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摩拜”!摩拜APP正式停止服務
(原標題:摩拜單車已全面接入美團,摩拜APP今晚將停止服務)
摩拜App、摩拜微信小程序將停止服務和運營。目前,摩拜單車已接入美團App,賬號中的餘額、騎行卡套餐等相關權益仍可在美團App內繼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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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拜在上月的一份通告中稱,爲了提供更便捷的服務體驗,摩拜單車服務已全面接入美團,並更名爲“美團單車”。摩拜App、摩拜微信小程序將於2020年12月14日晚23時59分停止服務和運營,即日起可選擇使用原摩拜賬號登錄美團App掃碼免押金騎行。原摩拜賬號中的餘額、騎行卡套餐等相關權益仍可在美團App內繼續使用,詳情請進入美團App“騎車”或“出行”頻道的“個人中心”查詢。
2018年4月4日,美團宣佈已全資收購摩拜。2019年1月,美團聯合創始人、高級副總裁王慧文發佈內部信,宣佈未來摩拜單車品牌將更名爲美團單車,美團APP將成爲其國內唯一入口。美團方面也表示,這種更名和切換入口不是一刀切式,而是一個逐漸的過程。 9月,摩拜單車宣佈從即日起正式啓動舊車置換更新工作,橙色的摩拜單車將首次置換爲“美團黃”新款單車。新款單車車身寫着“美團APP掃碼騎行”,而“摩拜/mobike”品牌的字樣將不再露出。目前,市面上已經很少見橙色的老款摩拜單車,幾乎已被美團黃單車取代。
摩拜單車發展大事記:
2016年4月,摩拜單車在上海正式上線,當時用戶需要繳納299元押金使用服務;
2017年3月21日,摩拜單車宣佈在新加坡投入運營,開啓海外業務;
2017年6月13日,摩拜單車登陸英國曼徹斯特,進入英國市場;
2017年11月14日,摩拜單車落戶澳大利亞悉尼市;
2019年3月8日,摩拜單車在智利首都聖地亞哥投放單車;
2018年4月3日,有媒體報道稱美團已和摩拜達成收購協議;美團將以37億美元總價格出售給美團;
2018年4月28日,美團王興和摩拜創始人胡瑋煒發佈內部信,宣佈新的組織調整。架構調整後,胡瑋煒出任摩拜CEO。
2018年7月5日,摩拜宣佈在全國範圍內實行免押金政策;同時美團APP將上線摩拜單車入口;
2018年12月23日,胡瑋煒辭去摩拜單車CEO職務;
2019年1月23日,美團聯合創始人、高級副總裁王慧文發佈內部信,宣佈摩拜已全面接入美團APP;摩拜單車將成爲美團LBS平臺單車事業部,王慧文兼任事業部總經理;
2019年2月,摩拜搬遷至美團總部辦公所在地。
摩拜單車消失了,但粉絲們還活着
本文來自微信公衆號“PingWest品玩”(ID:wepingwest),作者寒冰
得知美團把新款摩拜單車換成黃色之後,“摩拜一族”的羣聊炸了。
有人發了張泰迪犬坐在黃色ofo單車籃裡的照片,配文“狗騎美團”,作爲迴應。
“摩拜就要毀在美團手裡。”另一位羣友接着說。
“摩拜一族”,這個存在於微信羣裡的虛擬組織,由”摩拜獵人”和摩拜單車的深度用戶組成。在共享單車行業被狂熱追捧的時期,它因爲自發維護共享單車秩序,加上粉絲內部的層級嚴格和理性剋制,頻繁得到外部世界的關注。但在“摩拜換色”發生之後,它展露出了失序和狂熱的一面。
摩拜單車,一個連品牌名都被棄用的共享單車品牌,爲什麼能擁有粉絲?它的粉絲到底是所謂的“公序良俗捍衛者”,還是飯圈文化在共享單車行業的雲翳之下投出的魅影?
