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楊湖酒”徵文|黃凌霞:致意的酒

編者按:“我有楊湖酒,足以慰風塵。盡傾江海里,贈飲天下人。”在菏澤,沒聽說過楊湖酒的人恐怕不多;愛酒的人,沒喝過楊湖酒的恐怕也不多。楊湖酒多年紮根菏澤,深耕齊魯大地,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菏澤乃至山東酒文化的一張名片,楊湖在當地擁有5000餘畝高粱原料種植基地,驗證了一方水土釀一方好酒,屬地道的菏澤特產。愛酒人與楊湖之間,似乎總有說不完的故事。

“我有酒,你有故事嗎?”“我和楊湖酒”主題徵文活動,今日刊發第三篇。

東明書法盛,酒風也盛。

東明練習書法的多,白髮的練,蒙童小娃練,還有衆多的女性,除做羹湯家務、伺候孩子老人,也不忘王羲之、顏真卿、米芾的誘惑,在這些人的字帖碑刻中尋覓美,模仿美。

我們就是這一衆女性,因爲書法,在培訓結業幾年後,仍以書法抱團取暖,有了固定的“書法姐妹團”,輪流坐莊雅集,大家都會選菜餚佳環境美的地方,講究雅靜品味,而酒也是要備下的,大多紅酒、啤酒和果酒。

但一次小聚,一姐姐說,“凌霞,這次你要喝酒啊”,大家知道我平時不喝酒,我就說,“啥酒啊,我必須喝?”

姐姐把兩瓶紅盒包裝,喜慶,有清雅牡丹圖案的酒擺在桌上,“看這個,你喝不喝?”

啊!我一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就在外盒上,“耿立”,那簽名還是那樣桀驁不馴,就如當年課堂上和我畢業紀念冊上一樣,如其人灑脫硬朗,一眼就進入了我無法拒絕的視線。

楊湖牡丹花中酒?

我看到了耿立老師的簽名,還有耿立老師老師的簽名:謝孔賓、曹明冉、趙統斌,再是我在練習書法時就知道的書法大家張劍萍、翟永華的簽名。

這是一張菏澤的文化名片啊。

“牡丹花中酒”一看就是謝體書法,有着謝先生獨特的個性,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我想我在大學求學時,時常在學校的操場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孤獨堅毅。人們說這是謝孔賓先生,大家說他的軼事,他家貼春聯,剛貼上就被人揭走。他再貼,再貼還是被揭走。若是者三五次,這時他的徒弟看出先生的無奈,就自己出手寫了春聯替先生貼上,這樣謝先生家的春聯保住了,再也無人“竊”走了。

大家打開了牡丹花中酒,都說,這酒必須喝,就爲了這酒瓶的設計,還有書法的冊頁。

還沒開喝,一個姐姐就說,誰要酒瓶回家插花,我說,我要冊頁,因爲這個冊頁有老師耿立先生的“楊湖酒賦”和從東明走出的書法名家翟永華老師的風神瀟灑的“鍾繇”模樣,又有個人面目的書法。

在喝酒的當兒,我看着“楊湖酒賦”,就隨口朗誦:

曹州獨美,楊湖純糧。承古法之秘籍,得茅臺之餘香。選魯西之佳黍,汲黃壤之泉湯。水取五百米以下,踩曲作胚;工經五煮三蒸,七攤八晾,窖之數載,歷經春秋冬霜,綿其味,俟其香,酒品乃人品,誠信爲本,酒之上,人格爲上……

不見老師已經多年了,看到老師的“楊湖酒賦”,就如見到了先生,文如其人,這在耿立老師身上十分明顯。我還記得老師給我們第一次上課的情景,在講臺上,他犀利的眼睛掃視着大家,然後說:我叫耿立,並轉身瀟灑地板書了“耿立”二字,但你們不要喊我“耿老師”,因爲我原名石耿立,耿立是筆名。可一屆屆學生都深深記住了“耿立”,喊“石老師”的真的很少。

畢業多年,沒有了老師的聯繫方式,有年暑假期間,偶從一篇鏈接上看到一則讓我驚喜的消息:8月24號上午,魯迅文學獎兩次提名——著名作家耿立作品籤售會在菏澤書城舉行。耿立老師要從嶺南迴故鄉講座並簽名售書了!我迫切想看到,其實是想擁有耿立老師的作品,於是早早計劃着前往。雖然當時我的駕齡已近十年,可也僅限於在我們這個東明的小城中穿梭,上下班、回老家及上街購物等都嫺熟自如,去菏澤心裡還有些膽怯,怕走不好違章。

24號那天,由於單位臨時有事耽誤了一些時間,等我約上好友帶上孩子一塊兒前往時,時間已接近上午10點,而耿立老師的籤售會是10點開始,因爲車上帶着孩子,由於走的不是高速,到達菏澤書城已經11點半左右,籤售會早已結束。還好,我提前給朋友打招呼,如果我趕不到,讓她代我先買好書並讓耿立老師簽上名。當我翻開書,看到耿立老師的簽名時,格外激動,尤其是看到《向泥土敬禮》這本書扉頁的簽字“黃凌霞同學:向有夢想的人敬禮 耿立”。

