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馬哈散農莊 復育傳統作物 布農五穀找回原民語言與文化

以斯馬哈散農莊主人邱曉徵講起油芒,如同照顧自己小孩一般,眼神藏不住的開心。

【撰文/謝平平 攝影/王士豪】

臺東延平鄉位於中央山脈山腳下,平均海拔400公尺,以斯馬哈散農莊距離武陵綠色隧道約1公里,農莊中小米(布農語marooku,下同)、紅藜(mukun)、稷(batal)、龍爪稷(salaz)、油芒(dill)各據一方。邱曉徵依循父輩流傳下來的農耕觀念「一塊土地不能只有一種作物」,他在農莊裡覆育各種原民傳統作物,小米麪積約6分地、油芒6分地、紅藜4分地、稷與龍爪稷則各2分地,邱曉徵稱爲「布農五穀」,目前在農莊的社羣上自產自銷。邱曉徵迴歸農耕的初衷,除了復興部落文化,也是希望以友善的農法,種植一家人可以安心品嚐的食物。

布農五穀中的主要作物是小米,旁邊通常會種植油芒,以分散鳥害、病蟲害的影響;稷分爲粳性、糯性,是小米歉收時的備用糧食;紅藜是布農族的酒麴原料,不作爲食物;龍爪稷在傳統文化的運用中,是作爲獵人上山狩獵時,隨身攜帶的餐食原料。隨着部落遷徙以及飲食習慣改變,油芒、紅藜、稷、龍爪稷都逐漸消失在原住民的飲食文化裡,就連許多耆老迄今不復記憶。

小米爲原民主食,當世居中央山脈的布農族被迫遷移至平地時,只帶了小米離開。

從陌生到相知相惜 摸索兩年找出油芒種植之道

爲了覆育布農五穀,邱曉徵透過小米專家林志忠,拿到油芒的穗株。雖然拿到種子,他卻不清楚油芒的栽培方法,「我不知道怎麼種、什麼時間種、什麼時候會熟?老人家也不知道。」一穗油芒約有200顆種子,他在不同的季節試種,曾經嘗試盆植、土地種植,在培育幼苗的時期經常被小鳥吃掉、被螞蟻搬走,歷經整整兩年,他才摸透油芒的種植方式。

油芒種植時間與小米相似,都在每年的2至3月播種,一株油芒平均可分出10至20株穗,但穗粒成熟時間不一,有的已可採收,有的還在「膨脹懷孕」中,只能以人工一一揀選。油芒的莖稈有蠟,經常滑手,最難纏的是尖刺芒須能深入衣物,洗也洗不掉,等同採收一次,就要丟掉一件衣服。邱曉徵表示,油芒雖然難採收,但是它的豐產、抗逆性讓人類辛苦的勞動有了報償。

以斯馬哈散農莊的收成,包含小米(左)、油芒(右上)、龍爪稷(右下)。 (圖片提供/以斯馬哈散農莊)

油芒自體授粉,一顆種子最多可分出50株穗,只有在幼苗期需要照顧,茁壯之後即可當成「野草」,靠着滴灌系統就能存活,還不需要施肥。邱曉徵說,去年小米田遭受鏽病、黑穗病摧折,旁邊的油芒仍一片欣欣向榮,即使鑽心蟲(螟蛾科幼蟲)來了也不怕,「即使穗部遭到侵害,油芒還是會從旁邊長出來,而且就算遇到連續大雨,油芒也不會受到影響。」油芒每3年種植一次,一年二收,採收季節在4月、11月前後。邱曉徵算過,扣掉被麻雀吃掉的2成,1分地約可收穫100公斤的油芒。

油芒耐旱、抗病蟲害,莖稈能自行生蠟,防止水分蒸發,穗粒上有芒須,因此名爲油芒。

與生態和諧共存 麻雀、白腰文鳥、斑鳩也愛油芒流水席

以斯馬哈散農莊的榖物爲安全無毒友善食品,首批食客不是人,而是鳥。種植油芒的第一年安然無恙,第二年開始有麻雀前來飽食一頓,第三年,白腰文鳥、斑鳩「食好鬥相報」。到了今年,邱曉徵用測距概算的方式,估計約有4百隻麻雀前來享用「流水席」,但與其他鳥類相比,他比較欣賞麻雀的吃相,吃完就飛到樹上休息唱歌,但白腰文鳥吃飽還會繼續玩穗,數十株的穗粒全掉落在地,他開玩笑說,「斑鳩太胖,站不到莖稈上,就在地上等吃,牠們之間可能有講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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