秩序與組織
40多歲的莊驥在虛擬組織裡是摩拜獵人創始人,被摩拜粉絲尊稱爲“莊叔”;在現實世界,他是上海某藝術館的市場負責人。
2016年4月,摩拜單車剛在上海小批量投放,就引起了莊驥的注意。對他來說,這既是公共交通方案,又是個“絕佳的思維訓練案例”。爲了讓藝術館參觀者有車可騎,他成了摩拜單車的第一個“獵人”——“獵場”是居民區,“獵物”便是違規停放的單車及使用者。
當時摩拜全公司還只有20多人,莊驥很快邀請摩拜的運營員工成爲“摩拜獵人”基礎人羣。後來這個羣和同在上海的孫世躍所建的粉絲羣合併,新的“摩族獵人”羣被定義爲民間粉絲羣,與摩拜官方無關。
莊驥沒有想到,這個虛擬的社區後來長成了一個具備完整權力體系和運轉法則的系統,他本人的“地位”,則好比金字塔頂端一呼百應的領袖。
2017年共享單車行業尚被資本和媒體追捧,這個羣體被加冕了重重光環,因媒體報道和摩拜官方推介而慕名者潮水般涌來,孫世躍的微信一度被好友申請震到宕機。
爲了分流,摩拜一族以行政區設立分會,上海的分羣一度細緻到“xx街道”。他們共建起了近50個羣,在全國聚起了5000多人,上至60多歲的退休阿姨,下至12歲的未成年粉絲都囊括其中。
莊驥和孫世躍這兩位早期運營者開始制定權力體系、核心思想和運行法則。
他們首先把有熱情者和吃瓜的“庸衆”篩分成三個羣體:深度用戶、實習獵人和正式獵人,每個階層設置了嚴苛的流動門檻。莊驥給正式獵人設置了三關考驗:首先就近選擇進入一個地區羣,成爲“預備獵人”。進羣后,工作單位、姓名地址和身份證號都必須公開,他解釋這是爲了避免網絡暴力和人身攻擊,“不公開就不要進來。”
第二關是如實回答“觀察員”提出的問題,社會背景和人品得到認可後,纔可以成爲“實習獵人”。
到了第三關,“實習獵人”需連續打獵7天,就可申請轉正爲“正式獵人”——但是這裡有一個“人品測試陷阱”:如果實習獵人第8天申請轉正,一定會被老獵人們組成的“法老羣”拒之門外。
“第8天就申請,代表你只是研究了規則,而不是摸着良心問自己夠格不夠格。違規停共享單車的人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生存本就貼着社會規則的邊緣,獵人能跟要舉報的對手一樣?”莊驥解釋,被拒的人受思想傳遞,會自覺把考察期延長到二十幾天甚至三個月,“他會永遠覺得自己不夠格。”
▲“獵人”在舉報違停單車。受訪者供圖。
控制門檻之後,莊驥開始制訂思想綱領。他選中了劉慈欣創作的科幻小說《三體》,並組織了讀書會,還開了《治安管理條例》和報警流程的培訓。對《三體》的推崇一度到了“不看三體,不入圈”的程度。
摩拜一族的綱領是“團結友愛,互助互勉,熱愛生活,熱愛摩拜”。他們認爲無樁智能共享單車是中國向世界輸出的一種創新模式。還有人給“摩拜一族”建了百度詞條。
莊驥說,如果要用一句話總結摩拜獵人的價值觀,那就是“公序良俗的捍衛者”——即使沒有摩拜,他們也會出現在各種救助和捐款現場,這羣人就像蘋果電腦剛面世時,最早安利蘋果電腦蘋果系統的“青年先覺者”角色。
獵人們還被要求能自如應對媒體的媒體的採訪,接受媒體採訪被喻爲《三體》中的“宇宙廣播”:作爲深度用戶、熱心市民,他們希望切身相關的生存環境可以更好一點——這符合劉慈欣的宇宙觀:宇宙是黑暗的,但作爲人類,依然對我們的世界存有希望。
