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生化科技成顯學 活到120歲不是夢（林建甫）

既是菲律賓也是全球最長壽的人瑞蘇薩諾（Francisca Susano）享嵩壽124歲。圖爲示意圖。（達志影像／路透社）

COVID-19一隻微小的RNA病毒，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但也讓生化科技成了顯學。

過去人們想要長生不老，於是想盡各種辦法，尋找仙丹秘方，終究難以成事。20世紀使壽命延長的方法主要是靠減少老化和衰老的過程。由於傳染病、營養不良等問題，人類可能在嬰兒時夭折或兒童時期就致死，成年後也可能面臨意外事故和諸如癌症、心血管疾病等慢性疾病。通過改進治療方法、接種疫苗、合理飲食、鍛鍊及遠離香菸等有害物質都可以延壽。

在1976年出版的《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一書中，理察．道金斯描述了一個延續生命的方法。這個方法需要「愚弄基因」，讓基因以爲身體依然年輕。因爲人類的身體在這一生中不斷地「解鎖」新的基因，有的基因解鎖得早，有的解鎖得晚。一般而言，這些基因按照時間及環境因素來解鎖，而解鎖基因後就埋下致命的引信。統計學上來講，人類年老時擁有的致命基因一定比年輕時多得多。因此，爲了延壽，人類應「找出身體在老化時內部的化學環境變化……並模擬出一個年輕身體的化學環境」。

近幾年來由於科技的突破，人類對於生命延續可以使用幹細胞、再生醫學、分子修復、基因治療、藥物、和器官移植（人工器官或異種移植）等方式實現回覆年輕狀態，可以讓人類生命更加延長。

幹細胞治療是利用幹細胞或其衍生物促進疾病恢復，或使功能失調或受損的組織得以修復。幹細胞被認爲是最原始、具有高度發展潛力的細胞，具有「再生」及「分化」的能力，可以自我分裂，並分化爲肌肉細胞、血球細胞、神經細胞等多種不同細胞，甚至能夠修復、更新人體組織和器官，有時還能夠調節免疫、幫助身體組織恢復，以及消炎的作用。新生兒臍帶血、臍帶內含有大量高純度的幹細胞，或可從有骨髓的骨質取出。因此在幹細胞的作用下，未來人類可以輕易更新或修復衰老、受傷的器官。人們有了好的器官，當然可以活得更久。

這次對抗COVID-19的m-RNA疫苗是以信使核糖核酸（mRNA）教細胞如何製造出一種蛋白質（片段），從而觸發體內的免疫反應。准此，我們可以信使來治病，目前就有報導mRNA發現還可以對抗四大病症：癌症、自體免疫性疾病、基因治療、蜱傳腦炎。另外，先天性疾病的基因治療系將核酸聚合物製成藥，本身可以表達爲蛋白的形式，或影響其他蛋白的表達，或直接修復基因突變。有了這些技術，我們也不用愚弄基因，就可預防衰老並延壽。

那麼人類到底可以活多久？《尚書》內有「壽，百二十歲也。」意思是人的壽命120歲，《黃帝內經．素問》第一篇〈上古天真論〉說：「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就是認爲，人應該活到100歲。古人過生日時，做60歲生日才叫做壽，80歲叫中壽，120歲叫上壽，長壽是指活到100歲，而活到120歲才叫盡其天年。

今年5 月《自然通訊》（Nature Communications） 有篇文章給出了答案：在沒有外界危害的狀態下，人體保持身體各項結構系統恆定，維持代謝的功能會隨着時間漸漸降低，基礎生理功能也會逐步喪失，終致死亡，因此壽命有上限。實驗模擬屏除體外其他壓力因數，透過數據分析統整出身體機能的下降趨勢，至完全失去功能的時間，得出人類的壽命上限可能落在120到150年間。

然而在2013年時，改造基因的最高紀錄已將老鼠的壽命提高至原來的150%，以及將線蟲的壽命提高至原來的10倍。迄今人們已經找到一大堆基因片段，並且證實這些片段可以提高諸如酵母、線蟲、果蠅、老鼠等模式生物的壽命，但要用到人類，還早得很。

因此，人類要永保青春或擁有永恆的生命，目前還是遙不可及。但很有可能再過幾年的發展就可以讓人活到天年。屆時如果65歲退休，你的人生纔剛過半。因此大家都要好好準備，過好下半輩子的生活。

（作者爲中信金融管理學院講座教授、國立臺灣大學經濟系名譽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