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能源車之後，中國生產力的下一場革命
本文系基於公開資料撰寫，僅作爲信息交流之用，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
今天的中國新能源車產業，正在完成行業統治力佈局的最後一步：
加速出海，完成全球化。
一個佐證是，2023年，中國出口汽車491萬輛，全面超過日本，成爲了全球第一。
其中，中國新能源車中汽協發佈的數據顯示，2023年我國新能源汽車出口120.3萬輛，同比增長77.6%，增速超過傳統燃油車，佔汽車出口總量的24.5%。2023年中國新能源乘用車佔比世界新能源銷量的63.5%。
中國已經成爲全球第一大汽車生產國、第一大汽車消費國和第一大汽車出口國。
汽車出口量的激增甚至還帶火了中國船舶製造。
緊張的時候，國際汽車運輸船“一艙難求”，租金還屢創新高。爲了滿足運力需求，中國船舶還破解了大型汽車滾裝船關鍵技術。
中國新能源車幾乎完全遵循了一條多重驗證的路徑，完成了價值鏈上行：
首先是針對海外對手的彎道超車技術佈局，隨後是圍繞中國巨大市場，在製造效率上的迅速提升，最終在突破爆點之後開始進入全球化發展路徑。
能夠直面中國製造業這一顯而易見的優勢的，是馬斯克：
馬斯克在今年1月26日與分析師的財報電話會議上表示，中國汽車公司是“最具競爭力的”，“將在中國以外取得重大成功，這取決於建立什麼樣的關稅或貿易壁壘。”
“如果不建立貿易壁壘，它們將在很大程度上摧毀世界上大多數其他汽車公司，”他表示。“他們非常好。”
馬斯克眼中最大的對手，比亞迪，是中國汽車價值鏈上行+全球化最典型企業之一。
2021年5月，比亞迪正式開啓新能源乘用車的全球化時代，並於當年正式佈局歐洲市場，首站放在挪威，完成了1000輛新能源車的交付。2022年，比亞迪加速出海步伐，先後佈局了澳大利亞、新加坡、日本、泰國、德國、墨西哥、巴西等市場，覆蓋東南亞、歐洲、拉美等地。
2023年，比亞迪乘用車出海版圖持續擴大，相繼進入英國、西班牙、約旦等，截止至2023年10月，比亞迪乘用車足跡已經覆蓋全球58個國家及地區。
新能源車出海，只會是中國這場出海大戲的序幕，這一點，顯而易見。
01
新質生產力的出海同行者
中國製造的模式輸出，本質上是一種生產力的革命。這場生產力革命，不僅限於比亞迪和他的新能源車。
在曾經被美國iRobot領銜30餘年的掃地機器人行業，在今天，全球範圍內，中國的科沃斯也已經實現了現實意義上的彎道超車。
回顧本次超車的時間線，中國掃地機器人全球範圍的超車來的更爲迅疾，發生在更短的時間內：
20多年前，科沃斯就開始佈局賽道，推出國內最早的掃地機器人。
2013年，科沃斯推出的地寶9系就可以依靠激光導航來實現規劃建圖的功能，iRobot在2015年才推出基於vSLAM技術的Roomba980；
2016年開始，中國品牌開始加速進場掃地機器人行業。
2017年，掃地機行業開始出現1699元的定價大幅下探的第一代掃地機器人；
2019年開始，科沃斯收縮代工業務，戰略重心向科沃斯自有品牌掃地機器人傾斜；2019年9月，行業的自清潔機器人開始推出。在最新的自清潔和自動集塵功能上，2021年科沃斯推出的 X1 OMNI，擁有上述功能，但iRobot的相關產品進度顯著落後。
對海外領先者的逆襲時間越來越短，這背後的時代背景，是越來越多新入行的中國掃地機器人公司，已經是數字技術原生型的公司：
在銷售網絡層面上，在隨着中國電商的日趨完美和出海電商的迅速崛起，新加入的企業的線上和出海渠道都已經搭建完畢，流量和用戶運營模式已經趨於穩定，中國掃地機器人產業可以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搭建全球分銷網絡，以產品力去佔領用戶心智。
產品技術層面上，中國掃地機器人這次的逆襲，一個核心原因，是採用了對外界光線要求更低，建圖速度更快，精準度更高的激光導航技術。
儘管這一導航模式生產成本更高，但中國國產供應鏈使高性價比激光雷達面世，加快了激光導航技術普及；而隨着科沃斯等先行者將LDS 激光雷達升級爲 DToF 激光雷達，使得激光雷達產業精準度、建圖效率和耐用性進一步提升。
與新能源車相同，全球化網絡+本地強大製造基地，讓中國服務機器人產業鏈上註定會生長出超級強大的選手。
數字不會撒謊，隨着中國廠商的迅速崛起，iRobot的市場份額迅速下行，
2017-2021 年， iRobot 家用機器人收入從8.84億美元增至15.6億美元，複合增速+15.35%，銷量從369.8萬臺增至555.5萬臺，複合增速+10.71%。