獵人劉禕曾對媒體說:“我們不是在給共享單車擦屁股,是給不文明使用的人擦屁股。”
只要被問到“和摩拜官方的關係”,對方都會急切地解釋“我們沒拿過一分錢”。莊驥告訴PingWest品玩,摩拜官方完全不會參與摩拜粉絲的運營,摩拜官方也幾乎沒爲獵人花過錢,雙方沒有任何商業合作。
至於被外界質疑“作秀”、“僱傭兵”和“吉祥物”,粉絲們學着三體組織的語氣說“主不在乎”。
這看起來很像一個傳銷組織和地下江湖。
摩拜何以成爲“本命”
當問到“爲什麼愛摩拜”時,摩拜粉絲們高度統一的回答讓我產生在向同一個人提問的錯覺——“摩拜第一代單車科技範兒的設計。”這包括無鏈條軸傳動、 GPS定位鎖、五幅輪轂……莊驥總結:“沒有摩拜第一代車、第二代車的設計,就沒有獵人羣現在的狀態。”
莊驥並不喜歡被稱爲摩拜的粉絲。在他眼裡,這個詞就是“老公”、“老婆”和“亂撒錢”。他覺得獵人們更像“父母看自己小孩應該練音樂還是應該報什麼興趣班”的心態。
但事實上,在嚴格紀律之下,他們行動遵循指令;不計回報維護摩拜單車的運營、組織線下活動;嚴格遵循“頭朝外、不佔車道、撕掉小廣告”的“摩六條”標準;並在集體行動中生髮出一種日常生活中難以體味的崇高感……儼然一個組織有序的飯圈。
就像教徒唱聖歌、做禱告一樣,摩拜粉絲們必修的儀式是“打獵”和“擺盾”。獵人盾是指,一列單車的車頭統一傾斜45度,兩輛車的前輪交錯擺放,外形似盾牌,不僅節省公共空間,而且防風防倒。全國各地的獵人會上傳“獵人盾”作品,甚至有人把“盾”擺到了泰國和奈良。他們還會交流捕獵經驗,秀信用分,勘測共享單車墳場,互相喟嘆某處摩拜單車又被城管拉走——有時候同一片違停區域只有摩拜單車被拉走,他們會喊話摩拜“該交保護費了”。
摩拜粉絲們的關係不止於線上,他們舉辦過7場大型線下活動,繁雜的策劃、物料、文案和美工全部自行解決。
每個摩拜粉絲都在這些集體行動裡找到了自己的支點。
深圳獵人牛哥的本職工作是神經網絡算法工程師,他曾騎着摩拜穿越深圳5個區。在騎摩拜摔傷後,他被拉進了粉絲羣。那時共享單車的“顏色大戰”正打得火熱,羣裡經常有騎行優惠券分享。和追星的粉絲一樣,他關心摩拜單車出現在了哪幾部影視劇的鏡頭裡;清楚記得肯德基爲摩拜開過定製餐廳;甚至在麥當勞和摩拜合作後,特意去兌換免費雞翅;但凡摩拜出周邊產品,他必入手,周邊多到摩拜前CEO感嘆“我都沒那麼多”。
對廣州獵人羣的羣主洲民來說,做獵人是滿足自己內心英雄情結的一種形式——我是爲弱勢羣體清障,爲企業減負,爲社會重建文明,整理完車輛後,成就感滿滿,救世主上身。
有位姑娘特意從上海趕到北京,只爲參加一次集體的“圍獵”活動;某公司高管穿着西裝跟其他獵人一起“圍獵”,他的司機就開着奧迪車跟在後面;一個IT行業的男生把打獵形容爲“大型實景4D尋寶類遊戲”;一名現實職業是快遞員的獵人說把單車擺得整整齊齊可以滿足自己的強迫症;有人說“拯救共享單車就是拯救原生家庭裡的自己”;還有一位綽號“姐夫”的忠實粉絲開發了一個摩拜獵人小程序“獵摩”——儘管它和摩拜官方的小程序數據並不互通;甚至有4對粉絲結識後步入了婚姻殿堂。
摩拜推出招行聯名信用卡後,摩拜粉絲們幾乎人手一張。一位成都的粉絲拿到手不久,便早早詢問其他人“信用卡到期後能不能續期”。
像焦心偶像星路的粉絲一樣,摩拜粉絲會研究防止小廣告粘貼的新型材料;莊驥甚至提出,要想讓共享單車的生意變成百年企業,應該讓政府51%控股;另一位北京粉絲則計劃開一家摩拜主題的民宿。
