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民主與金錢（趙政岷）

（圖／本報系資料照）

阿富汗政權一夕變天，塔利班輕鬆攻城掠地，大家突然看到原來美國在這20年竟砸下了2兆美元鞏固這所謂的民主國家，但結果是總統落跑，黃粱一夢一場空。姑且不管美國在全球的信用一夕破產，未來盟邦會怎麼看待美國？這奇特的現象，也應證了當金錢成爲政治舞臺上的要角，民主儼然成爲少數人的遊戲。

21世紀的民主，正走在耗竭的道路上！一張選票價值幾何？你的一票和大財團的一票，真的「等值」嗎？法國經濟學家、巴黎政治學院經濟學教授茱莉亞‧卡熱寫了《民主的價碼：一人一票，票票等值？》一書，明白痛陳：掌握金錢就是掌握選票，民主始終是撒錢的人贏。

我們習慣把世界區分爲民主國家與非民主國家兩大類。非民主國家不尊重人權，受人詬病，她們生產的東西，不論棉花、手機、鑽石等都該抵制。但民主國家真的就是尊重人民，票票等值？照顧富人與窮人一樣平等，白人、黑人與亞裔西班牙裔都被公平對待？

看看號稱全世界最民主的國家──美國，這答案恐怕就不是，而且愈來愈惡化。美式民主選出了歐巴馬總統，但最近政治學者的討論是，正是因爲有了歐巴馬，才鐘擺擺盪出了川普總統。而現在的美國分崩離析，人民彼此看不順眼，意識形態與種族衝突日益加劇，所謂的民主形式還在，卻是大家所最不希望看到的後遺症。

6年多前，巴黎經濟學院教授托馬皮卡提寫下《二十一世界資本論》，揭穿了以金錢掛帥的資本主義，帶來了社會的不公平。如今茱莉亞教授以實證研究敲醒大家，以金錢掛帥的民主制度正鞏固了這套惡性循環：最有錢的公民可藉由私人獻金表達政治偏好，政府還會透過減稅額補助他們；而低下階層的人在其他方面稅負沉重，若想透過少量金錢表達政治偏好，卻是一毛補助都拿不到。

民主原來是照顧有錢人的遊戲，而得權者得錢，以錢養權，再以權養錢，根本不管黎民百姓。反正贏得選票的人通殺！這套不平等的制度，正是造成社會失去公平正義的元兇，讓有能力出錢的人錢其實出得最少，但聲音最大；窮人替富人埋單，聲音卻沒被聽到，連公投結果都不算數。民主應該是建立在「實現平等」的承諾上，但卻往往越不過金錢與權力的高牆，那民主還是民主嗎？

我們很容易忘記民主運作是要錢的。國民黨的黨主席選舉在即，但這個已被徹底追殺，沒了錢的政黨難以被看好。五倍券即將印行，這是在照顧窮人、拯救危急產業，還是維護政權？當錢鞏固了權，以權撒錢，民主正被少數人所壟斷。民主與金錢正進行一場真實的危險遊戲，我們正目睹代表式民主的敗亡！

但請不要放棄民主，請繼續維護人人的人權，民主是需要重建，而非摒棄！21世紀「永續民主制度」值得追求。

（作者爲臺北市出版公會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