代快的是產品，也是企業境況，好日子苦日子的轉換，節奏急促心緒難寧。比對當年，相通的教訓、不同的經驗，值得審視。

心態變遷排在第一順位。從反壟斷、防範資本無序擴張開始，大廠賴以起家的方法論、價值觀，有許多不再適用。稍有不慎，上一階段的炸裂很可能成了新週期的包袱。

俱往矣，喜聞樂見的大廠造富神話，在投融資概率和職場貢獻比例以外，充斥了市盈率異化爲“市夢率”的泡沫故事。

從頭越，從賭一把到篤定一下，公司不再虧損換增長、流血衝上市，員工也更看重能力進階、現金爲王。阿里巴巴新的員工激勵政策“股權+長期現金”無疑順應了微妙趨勢。

從高管、員工的心態開始，反饋到產品策略和產業路線上，大廠重回炸裂之路註定不同往日。

橫向看，那些言之鑿鑿的競爭對手，早就從對位競爭零和博弈，變成了錯位競爭各取所需。比如騰訊和字節，仍在爭奪注意力份額，已然不像十餘年前兩個聊天軟件、三個瀏覽器、四個殺毒軟件的你死我活。

剛好相反，用戶看到了騰訊視頻與抖音達成二創，王者榮耀打通抖音直播等活久見的合作。淘寶與快手、拼多多，百度與阿里、騰訊……概莫如此，中國足夠厚重的市場，容得下BAT，容得下越來越多的大型公司。

縱向的變化，企業主動且鮮明。當內部激勵的心態變了，於競爭對手的定位變了，產品和用戶的空間愈加寬廣。拼多多打個樣是下沉市場，是海外市場；騰訊、阿里打個樣是企業服務市場；百度一腳踏進了智能製造、智能汽車的圈子。

王小川創業搜狗時，奉行“三級火箭”理論：輸入法—瀏覽器—搜索。這是精妙的產品聯動，紮實的圈攏用戶，最終實現商業閉環。“三級火箭”代表的時代，恰恰是大廠們“螺螄殼裡做道場”，一站式產品思維背後，要麼對同行趕盡殺絕，要麼對用戶涸澤而漁。

如今，抄襲和二選一不再允許，雖有似曾相識的炸裂，卻是不同往日的大廠，賺錢的路子千萬條，開放共贏第一條。

北京商報評論員 張緒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