“如果要給摩拜找個代言人,誰最合適?”我問。孫世躍脫口而出:“當然是我們。用戶自己纔是最好的代言人。”
在共享單車江湖裡,摩拜的獵人毫無疑問處在優越感頂端。ofo單車、哈羅單車的獵人被斥爲“出錢組織的僱傭軍”,他們沒有暗號,沒有統一語境,沒有思想綱領。在孫世躍看來,ofo就是“四五十塊錢的自行車”,面向押金敏感用戶,普通車架,充氣輪胎,連GPS定位模塊都沒有,塗個漆,也沒什麼好聊的。
摩拜賣身之前,管理層和摩拜粉絲一直保持互動。莊驥回憶,摩拜單車創始人胡瑋煒曾說這羣人的支持給了她堅持的信心——在他看來,這份“堅持”比ofo創始人戴威的“堅持”高出一級,後者“是一個攪局的,堅持是沒有必要的。”
但這羣人並非只追摩拜的“唯飯”。在一場獵人盾展示裡, ofo和哈羅單車也被整整齊齊排成盾牌。
▲“摩拜一族”公號裡的“獵人盾”成果展示。
孫世躍向PingWest品玩撇清摩拜粉絲和“明星腦殘粉”的區別:摩拜的缺點他們坦然接受,比如設計最好的一代車和二代車已不再投放,最終向資本低了頭;一些本可以繼續優化的功能,如摩幣、騎行送金幣、金幣兌換摩拜商城的周邊、會員制度和騎行數據同步健康App,都沒有深耕下去。
抵制
莊驥說以前摩拜一族的獵人“進摩拜能免試,現在不同了”。孫世躍則用了“沒落”一詞。這一方面來自和官方聯繫的中斷,一方面來自2018年4月摩拜的“賣身”。
接受PingWest品玩採訪時,孫世躍正在西安的旅遊大巴上,採訪中不時傳來導遊的景點介紹,但談及摩拜單車被賣給美團,他仍然態度激烈:“你最喜歡的事物被收購了,創始人都出去了,再怎麼講故事,還是會有些波動……你自己公司都賣掉了,還指望着其他人很熱鬧,怎麼可能呢?”
2018年8月到11月,摩拜一族的公號停更了。那段時間 ,摩拜粉絲們密集地關心美團上市的消息,並爭論以後該稱摩拜爲“美團摩拜”,還是把“摩拜”放在“美團”二字之前。
從商業的角度看,摩拜接入美團是早晚的事,但當“摩拜單車改名美團單車”的消息正式發佈,摩拜粉絲還是“炸了”。他們質問:“這就是美團收購時所說的’獨立運營’嗎?”“美團想錢想瘋了。”“這個名字全無個性,泯然衆人。”接着爭先自嘲爲“美團師傅”和“美團一族”。
摩拜一族在面對摩拜時,表現出內斂、謙遜、秩序、理性的一面——哪怕是亂停亂放、公車私用、惡意損壞,他們都會用管理辦法和平解決。但面對美團時,這種理性和剋制不再適用。
2019年4月,摩拜App用戶開始收到美團的同意需知。後來有粉絲妥協,希望摩拜橙色不要改變,但落空了。美團把摩拜刷成了黃色。
有人發了張泰迪犬坐在黃色 ofo 單車裡的照片,配文“狗騎美團”,作爲對美團新款單車的迴應。
“黃色的摩拜,就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了。這根本不是他。王興(美團創始人)想用這種過渡,這等於是強姦。”莊驥說。
▲美團投放的新款單車。拍攝:寒冰
幾乎所有摩拜粉絲都激烈反對。孫世躍說:“換顏色在外面看來是最大的敗筆。活力橙色和摩拜中英文商標是最大的財富,他們居然不珍惜。”還有人說:“類似於自己喜歡的女明星張曼玉突然改名張翠花了,情感上接受不了。”
摩拜粉絲們一度嘲諷“是不是 ofo 的人入駐美團,成功給摩拜換上了 ofo 黃色?”
