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丈夫攢110萬買房,婆婆讓賣掉給小姑看病,我媽:趕緊離
1.
我和丈夫龔飛結婚五年了,我們倆一起省吃儉用,辛辛苦苦攢下了110萬,直接全款提了新房。
多年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住進新房的那天,我興奮得像個孩子。
龔飛笑着說:“住了這麼多年出租屋,咱們總算有自己的家了。”
“是啊,是啊,”我摸摸這裡,摸摸那裡,開心得要死,“這房子真漂亮!”
龔飛的語氣一下子曖昧起來:“房子有了,咱們也能安心要孩子了,這下你不會再擔心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死相!這大白天的,要孩子的事晚上再說嘛。”
我們倆正嘻嘻哈哈地打鬧,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一看竟然是婆婆打過來的。
龔飛鬆開我的腰,接了電話:“喂,媽,有什麼事嗎?”
誰知那邊婆婆直接哭了起來:“飛飛,你快來吧,你妹妹她,她剛剛查出肝癌晚期了!”
我愣了一下,只見龔飛先是呆住,而後瞬間臉色蒼白:“媽,你現在在哪?我這就過去!”
婆婆報了地址後,他立刻掛掉電話,匆匆忙忙出了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有些發涼。
龔飛的妹妹叫龔豔,我對她印象其實不太好。
因爲我嫁給龔飛第一天的時候,她就和婆婆一起給我下馬威,要不是我脾氣硬,還不知道得受什麼氣。
而且她總是以各種理由向我要東西,要口紅要包包要首飾,我還不能說她,一說她就大呼小叫,罵我小氣。
我也是聽人說才知道,她經常在婆婆還有其他親戚面前說我的壞話,難怪每次走親戚他們跟我說話都怪里怪氣的。
我實在受不了了,說什麼都非要搬出去住,加上龔飛在縣城裡找到了工作,我們才搬到了縣城裡租房子。
這幾年裡我們除了逢年過節極少回家,總算過上了輕鬆日子,雖然打工很累,可是心裡痛快多了。
可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年,我們好不容易苦盡甘來買上新房,她又整了這一出。
這一刻,我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裝病,就是專門爲了給我添堵。
可是不管怎麼想,作爲嫂子,小姑子生病了,我都得去看看。
嘆了口氣,我也出門,打車去了縣城裡的醫院。
到了醫院裡,我才知道原來真不是裝病,龔豔就躺在病牀上,身上插着管子,臉色雪白,跟死人一樣。
婆婆坐在一旁哭,龔飛正安慰她,見我來了,兩個人都擡起頭來。
“這可怎麼辦啊,”婆婆又哭了兩聲,看着我說,“醫生說這個病就是無底洞,得做化療,要幾十萬,不然豔豔活不了多久了。”
我本來很討厭龔豔,還有點幸災樂禍,但一見她這慘狀,又有些同情。
“那怎麼辦?”我嘆了口氣,“我和龔飛剛買了房,手裡也沒有多少存款,這樣,我們先拿兩萬給豔豔墊上吧?”
誰知婆婆直接開口道:“兩萬?纔夠買她幾瓶藥的!幾天就沒了!”
眼看龔飛在一旁低着頭不說話,我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媽你的意思是?”
“反正你們還沒有孩子,也不急着住新房,”婆婆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口氣道,“依我看,就先把房子賣了,給豔豔治病。”
“你們夫妻倆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掙錢買新房,但豔豔可是等着錢救命呢!”
這一套言論聽得我心頭火起,立刻反駁道:“媽,你也知道我們一起辛苦了好幾年,纔買上房子,而且房子二手賣出去肯定要折價,急賣折得更多,不是平白虧了幾萬塊嗎?”
婆婆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想看着豔豔去死嗎?飛飛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媳婦,掉錢眼裡了!”
聽見這話,我真是又生氣又難受,龔飛卻還在一旁看着,沒有絲毫幫我說話的意思。
捫心自問,雖然嫁過來之後龔豔一直跟我不對付,可我自認爲對她沒得說,她要我的口紅包包我全都給,逢年過節也會給她帶禮物。
剛剛知道她要治病,即便現在手裡沒多少存款,我不還是二話不說就要掏兩萬塊錢嗎?