想到這,我放下手中的“楊湖酒賦”冊頁,站起來,對着姐妹們說:“這酒我喝了!”這是我多年來第一次喝白酒,楊湖酒的香,好像在我的喉嚨和腸胃間製造的波浪,是牡丹花的香,也是高粱的香,我覺得我的酒的味蕾,好像被一支箭射中了,一下子醒過來,願意接受酒的光臨。

這次“書法姐妹團”雅集,兩瓶“楊湖牡丹花中酒”,不知不覺被五六個姐妹喝完,大家驚訝平時不喝白酒的我,竟然被這酒俘獲了。一個姐姐說,凌霞,你可別醉了哈。

我哈哈大笑,我要真醉了,楊湖會給我代言費,我邊走邊喝,兩不虧。

喝完酒的第二天,我站在講臺上,神清氣爽,我給孩子們欣賞起耿立老師的“楊湖酒賦”。我先把冊頁展示出來,讓大家傳閱,大家評點着冊頁上的六位菏澤文化名人,有的說張劍萍、謝孔賓兩先生都九十多了,咱們的黃老師也寫書法,也會活一百歲。我笑了:“哈哈哈,你們的小嘴怪甜呢,一百歲,我不成妖怪了?”

學生說:“老師,我們不老你不老,老師不是妖怪,要是妖,你也是花妖,牡丹花妖。”

我又好氣又好笑,我說上課了:“此地不遠,曹植酒後草成《洛神賦》;水滸路近,林沖酒膽雪夜奔梁山;將相本無種,潯陽樓醉筆題反詩;官逼民反,曹州酒菊香陣透長安。”

在我的吟誦中,大家安靜下來了,同學們被“楊湖酒賦”縱橫的筆觸,歷史的深廣和楊湖酒的理念所吸引“做酒做人,誠信是綱;鋼無雜質,綱舉目張”“酒品乃人品,誠信爲本,酒之上,人格爲上。”

我問孩子們,楊湖酒是啥酒?

人格酒!

誠信酒!

我給孩子們說,做人也要像做酒一樣,沒有雜質,這纔是脫離低級趣味,走向高端的保證。

這時,我給孩子們講起了這個冊頁上的謝孔賓先生,我說,我上學的時候,在春天,當時謝先生年屆七十,卻純淨得像個孩子。他自己扎的一個巨大的風箏,在學校的操場上,把風箏放到藍天上,這是學校的一個風景,大家都駐足觀看,也許大家都在大地上刨食太久了,好像忘記了還有天空可以仰望。

那時,我就想,我要是活到七八十歲,還有放風箏的童心,那該是多麼令人嚮往啊。生活滿地都是六便士,人人都忙着低頭尋找六便士,而忘記擡頭,看見自己心中的“月亮”。我想,我能擁有謝先生那樣的“風箏”嗎?

我把這個問題拋給孩子們,大家突然覺得,這個做楊湖酒的人,是不是在大家都追求六便士的時候,他卻去追求自己的月亮和風箏呢?

這一堂課,既是楊湖酒氤氳的“楊湖酒賦”的美文課,也是書法課,是菏澤的作家、書法家、畫家聚集一堂的美學的啓蒙課。

有孩子問我,老師你寫書法,啥時能趕上這個冊頁裡的張劍萍、謝孔賓、翟永華啊,我們家的春聯,今年就偷您的哈。

還有孩子問我,老師,你的文章,啥時能趕上這個冊頁裡的趙統斌、耿立老師啊。

我笑了,趙統斌老師是耿立老師的班主任,登堂入室得了真傳,我這個弟子不合格。

最後,我說,這個冊頁上的老師,就是我的風箏和月亮,我慢慢仰望,慢慢追趕。

我想到畢業前夕,同學們都忙着寫畢業留言。有次上完課,我拿着畢業紀念冊找到耿立老師:“老師,我們要畢業了,您能給我寫幾句留言嗎?”老師爽快地答應,接着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並很快寫下了:

“黃凌霞同學:選擇生活的踏實,就會走向肉身的沉重;選擇生活的輕逸,就會走向肉身的不可承受之輕。但沒有價值的差別,只有感覺的不同。——耿立”

我忙打開讀讀,第一感覺:高深,不懂。琢磨良久,還是有點懵懂,只簡單的感覺,也許說的是對生活的不同選擇吧,我們就要踏入社會了,老師這是對我人生的提醒?

現在,我似乎明白了,老師所說的沉重,就是六便士,老師所說的輕逸就是月亮和風箏,兩個要兼顧,而不是偏廢。

二十多年,一路跌跌撞撞走來,遇到了牡丹花中酒,遇到了這堂課,我才明白了耿立先生的苦心。當時畢業時候,對於我這樣一個單純的人,我當然會選擇生活的踏實,而實踐證明,爲了心中的那份踏實安穩,我走得真的很累!很沉重!越發感慨耿立先生的卓見!

致意牡丹花中酒,終於遇見,終於有了我開悟的一刻。我真想浮一大白的楊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