2019年7月26日是摩拜一族三週年,摩拜粉絲們收到的“禮物”是:傳言成真的美團黃色車。他們戲稱這款車爲“黃魚”,並第一時間共享了新車體驗:車籃變小且改爲塑料質地,去掉了網格,鎖的位置像 ofo,車把不如舊款好用,噴漆粗糙,甚至取消了夜間反光條。唯一的改進是擋泥板。在莊驥眼裡,美團搞不清楚“什麼東西可以改,什麼東西不能沒有”,設計趨於平庸,越來接近它的競爭對手。
“不留髮不留頭”的消息每天都在更新:引流;換色;改名;美團賣掉了摩拜的歐洲業務;新款車只能使用美團 App 開鎖;摩拜 App 下線了保險業務;摩拜 App跳出了開鎖使用頻率的調查問卷……
部分粉絲開始“抵制”美團。“摩拜 App 不能用的話我就用哈羅,打死也不用美團。”一位上海粉絲表示。
就連美團的單車分享鏈接也被吐槽“設計像拼多多。”到後面有人發美團單車鏈接時,其他人就會用“分享也沒用,我們就不打開”的表情包刷屏。
“也許是摩拜拖垮美團呢?畢竟摩拜現在還沒盈利。”廣州獵人洲民說。
沒有人迴應他。一位北京的粉絲繼續說開摩拜主題民宿的計劃。
有人提議:黃魚被上私鎖也管管吧?得到的迴應是“恰恰相反,啥都不管。”
還有人開玩笑說:“美團發現黃車使用率明顯低於橙車,然後拋售摩拜,摩拜再次獨立運營。”
這種抵制甚至蔓延到王興個人身上。“王興跟胡瑋煒站在鏡頭前,大家馬上就會知道誰有審美能力。王興長得跟馬雲似的。”莊驥放大了分貝。被美團收購後,他熟識的摩拜員工基本離場,美團爲代表的管理摩拜的人至今沒有主動跟獵人聯繫。
“你可以買下他。但你不能給他變性,不能隨意蹂躪。你用他的流量得在道上,不能去傷害一個標杆性的品牌;連英國做殖民地都允許人家國家獨立的。”莊驥說。
“你把摩拜滅了,就代表從此以後市場上沒有摩拜了。這個錢你怎麼跟你的股東交代?假如真有人買他股票,所有的投資人都應該撤資。”“作爲CEO應該引咎辭職。”
根據北京市交通委的消息,2019年年底前摩拜單車將完成第一批美團黃新款單車置換。我問孫世躍,如果有一天所有車都被更新換代掉,還會留着摩拜 App嗎?他說“你應該問我那時會下載美團嗎?回答是不會。”
終將消逝的電波
2019年以來,摩拜單車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也相繼漲價,多家共享單車平臺也先後上調價格。共享單車行業你死我活的市場覆蓋競賽已經終結,已成割據之勢的單車們默契地提高運營效率,剋制投放,拼命造血。
也不是沒有人“脫粉”。爲了提高效率,摩拜的運營區一再縮小,深圳的部分深度用戶因爲住在運營區外用不了車,感情受到了傷害,相繼退羣;有些人則在摩拜單車的運營區外換騎單車,繼續“雙卡雙待”;還有個別粉絲如牧民逐草而居般,把家搬進了運營區。
“如果摩拜這個品牌消失了,摩拜一族還會存在嗎?”我問莊驥。
“當然會存在。你信不信摩拜真的要滅了,我們都可以討論如何復,、都可以去融資?反正這個品牌你們不要,我們自己重新來幹一次看看。”
但孫世躍上次打獵停留在了2016年11月。家附近的違停被舉報得差不多之後,他再也沒打過獵。正式獵人羣仍在討論共享單車和政府管理政策,但已不再每天活躍。
8月,因爲一些違禁言論,摩拜一族中國區的微信羣聊被封。這個羣並沒有被解散,羣成員依舊可以在自己的手機上向羣友發消息——就像發聲頻率不同的鯨,信號無法被任何成員接收到。
但有一個例外——位置共享仍被允許顯示。剛被封的時候,每天都有人發起位置共享。後來這項紀念性的行爲間隔越來越長,直到羣陷入完全死寂。
創業3年套現15億 摩拜創始人胡瑋煒徹底退出
2020年10月26日,據消息稱,瑋煒退出廣州摩拜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董事,由李洋接任。摩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於2016年,註冊資本500萬元人民幣,企查查股權穿透圖顯示,該公司由北京摩拜科技有限公司全資控股,美團王興爲實際控制人。
2018年4月,美團宣佈37億美元(當時約合255億人民幣)全資收購摩拜單車,保持獨立品牌、獨立運營,美團CEO王興出任董事長,摩拜單車創始人胡瑋煒仍是摩拜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經理。
2018年12月23日,摩拜單車發佈內部信稱,胡瑋煒因個人原因辭去摩拜單車CEO職位,由公司總裁劉禹接任CEO一職,據傳胡瑋煒套現了15億。
據可查資料顯示,胡瑋煒2004年進入《每日經濟新聞》;2015年1月創辦北京摩拜科技有限公司;2016年4月22日摩拜單車正式上線投入運營;2018年5月,入選《福布斯》雜誌亞洲“25位亞洲新銳女性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