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男人的誤解?
最近,毛尖和邵藝輝的對談又引發了一波討論熱潮。
原因就是邵藝輝說《好東西》裡,前夫的演員難找。
毛尖直接提煉成“男演員選角鄙視鏈”。
最好的是演壞男人,前夫這種不渣又不軟的處於最底層。
一邊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男言男語”,一邊是“獨美”的女性宣言。
男女的差異從影視劇一路蔓延到現實。
男演員選角鄙視鏈
邵藝輝之前就多次提及,前夫這個角色的演員非常難找。
倒不是表演難度有多高,而是不少男演員看完劇本後,紛紛以“沒有檔期”爲由,拒絕了邀約。
一開始被一些大咖演員拒絕時,邵藝輝還能理解。
畢竟《好東西》是雙女主設定,男性只是綠葉,大牌不想演也情有可原。
但後來她又繼續聯繫了一批,這些人仍然是看過劇本後,突然說自己檔期衝突。
一般來講,真正沒有檔期的演員不會到看完劇本後才說,所以沒空大概率是託辭。
最後,連邵藝輝都開始懷疑自己:
“這角色有這麼差嗎?怎麼連一個男的都找不到?”
毛尖把這總結爲影視圈裡“男演員選角鄙視鏈”。
在這條鄙視鏈上,選角的偏好從高到低分別是:
變態犯罪分子>壞男人>正常男人>前夫這種“軟蛋男”。
雖然這條鄙視鏈是否存在無從證實,但確實有不少男演員表達過對演變態、渣男的渴望。
林峰說:“想演各種不正常的,甚至是變態的人,已經想了十幾年了。”
馮紹峰更是在國劇盛典上坦言想和李澤鋒一樣演渣男。
演不了壞男人的,則大部分紮根在了居家好男人、窩囊廢賽道。
前者如黃磊、沙溢、徐崢。
後者則是這幾年的出圈利器。
《年會不能停》中白客窩囊的打工人成爲新晉人夫,《邊水往事》裡窩囊的“條狗”蔣奇明更是收穫了不少粉絲。
更不要提佼佼者雷佳音,更是一路演着窩囊角色就把影帝大滿貫拿了。
不僅男演員不願意前夫,現實中,不少男性也討厭前夫。
電影之外,互聯網上就出現了許多因爲《好東西》產生的次生品,和前夫演員難找形成隔空互文。
趙又廷的微博評論區一度被攻擊聲淹沒,對他本人結紮的追問從10月持續到11月。
在虎撲上,《好東西》也只有5.1分。
女性要獨美,
男性卻糾結如何讓自己更有形?
所以你看,男演員愛選的角色要麼是壞男人、渣男,要麼是居家好男人。
現實中,不少男性也確實認爲男人越壞越有魅力。
就拿《古惑仔》來說。
一邊是銅鑼灣墮落的燈紅酒綠,一邊是古惑仔手持械鬥的急風暴雨。
直來直去的復仇,一呼百應的權力,這種由荷爾蒙掀動的造反,以及去現實化的浪漫,成功收編了觀衆,尤其是男性。
而且壞男人身邊美女環繞。
《白夜追兇》裡的關宏宇,混混一個,但卻能處處留情。
和酒吧女老闆曖昧不清,查線索時又勾搭上一個駐場歌手。
就連身邊的同事,也能被撩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陳浩南們身邊也從不缺女人。
而且因爲只專情於一人,更顯癡情。
這未免也太“酷”了。
千千萬萬的男性,幻想自己能成爲街頭浪子、放浪形骸。
但女性的想法卻與男性背道而馳。
當男人還在糾結於如何壞起來讓身邊女人環繞時,女人卻早就奉行“獨美”原則。
隨着女性意識的逐漸覺醒,她們開始追求在公共場域裡擁有話語權,像男人一樣打拼事業。
愛情也就成爲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比如《新聞女王》。
裡面的女性都是事業狂,和男人戀愛只是調劑生活的小菜,只有職場混不下去了,纔會“找個男人嫁了”。
這也讓很多女性產生了共鳴——
事業第一,愛情只能靠邊站。
還有《好東西》,讓女性看到另一個新的夢:
離婚後的日子可以過得有滋有味,育兒過程可以相當有趣,被男人堅定地選擇不一定是好事,失戀其實反倒挺有價值。
《卿卿日常》也是如此。
你以爲一大家子女人,妯娌之間一定會有摩擦,結果人家相處融洽;
你以正妻妾室之間一定會爲男人爭風吃醋,結果男女主之間的第三者遠嫁聯姻只爲搞事業,搞到錢了就和離。
同樣的還有《小巷人家》,讓女性意識到友誼比愛情更重要。
女主黃玲的核心困境是最窩囊的老公莊超英,而她的救贖不是男人,不是愛情,而是同爲女性的宋瑩。
就如編劇常江說的那樣:
“上一部《愛情神話》還是三個美女圍着一個男人,這次《好東西》已經是男人歸男人,女人歸女人了。”
爲什麼男女思維差異那麼大?
我們都知道影視要反映現實,但殊不知,影視也會影響現實中人們的價值觀。
就像上面說的,他們對於男女形象的刻畫也對現實觀念產生了巨大影響。
其實,影視劇之所以喜歡賦予壞男人“人格魅力”,與戲劇的特性分不開。
“英雄”固然偉岸,但卻代入感不足。
壞男人,反而更讓人心有慼慼。
壞男人人設帶感,一些行爲舉措還被營銷爲性張力,導致一小部分女性觀衆非常狂熱,更是把“壞”帶進了選擇伴侶的要求裡。
久而久之,不少男生也就真的誤 認爲女人就是喜歡“壞男人”。
但事實上,對角色的偏愛和對伴侶的要求是兩碼事。
但現實中,男性們把握不好“壞”的界限,只能在言行舉止上模仿影視劇裡的那些“壞男人”。
最終體現出來的就是油膩和渣。
同時,由於在戲劇空間裡,男性角色的道德寬鬆度遠大於女性,這也讓男性進一步確認了壞的魅力。
在父權敘事中,三妻四妾、朝秦暮楚,甚至連環殺人犯,站在男性角度,都可能是“爽文”。
殺手、家暴男、渣男的角色,即便道德有大問題,但無損於有毒的男性氣概,被審判的風險也低得多。
更何況影視劇敘事話語權幾乎由男性導演把持。
他們站在男性視角敘事,將時長傾注在這些男性角色身上,輸出立體的變態男主和扁平的受害者女性。
而社交媒體的迴音室效應又讓男性最初被影視影響而形成的觀念得到強化。
社交媒體本身也有社交隔離性,比如貼吧用戶大多是男性,小紅書則偏向女性,這促成了同質化的過濾氣泡。
其中通行的觀點單一而彼此相斥,讓沉浸其中的人羣的思維觀念越來越兩極分化。
現實和影視互相印證,男性“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邏輯閉環就此完成。
除了這些客觀條件,男性自身也缺少或抗拒對女性思維的共情。
心理學家羅傑斯的“共情理論”和研究顯示,很多男性認爲,接納或理解對方會削弱自己的地位,讓自己失去權力或控制,從而抗拒與女性共情。
父權社會塑造下,男性對於地位和等級的執着延展到情感模式和思維方式中,這不僅讓男性思維“停滯”,也讓“男言男語”幾乎避無可避。
其實,選角的鄙視鏈和其他鄙視鏈一樣,都是優越感的產物。
或許,是時候該讓這些“軟男”重整娛樂圈了。
作者:疏風
責編: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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