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華爲新手機的啓示 築牆不如拆牆

旺報社評

華爲Mate60 Pro手機低調開賣，依然受到市場追捧。大陸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的華爲門市排起長龍，出現搶購潮。在天貓、京東等線上平臺，Mate60 Pro手機在數十秒內迅速售罄，各大社交平臺對這款新機型的討論熱度居高不下。

制裁反刺激自主研發

大陸民衆力挺華爲新機，有兩個原因。一是這款售價6999元人民幣的新機型CP值高。新型麒麟9000s晶片爲其提供動力，實測網速超過500Mbps，下載速度和硬體都達5G水準。此外，Mate60 Pro是全球首款支持衛星通話的大衆智慧手機，並且接入AI盤古大模型，可以藉由AI隔空操控手機、智感支付、注視螢幕不熄滅等AI功能。二是情感價值，美國自2019年起對華爲實施全面制裁，在晶片、系統、半導體元件全面斷供的背景下，華爲自主研發設計的新機型橫空出世，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制裁牆，被視作大陸晶片製造和半導體產業發展的里程碑事件。

華爲這款新手機，也受到國際社會高度關注。美、德、日專業機構很快進行了拆機分析。美國彭博新聞社委託全球半導體行業觀察機構TechInsights拆機分析，認定使用中芯國際的7奈米晶片，因而得出大陸「構建本土晶片生態系統已取得進展」的結論。《華盛頓郵報》直指，美國的制裁未能阻止大陸取得關鍵技術進步，應驗了美國晶片製造商的警告，制裁只會刺激中國自主研發的決心，反而讓美國失去市場。

華爲的突圍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在美國的打壓之下，華爲一度由5G領域先行者變爲遙望者，手機出貨量也大幅下滑，但它一如既往重視技術創新和人才培養。這些年華爲設立了不少以「攻堅」爲目標的項目組，旨在實現智慧手機元件的國產化替代。總裁任正非近日在公司內部的講話中表示，華爲要建立一個自己的高端人才儲備庫，只要是優秀人才都可以進來。「我們儲備人才，不儲備美元，最終儲備出自己的人才庫。」

另一方面，從推動技術創新的大環境來說，大陸製造業種類齊全，爲科研創新奠定了基礎，近些年各項支持措施層出不窮，從體制機制改革、資源投注到青年科技人才培養計劃，爲加速科技自主創新提供了土壤。

封鎖反丟失巨大市場

壓力是反向的動力，對大陸而言，外部施壓有可能進一步激發自主創新熱情。從「兩彈一星（核彈、導彈和人造衛星）」、核潛艇到大飛機、晶片等，不少關乎國力的重大創造，都是從突破「重圍」中實現。但斷言華爲「輕舟已過萬重山」還爲時尚早。實際上，不論是以華爲爲代表的高端科技企業，還是整體供應鏈的穩定，仍然任重道遠。

美國強力施壓恐還會繼續。剛結束訪華行程的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在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節目中稱，美國將繼續向大陸出售晶片，但「不會向大陸出售最頂尖的晶片」。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蘇利文亦稱，「小院高牆」技術限制路線將繼續。何況自主創新需要時間，華爲許多自主創新的技術，都耗費一段時間才大功告成，良率也未必達到最佳化；大陸國產晶片與國際先進製程的5G晶片還有差距，全面完成本土產業鏈和供應鏈替代，還有一段艱辛歷程要走。

華爲新機橫空出世，美國只會將隔離牆修築得更高，對大陸高科技公司實施更加寬泛的嚴厲制裁。美國聯邦衆院中國問題特別委員會主席蓋拉格敦促拜登政府，在對中國出口美國技術方面採取更強硬立場，美國商務部應停止向華爲及中芯國際出口所有技術。

全球化已深刻改變世界，任何技術進步最終都將爲人類共享。透過封鎖阻攔他國技術創新，是上個世紀的冷戰思維，不能完全奏效，反而會丟失巨大市場，將自身變爲「孤島」。智慧產權的保護非常重要，但開放合作是人類技術創新最優和最快路徑，也能夠使得技術創新更大範圍地造福人類，美中兩強須儘早就此謀求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