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俞萱 帶孩子脫離框架 「玩」出自由的模樣
圖片/媽媽寶寶雜誌提供
文╱林梵謹 圖片提供╱吳俞萱
吳俞萱是妮妃雅就讀全人實驗中學時的老師、現在的經紀人,她也是知名的詩人、藝術家和一位母親,但這些身分都不能標籤「吳俞萱」,正如妮妃雅不稱她「老師」,兒子小川也不喊她「媽媽」,「就是叫我『俞萱』。」吳俞萱說。
投入實驗教育.遇見自由潛力無限的妮妃雅
吳俞萱投入實驗教育的契機,是在報紙上閱讀到有關「全人實驗中學」(簡稱「全人」)的招生資訊,吸引她實地拜訪。有別於吳俞萱自己的升學經驗,她看到全人的孩子能自由自在地投入他們想做的事,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連她都渴望成爲全人的學生,「在那裡,你學習爲自己而活,想要一個人獨處、不進教室上課都可以,如果你修太多課,學校甚至會希望你退掉,留給自己多一些空白,去探索自己的興趣。」於是吳俞萱開始在全人擔任老師,也認識了還沒成爲妮妃雅的曹米駬 Leo。
第一次見到13歲的 Leo,他正在跟好友共享耳機安靜地聽音樂,但有時又像只小猴子,在校園的樹林裡到處爬樹,常常在紙上和牆上畫畫,「他既可以融入羣體,同時又可以很享受孤獨,他擁有多種生活型態。」吳俞萱似乎第一眼就看穿 Leo 具有從一而終迴應生命的多變能力,「現在的妮妃雅也是,他在『玩』世俗規則的同時,又可以做自己。」Leo 參加國際變裝皇后賽事,但有別於娛樂目的較強的主流變裝,他是以自身成長的文化經驗爲靈感,打造如藝術品般的造型,備受矚目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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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也有機會改變.孩子會重新照亮我們心底的孩子
七歲的兒子小川目前也是接受實驗教育的孩子。雖然不是特別富裕,吳俞萱和同樣投身實驗教育的先生仍決定在小川入學前開始旅行,他們到美國、保加利亞、秘魯等實驗學校擔任老師,順道讓小川體驗不同國家的文化和學校的氛圍,並讓孩子自己選擇要去哪間學校學習,最後,小川選了德國的民主學校。
「在臺灣,常常會受到別人的目光打量,有一種靜默的暴力。但德國人非常善待每一個人的差異,他們行爲上的冷漠和疏離,正是尊重和包容個體空間的表現。」每次回臺灣,吳俞萱形容小川就像是個「試劑」,讓她明顯看到德國和臺灣的差異,「例如星期一去爬山,遇到的山友會問小川怎麼沒去上學,而不是問他對這座山感覺如何?」主流的臺灣人還是習慣成自然地以單一價值觀去檢視孩子。
邁入四字頭的吳俞萱接觸實驗教育多年,雖然比多數人懂得脫離框架,她不否認身上依然殘留過去接受主流教育所留下的印痕,但她相信無論有沒有接觸過實驗教育,就算是大人都有機會改變,「有一個很簡單的方式,你只要有一個念頭出現,就立刻問自己這個念頭是哪來的?你會發現你的每個念頭和行爲都可以追根究底,找到自己承襲的信念來源。」例如爲什麼在學校要稱呼提供教育服務的人「老師」,以及在家中要稱生育孩子的人爲「媽媽」?
「我在全人教書的時候,師生都是以名字相稱,所有學生都叫我名字,打破威權關係的階級。我也希望小川不要受制於我的年紀和經驗而遵從我,我們是平等的,隨時能一起創造我們共同的生活。」吳俞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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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川開口說的第一個字不是「媽媽」,「是『燈』。他一起牀想要開燈,所以會喊着燈。」孩子就像是一盞指引的燈,照亮大人心底已經黯淡的孩子,曾經也是如此單純地、跳脫功利主義地賞玩那些進入生命的新鮮事,提醒着大人,自己也曾是讓他們的父母重新開燈的孩子,就像吳俞萱最初抱着放棄創作的心態迎接小川,卻又被小川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重新啓發,只要永保「玩」的初心,就算是一名忙碌的母親,仍能持續創作出美麗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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