這年頭兩萬塊錢又不是什麼小錢,換成那些脾氣差點的嫂子,誰願意掏兩萬塊給小姑子治病?
更何況她都肝癌晚期了,根本就是絕症,治也白治,只是能多活兩年罷了。
婆婆張口就要我們賣房子給她治病,不就是拿錢去填無底洞嗎?到最後被拖垮的只會是我們夫妻倆。
我越想越氣,冷着臉吼道:“這房子有我的一半,我可沒義務給你女兒治病!你別忘了她平時都是怎麼對我的!”
“既然你不領情,那兩萬塊你也別要了,自己想辦法吧!房子我是不會給的!”
說完,我就轉身走出了病房。
而龔飛全程屁都不放一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以前也總是這樣,我一和婆婆還有龔豔吵架,他就裝死,等吵完了再來安慰我幾句。
這次我是真的失望了,這種男人真的靠得住嗎?現在他媽空口白牙就要我們的房子,他居然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指望我和他媽吵出結果來。
這一刻,我的心裡猛然萌生出了離婚的念頭。
這麼想着,爲了防止他們揹着我賣房,我趕緊去家裡把鑰匙身份證還有房產證都裝進包裡,馬不停蹄地回了孃家。
我是獨生女,家在隔壁市,以往因爲工作忙很少回去,但現在必須得找爸媽來給我撐腰了。
2.
我的突然到訪,讓爸媽都很驚喜,他們專程做了一桌好菜,給我接風洗塵。
飯桌上,我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我爸頓時氣得一拍桌子:“這個老太婆,欺人太甚!”
我媽也惱火地道:“離婚!必須離婚,這個龔飛,我們原本就是看中他人老實對你好,可沒想到他這麼窩囊!”
這些年我都習慣了龔飛的不作爲,猛然有人給我撐腰,替我說話,一時間積壓在心頭的委屈都涌了上來,竟然泣不成聲。
我哭着說完了這幾年在龔豔那裡受的白眼和陰陽怪氣,把我爸媽氣得不行,當即就要帶我去找龔家人算賬。
這天晚上我就在孃家過夜了,一直到半夜十一二點,龔飛纔給我打電話。
我沒理他,他打來我就掛斷,掛了十幾個後他終於放棄了,開始給我發消息。
“你在哪?別鬧了,快把房產證給我,我妹妹還等着錢救命呢!”
“孫芸,算我求你了,懂點事行不行?我媽都快急死了!”
我懶得理他,直接把手機開勿擾,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爸媽便帶着我回了新房,剛進門,婆婆尖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你還知道回來!你個沒良心的賤人,昨晚去哪鬼混了!趕緊把房產證拿來!”
爸媽在我後面進來,聞言頓時臉色鐵青,我媽大步跨進來,罵道:“死老太婆,誰給你的臉罵我女兒!”
見我把爸媽都帶來了,婆婆更來勁了:“罵她怎麼了?飛飛的妹妹生病了,她都不願意出錢!”
“爲了這點小事,還要跑回孃家告狀,這種兒媳婦我們家可供不起!”
我媽氣得直跺腳:“哪有你這樣的婆婆,張口就要人家賣房子!你要不要臉啊!”
我拉了拉我媽的手,制止他們繼續吵,只是冷冷地盯着龔飛:“先別說你媽,你是什麼意思?”
龔飛眼神飄忽,根本不敢看我:“孫芸,那畢竟是我妹妹,咱們總不能就這麼看着她病死吧?”
“而且你這事做的確實過分,不吭一聲就拿着房產證跑了,大晚上也不回家,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幹嘛去了。”
這下我的心徹底涼了,對他的最後一絲感情也消失殆盡。
我爸媽還想說什麼,我只是疲憊地搖了搖頭:“別說了,我們離婚吧。”
龔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爲了這點小事,你要和我離婚?”
