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傳君摸頭,劉昊然浴簾抱,這些片中的性隱喻看得人頭皮發麻

留白,是導演們常用的拍攝手法。

就像繪畫作品中,故意留出來的一塊空白,不僅產生結構的美感,更留給觀衆充分的空間去想象。

在影視作品裡的留白,則用鏡頭運用、場景設計、靜默等方式達成,可能是需要製造懸疑感的,也可能是不能直白拍攝出來,留給觀衆去猜測的。

結局的留白,就是俗稱的開放式結尾。

還在熱映中的《孤注一擲》,就有一處留白引起了觀衆的熱議。

爲何王傳君一說跪下,金晨就哭了

樑安娜(金晨 飾)破格完成500萬業績後,欣喜若狂的前往老闆陸秉坤的辦公室。

她滿心以爲老闆會兌現諾言,放她離開詐騙集團,回到中國。

陸秉坤卻提升了門檻,還“好心”的給她指了另一條路:你還可以嫁給我做我老婆。

嫁給老闆聽起來像是一條好路子,或許不再被毆打和承受業績壓力?

但樑安娜聽到這話的時候,立馬花容失色。

這裡就是一個留白。

陸秉坤身邊沒有女子,卻有一個讀小學的女兒,這事情本就不合常理。

前一任被殺了或者被賣了,都有可能。

根據上千個真實案例改編的劇情,有很多是不能直接拍出來的。只能留給觀衆去腦補想象。

而陸秉坤按下樑安娜的頭,雲淡風輕的命令她“跪下”,則是此片觸到的最深的一個點。

安娜一聽到這話,隨即淚如泉涌,是因爲她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

也說明,這並不是第一次。

潘生的出現,及時拯救了安娜。潘生看她淚流滿面的衝出去,大惑不解,這裡的黑暗是他難以想象的。

單純的觀衆,可能只認爲陸秉坤是在釋放自己的威壓,令她臣服於腳下,僅此而已。

只有瞭解緬北殘酷真相的人,才能領會到導演對此處鏡頭的留白。

在真正的緬北,沒有一個被騙去的女性能從那裡全身而退。

如果安娜答應了陸秉坤的要求,也不可能成爲他口頭承諾的“老婆”,而是毫無尊嚴的玩物。

那些被騙去的女人,她們要麼成了小頭目的玩物,再被大老婆找人弄死,要麼成爲公用的玩物、被迫染上毒癮、被多次販賣,成爲行屍走肉或是被折磨致死。

但是電影能這麼拍嗎?

自然是不能,只能特寫出安娜驚懼的面孔,讓觀衆自行去想象。

如果說《孤注一擲》裡的性隱喻令人感到反胃。

那麼《燃冬》裡的性隱喻則令人感到壓抑。

三人行,周冬雨纔是多餘的

《燃冬》自上映以來,一直備受爭議,有人說這是一部很有深度的文藝片,剖析了當代年輕人迷惘的心理狀態,也有人說整部片看下來不知所云,有“爲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

片中有很多故意留白的鏡頭,再加上可能有刪減掉的情節,導致整體看起來懵懵懂懂。

經過各位深挖細節的影評人解讀,觀衆纔可能會真正瞭解到導演想要表達的東西。

他們三個人,在這短暫旅途中,到底處成了怎樣的關係?

其中有兩幕極致曖昧的鏡頭,已經說明了這點。

劉昊然飾演的角色浩豐是一個有抑鬱傾向的人,外界任何事情都難以引起他的觸動;

周冬雨飾演的娜娜,因爲受傷而失去了自己熱愛的花滑運動事業……

一個是頹廢心態向死而生,一個是哀莫大於心死,就像兩塊冰一樣能理解彼此。只有屈楚蕭飾演的韓蕭,似一團火,大大咧咧卻無歸路。

三人在延吉相遇,隨後開啓了一段長白山之旅,旅途中互相療愈對方,似乎產生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情愫。

醉酒時浩豐嘴含冰塊,娜娜湊過去叼到了自己嘴裡,隨即又傳遞到了躺在她腿上的韓蕭嘴裡。

這一幕三個人都瘋瘋癲癲,眼神迷離。觀衆的感覺就是一個大寫的離譜,這到底是要表達什麼?

冰塊通過娜娜的傳遞,從浩豐口中到了韓蕭口中,其實她不過是一個工具人或者說,是一個紐帶。

韓蕭,才浩豐的心之所向吧。

在傳遞冰塊之前,浩豐邀請過韓蕭同去賓館,並心急火燎的喝下一大口水,這充分說明他此刻心裡的慾望已經如火焰焚身,所以感到口乾舌燥。

雖然鏡頭裡只給出了浩豐在牀上,韓蕭在窗邊,在之後的同行路途上,兩人的關係已經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例如抽同一根菸,吃同一個冰塊……

因此有看懂些許的觀衆抱怨,爲什麼不給韓蕭和浩豐安排更曖昧一些的戲份,至少能讓這部電影看起來更“文藝”。

娜娜進入浴室洗澡時,浩豐默默走近浴簾,隔着這層半透明的屏障,試探着撫摸她的脊背。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曖昧的感覺,沒有拒絕,甚至有意靠近。特寫鏡頭一直在捕捉着娜娜和浩豐臉上玩味的表情,粘在肩膀上的髮絲,氤氳的水汽繚繞……直到他們完成隔着浴簾的擁抱。

雖然他們有過一夜情,令浩豐釋放了他被封印許久的感覺神經……

但始終不能讓人相信,他倆會真的愛上彼此而常伴一生。

不過是藉着對方的身體,嘗試到達另一個方向罷了。

那張浴簾,就像始終橫陳在他們心中的障礙,短暫掀開後,還是會垂下來。

就像與娜娜放縱之後,浩豐站在天池上仍然想跳下去一樣。

浴簾擁抱戲,預示了兩個人的結局。

誰都不會爲誰停留,每個人都在孤獨前行,偶爾的碰撞或可療愈一部分傷口,也有可能讓自己傷得更深。

有人說這部電影是寫給當代年輕人的情書,可能我不再是年輕人,只覺得這些隱喻的情節讓人感到非常的壓抑,看完電影也沒有覺得自己被治癒了什麼。

表達慾望的戲,卻並沒有感到欲,只有糾結的難受。

對於《燃冬》所呈現出來的東西,我始終認爲並非愛情,它要表達一些東西卻礙於審查的關係,沒有拍出來,於是成了青春疼痛文學。

浩豐的性取向,是片中一個非常隱晦的點,一夜情是娜娜主動的,他甚至因爲對方的傷疤而停頓過。最後隔着浴簾的擁抱,是他嘗試換個方式去接納自己。

他真正想要的,已經隨着韓蕭騎着車衝出去而徹底的失去了。

小結

《孤注一擲》和《燃冬》都採用了留白的鏡頭技巧,《燃冬》甚至還入圍過戛納電影節,但是,因爲題材和故事完成度的緣故,兩部電影在國內獲得的票房是天差地別。

一個34億,一個2000多萬。

此處並非是在爲《燃冬》“伸冤”,兩部電影只在“性隱喻”的方面有些許共通之處——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不舒服。

因此纔拿來做類比。

但《孤注一擲》的不舒服,是有警示作用的,《燃冬》的不舒服,更像是無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