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新婚夜,我獨守空房

我對愛情的嚮往是:早上出門跟老公吻別;晚上回家有熱烈的擁抱;茶餘飯後兩人一起散步聊天;隨時在沙發上膩歪,在牀上龍騰虎躍……

可結完婚以後,我才知道原以爲很簡單的要求,居然是奢望。

新婚夜,他居然讓我獨守空房。

01

我和賀朗是通過相親認識的。

最初,我是很反對這種戀愛方式的,才25歲的我,長得漂亮又能幹,爲什麼要去相親?

可架不住老媽的哄騙誘勸,只好上了相親的賊船。

初見賀朗,我真的是見色起意。

一米八的大高個,一張俊臉沒辦法只用“帥”字來形容,有幾分冷漠,卻讓他看起來男人味十足。

“看夠了嗎?”男人磁性的中音響起,我才發現自己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我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只得在心中暗罵自己:喬希,你也太沒出息了!

很快,我心底另一道聲音響起:沒出息就沒出息,現在這個時代,女追男也不是什麼事,這個男人我要定了!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掩飾了一下尷尬的情緒,伸出白皙的手,自我介紹道:“我叫喬希,很高興認識你!”

男人象徵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指頭,“賀朗!”乾脆利落,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可就是這種氣質,讓他看起來像言情小說裡的男主角,我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02

整場相親都是我在蒐羅各種話題,而賀朗只是很有禮貌的“嗯,啊,哦。”或者用最簡短的字描述一下自己的觀點。

可我被他的俊顏和氣質吸引,完全沒有在乎他的言行,以至於自己像花癡那樣,在分開時主動添加了他的微信。

然後回家就跟老媽宣佈:“我看上他了,你再不用給我找相親對象了。”

一向眼高於頂又有些自負的我,居然相親看上了對方,老媽頗感意外,但經過她篩選的人,還是挺放心的。

我開啓了我的追夫之路,賀朗對我既沒拒絕也不親近,微信回,約會也去,就是話不多。

時日一長,我以爲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所以也默認他接受了我。

平平淡淡談了半年戀愛,家人就把我們的婚事推上了日程。

領證前,賀朗破天荒地約了我,很鄭重地問:“你確定要嫁給我嗎?”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確定你不會後悔嗎?”賀朗又問。

我不明白他這話具體所指,但我深深地愛上了他,更加堅定地點頭。

賀朗再無言,婚禮如期舉行。

但新婚夜,賀朗沒有進新房,他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睡在了次臥。

留下我獨守空房!

03

第一日,相敬如賓!

第二日,依舊相敬如賓!

這離我幻想的新婚生活相差有點遠,第三日,我穿着精心準備的性感睡裙堵在了次臥門口。

“爲什麼?”我一改往昔的溫柔含蓄,開門見山地追問。

“只是不習慣兩個人睡。”賀朗看向我的眼神不像看女人,更像看兄弟。

這回答讓我很無語,看着那張俊俏得讓我失去理智的臉,在心裡想他是不是某些方面有問題。

他卻撥開我的手,直接進了臥室,還吩咐我替他關好門。

我忍住衝上去與他廝打的衝動,細想這半年的相處,好像一直相敬如賓。

我突然很沮喪,灰溜溜地回到臥室,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樣放手,心有不甘,我好端端地一個姑娘,竟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離異,卻只是害了一場單相思。

經過一夜的思考,最後決定就算離婚,我也要找到答案,給自己一個交代。

04

想通了就不再糾結,我一邊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一邊找人打聽賀朗的過往。

果然,賀朗在我潤物細無聲的關照下,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除了沒有在一個臥室睡,他也能談笑自如了。

而我更是從小姑子那裡得了賀朗的秘密,他並不是有病,也不是同性戀,只是因爲他六年前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

郎有情妾有意,兩人轟轟烈烈談了好幾年,女孩最後因爲一個出國深造的名額,拋棄了他。

賀朗這些年一直在等她,可她卻沒有隻言片語,三十歲的男人被父母催婚,相親時正好碰到了花癡般的我。

他只認爲再不會對女人動心,跟誰結婚都一樣,我正好成了這個倒黴鬼。

搞清楚了原因,我反而釋然了,帥氣小哥是癡情種,要是讓他愛上我,那我將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就是沒有忘記初戀女友嗎?那我想辦法讓他忘記就好。

05

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那個女子,原來她早已高嫁,並且還懷有身孕了。

這天,我很虛弱地跟賀朗打電話:“賀朗,我生病了,在婦幼醫院的門口,你能來接我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賀朗至少對我生出了幾分親情,聽說我生病了,就有些擔心地說:“你別動,我現在就來接你。”

賀朗開車而至時,他的白月光正好挎着她外國老公的胳膊,從醫院往外走。

她臉上的笑容,以及她顯懷的肚子都證明她把初戀忘得一乾二淨了。

賀朗看向她的同時,她也看到了賀朗,女子頗有些尷尬,馬上伸開挽着她老公的手,想過去跟賀朗打招呼。

我適時地柔聲喊道:“老公,我在這裡!”

賀朗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急步向我走來。

看着我手裡提的藥,什麼也沒問,直接把我攔腰抱起,快速從他們身邊經過,把我放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隨後我聽到了有史以來最甜蜜的一句情話:“喬希,對不起。”

瞬間我的腦中無數星星飄過,雙手立刻攀上他的脖子,把溫軟香玉的嘴脣送了過去。

沒想到賀朗更加奔放,熱情地迴應着我,直到兩個人都快喘不上氣了,他才很不捨地放開我。

他給我理了理散亂的頭髮,又整了整皺起衣襟,然後幫我把安全帶繫好,用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說道:“寶貝,回家!”

我的內心深處泛起一圈漣漪,逐漸擴散開來,最終將我完全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