參考歐睿數據，2017-2021 年全球掃地機器人銷額從30.2億美元增至58.5億美元，複合增速+17.99%，銷量從926.5 萬臺增至1561萬臺，複合增速+13.93%，按此推算，2021 年 iRobot 全球份額降至 35.6%左右。
另外參考，iRobot 統計的單價$200以上掃地機器人市場份額，iRobot從2017年的62%下降至2020年46%。
全球化競爭的舞臺上，留給失敗者的空間總是不多的。
今年一月，亞馬遜在與歐盟監管機構的反壟斷政策發生衝突後，決定放棄以 14 億美元收購掃地機器人制造商 iRobot 的計劃。
同時，亞馬遜將向 iRobot 支付 9400 萬美元的終止費。面對這一結果， iRobot隨即開始業務收縮。
iRobot 表示，首席執行官 Colin Angle 已辭職，公司將開始實施重組計劃，該計劃將導致裁員約 350 人，佔員工總數的31%。
與新能源車產業相同，以科沃斯爲代表的完成了技術閉環的中國掃地機器人產業，正在出海這條路上攻城略地。
科沃斯的年報和一季報對這一進度進行了充分展示：
2024年4月26日晚間，科沃斯發佈2023年報和2024年一季報。
在年報中，科沃斯的整體營收依然創下了新高，核心產品銷量也實現顯著增長，科沃斯全能型掃地機器人產品出貨量增長68.6%，添可洗地機出貨量增長25.4%，科沃斯仍是服務機器人行業內規模最大的企業，連續保持行業龍頭地位；
但更值得欣喜的是，科沃斯的出海進度已經全面加速，2023年科沃斯集團海外營收佔比已超過40%，市場收入同比增長25.76%，科沃斯品牌和添可品牌海外收入分別同比增長20.1%和40.5%。
與比亞迪相同，科沃斯正在將優質生產力的足跡，全面邁向海外。
圖：商用清潔機器人。來源：科沃斯官網
02
研發驅動鑄造技術高地
比亞迪與科沃斯的出海之路，有一些共同點：能夠成功出海的製造業巨頭，首先要能夠打造全生態的自主可控產業鏈。
曾經的比亞迪，從手機代工廠開始，比亞迪逐漸在電池和手機電子產業鏈積累了足夠深的壁壘，而隨着收購秦川汽車廠，比亞迪的電池技術在電動車賽道中的複用開始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比亞迪開始跨界進入電動車，軌道交通，儲能，鹽湖提鋰等諸多同心多元行業，最終實現了全球第一銷量的電車王者。
這與特斯拉的垂直一體化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打造產業垂直產業鏈，通過技術的複用，在生態上不斷生長出新的技術前沿。
科沃斯也是這樣，從一個吸塵器代工廠起步，科沃斯堅持走自主品牌與科技創新之路，成長爲今天全球領先的服務機器人和智能生活家電企業。
應該說，這樣的轉型往往面臨着代價：
比亞迪進軍汽車曾經被視爲不務正業，業績也經歷了漫長的轉型；而科沃斯2019時也曾經歷業績陣痛，當時主動調整剝離代工業務，發力打造雙自主品牌，此後迎來掃地機器人和洗地機市場爆發，開啓飛速成長。
數據上看，科沃斯的調整時間更短，2020年第二季度，科沃斯業績即重回正增長，此後第三季度實現大幅增長，開啓一輪飛速發展，徹底奠定雙賽道龍頭地位。
而在剛剛過去的2024一季度，科沃斯再次完成了面對價格帶二次下探的迅速調整：
首先是科沃斯品牌，科沃斯陸續發佈多款產品對不同價格段進行覆蓋，其中針對3000元-4000元這一主流價格段推出的地寶T30系列產品上市15天全渠道銷量便突破5萬臺，X2 combo、X2S、X5 PRO等其他新品也在對應價格段表現極強的競爭力；
其次是添可品牌，也根據今年的市場格局推出智能洗地機Stretch Mix、智能料理機食萬3.0CE等新品。隨着科沃斯今年在主營業務產品端的重新聚焦，其盈利能力持續改善，一季度業績環比大幅增長。
2024年一季度，科沃斯淨利潤環比大幅增長3449.73%，扣非淨利潤環比大幅增長847.72%。
歷史上看，比亞迪和科沃斯這種行業創新領導者的調整能力往往被低估，產品策略的及時調整反映出行業領軍者對於市場變化敏銳的洞察力。
但更重要的是，能夠完成這樣的策略落地，主要依託於組織自身在研產銷方面的長期投入和積累：
在本次年報中，一個佐證是，在去年相對不易的經營環境下，科沃斯全年研發投入依然達到8.77億元，同比增長17.87%；
報告期內新增專利申請共計683項，其中發明專利336項；截至報告期末合計獲得授權專利2,072項，其中發明專利700項。
科沃斯在新型傳感器、大語言模型、新型機器人結構等方面豐富的技術儲備是其今年產品策略成功奏效的重要原因。