“這不是小事!”我忍無可忍地道,“你那個妹妹自從我嫁過來,就一直給我臉色看,我都是忍着讓着她,可你呢?”
“你從來都不會向着我!現在你媽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你還是站在他們那邊!”
“那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你要賣房給她治病你就賣,但是房子有我出了一半的錢,離婚要全部給我!”
婆婆立刻跳起來:“離婚就離婚!就算離,也該是你淨身出戶!憑什麼把房子的錢分給你!”
我冷笑一聲:“房子是110萬買的,不管你們賣了多少,都必須給我55萬,不然我就咬死不離婚。”
“房產證在我手裡,上面寫了我們倆的名字,只要我咬死不賣,你女兒就等死吧!”
婆婆一下子變了臉色,龔飛失望地看着我:“孫芸,你怎麼這麼狠毒,竟然想讓豔豔去死!”
呵,反正都撕破臉了,又有爸媽在身後,我一點都不想再忍:“對,我就這麼狠毒,我巴不得你們全家死絕!反正你們家也沒一個好東西!”
“要麼離婚分錢,要麼你就看着你那個刻薄妹妹等死!”
一番爭吵後,龔飛最終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不管賣房賣了多少錢,都會分我五十五萬。
我拿着結婚證戶口本,拉上他就去了民政局,雙方家長都在,他就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了。
辦理完離婚手續後,還要再等一個月冷靜期,我是一點都不想看見他,直接搬出去自己租了房子住。
在這期間,龔飛把房子掛出去賣了,因爲賣得急,110萬的房子,最後只賣了九十萬,中間虧了有二十萬。
給了我五十五萬後,他還剩下三十五萬,全都拿去給龔豔治病了。
正如我說的,要是肝癌早期還好,晚期基本上沒得治了,就是拿化療吊着一口氣。
這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再多錢也不夠往裡面填的,除非龔豔病死,否則絕不會有停歇的時候。
我在婆婆的朋友圈看到過龔豔的照片,那個原本囂張又刻薄的女孩子,現在已經瘦得皮包骨了,奄奄一息地躺在病牀上,戴着呼吸機。
這種情況活着也是受罪,可婆婆還要在朋友圈哭訴:“我苦命的女兒啊,媽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讓你活下去。”
底下都是讚頌母愛偉大,誇她疼愛女兒的。
可是,龔豔住院以來,花的都是龔飛賣房子的錢,婆婆只是送個飯,照顧都有護工,她傾家蕩產什麼了?
以前我就覺得婆婆很喜歡慷他人之慨,比如開口讓我給龔豔買禮物,最後好人反而是她做,諸如此類,現在看果然沒錯。
只要龔豔還活着,龔飛的苦日子恐怕還在後頭。
一個月後,在民政局門口再次見到他時,龔俊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滿臉胡茬不說,人還特別憔悴。
領完離婚證,他似乎還想跟我說些什麼,但我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轉身就走了。
後來,聽說龔飛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給龔豔治病上,卻還是不夠,後面他們連護工都請不起了。
沒辦法,婆婆只好親自照顧龔豔,可她三天兩頭腰疼,要龔飛請假回來幫忙。
假請多了,公司便找理由開除了龔飛,這下他們連唯一的經濟來源都失去了。
龔飛只能一邊找兼職,一邊還要去醫院照顧龔豔,艱難地給她付醫藥費。
而婆婆整天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疼,只能躺着,偶爾給他們做頓飯。
等兩年後,龔豔總算病死的時候,龔飛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離婚時還有一百四十斤,現在瘦得皮包骨,只剩一百多斤了。
在這樣日久天長的壓抑下,他終於精神崩潰,參加龔豔葬禮時昏了過去,高燒不退,再醒來就有些癡傻,失去獨立生活能力了。
我那個清閒了一輩子,總是替別人慷慨的婆婆,現在不得不擔負起掙錢養家的重擔,還要照顧精神失常的兒子。
我再一次看見她,是在大街上,當時正直寒冬臘月,她連手套沒有,低着頭掃大街。
我從她身邊路過,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