除產品技術研發外，科沃斯更着眼於機器人化的生態和上下游價值鏈的發展，自主佈局高精度激光雷達、電機產品、塑膠製品、鋰電池產品等核心零部件產業鏈，並聯合國內機器人領域的多所科研院校圍繞機器人核心關鍵技術聯合攻關，賦能機器人行業生態發展。
在年報中，2023年，科沃斯在塑膠、電機、激光雷達等領域的原有佈局基礎上，初步完成了泰鼎新能源鋰電池項目的建設。
以此爲契機，科沃斯進一步探索了供應鏈公司的協同運作機制，致力於充分發揮其在技術提升、產能佈局、產品研發及成本競爭力方面的優勢，從而提升核心零部件供應鏈的安全和效率，強化對科沃斯和添可兩大品牌的支撐和護衛效應。
觀察一家企業的韌性，最重要的是看他在逆境中的表現。科沃斯多次完成行業調整，這本身就是科沃斯長期投入研發鑄就技術高地的體現。
03
服務機器人的專注者
評價今天的科沃斯與其他選手最大的差異，在於對服務機器人賽道的專注。
掃地機器人已經確定性進入“技術高原”：
掃地機器人的專屬技術短期內定型，行業價格帶開始緩步下行，大多數其他選手都選擇在家電賽道啓動多元化。
應該說，這一選擇從短期看有其內在邏輯：渠道和技術的複用，是其他三家選擇家電產品線多元化的重要理由。
舉例來說，與科沃斯並稱掃地機CR4的另外三家中，石頭科技的產品線包含了掃地機、手持系列、洗烘一體機及配件等；而追覓科技則推出了掃地機、洗地機、吸塵器、吹風機等一連串小產品；而吸引了高瓴紅杉和字節等諸多大牌VC的雲鯨，則在多元化道路上更加激進：相繼推出從主打懶人經濟的洗地機，洗衣機、風乾機、智能門鎖，還有寵物自動投食器、智能貓砂盆。
但科沃斯則看的更遠。
全球範圍來說，服務機器人爆發不能只有掃地機器人一個品類走出來，也要拓展更多的使用場景。
從產品線來看，我們不難看出，科沃斯相較其他廠商，更專注服務機器人賽道，做了更多的品類創新，擁有擦窗機器人、割草機器人等產品，產品場景也逐漸從室內走向室外。
事實上，今天的科沃斯已經擁有了行業內最完整的服務機器人產品矩陣，旗下添可品牌，則圍繞智能生活電器進行品類孵化。
這種佈局的內在理由是：科沃斯在產品創新方面更願意選擇尚處在培育期，但具備爆發潛力的賽道，而非其他廠商選擇的那些相對較爲成熟的品類。
這儘管需要承擔新品培育階段的較大淨投入壓力，但這也意味着科沃斯擁有着更多爆發式成長的可能。
這套打法曾讓之前的科沃斯就嚐到了先發者的甜蜜：
科沃斯2016年時就成立戰投，尋找並助力在產品和技術方面兼具探索精神、深度思考和持續迭代能力的機器人、人工智能領域的優秀創業者，通過投資系統性捕捉技術變革機會，賦能共建機器人產業生態。
掃地機器人在激光雷達的技術變化，以及科沃斯的提前佈局，讓科沃斯在2019年的爆發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而今天，在面對掃地機器人新的技術高原時，科沃斯的落子相較同行顯得更有前瞻性。
04
資源投入，是必要的探索
面對掃地機器人賽道的技術高原，2023年科沃斯的業績波動幾乎是一個必然，但背後的原因和應對策略並不難解：
首先，與科沃斯的較高產品力並行的，是科沃斯缺少了一款中端價格帶產品。在科沃斯迅速調整之下，科沃斯今年在中端價格段T30產品上發力，收穫了成效。
一季度的反彈，證明了科沃斯管理層的變通能力，也跟前文中科沃斯技術的積累有很大關係。
其次，科沃斯去年在割草機器人等新品種，投入了較大的精力和資源，這同樣造成了去年業績的波動。
但正如前文所述，科沃斯的這種投入，是基於對更長遠的服務機器人爆發的全面佈局，在這個問題上，科沃斯不會放棄。
考慮到去年和今年，科沃斯海外都取得了極高的增長，海外收入佔比持續提升，但事實上，科沃斯的海外收入仍然低於40%。
以中國GDP佔全球18%，中國人口占全球16%來看，科沃斯海外市場空間很可能遠遠大於中國，割草機器人、擦窗機器人賽道的可能爆發，也將是科沃斯業績上行的隱含期權。
結語
馬斯克說，有很多紀錄片是關於車庫創業的天才的，但很少有紀錄片是關於製造業工廠的。
與電動車相同，今天的中國服務機器人的巨大潛力仍然被忽視和低估，但產業技術縱深，出海的潛力，以及更高層面的服務機器人場景擴充，都是以科沃斯爲代表的中國服務機器人產業的驚人一躍。
今天的服務機器人產業調整橫盤，經常讓我想起特斯拉和比亞迪們爆發的那個前夜：
科沃斯爲代表的中國服務機器人，正在通過中國製造業價值鏈上行的必然路徑，向投資者展示他的全球化新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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