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男子謊稱自己行兇,妻子信以爲真引來殺身之禍

明朝末年,廬州府有個姓杜名忠的男子,年方二十有三。此人性格心高氣傲,口無遮攔,放蕩不羈,不該說的說,不該做的也敢做。

族裡有位老者,德高望重,深居簡出。年輕時學過相面之術,對面相有一定的研究。

一日,杜忠閒來無事,逛至他家庭院前,因多日未曾與他謀面,索性推開院門,進去和他閒聊幾句。

老者正躺在木製搖椅上閉目養神,聽見院門聲響,一看是杜忠,微微欠身道:“喲!這是哪陣東風把賢侄刮到我家來了。來,快請坐。”

杜忠拱手謝過,落坐後道:“只因多日不見叔公,心中甚是掛念。又怕叔公年事已高,哪天突然身體欠恙或撒手人寰了,身邊竟無一人照看。故今日恰巧路過,特地進來探望一番,還好叔公身體無恙。”

叔公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回道:“那就謝謝賢侄啦!”

杜忠擡手一揚,不屑地說道:“謝啥,這不是應該的嗎?”

“不過,你這話表面上雖是好意,但聽着卻怪怪的,讓人不舒服。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就你這性格如果不改,將來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您也知道,我說話向來口直心快,如有冒犯,還請叔公多包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我就這樣了,沒辦法改了。”

叔公坐直了身子,手捋長鬚道:“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頭有四角,額高平滿光無紋,將來必是富貴之人。可因爲你這性格的關係,福壽不僅不能雙至,極有可能爲你帶無妄之災,甚至妻離子……”

“叔公,請打住。”杜忠不待他說完,便搶先答道:“我素來不信什麼相術之說,我的信條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與性格無關。”

“既然賢侄這麼認爲,我也無話可說。但我還想送你兩句話,如果你能做到,仍有可能成爲有福之人。”

“叔公請說。”

“不要與兩腮無肉者交友,需要保密的事連枕邊人也不能告訴,否則你將後患無窮,甚至招來無妄之災。“

“有這麼玄乎?”

叔公身子往後一仰,搖椅自然而然地隨着上下搖動起來,一邊搖,一邊說:“我是過來人,有些事情看得自然比你透徹,信不信由你,到時別後悔就行。“

“那就多謝叔公教誨,我當盡力爲之。”說完起身告辭而去。

過了兩日,杜忠外出訪友歸來,途經一村莊,偶遇同窗好友汪三,力邀他去家中做客。此人生得精瘦高個,尖嘴猴腮,並且能說會道,正是叔公所描述的兩腮無肉之人。

可杜忠是個好奇心極強之人,喜歡挑戰,暗自尋思:我與他無任何利益衝突,我倒想看看,與他交往到底能給我帶來什麼負面影響?

來到汪三家,落坐之後,兩人邊泡茶邊聊了起來。

汪三道:“去年我去兄臺家拜訪,見嫂夫人心靈手巧,刺得一幅好繡,那繡品上的花草動物簡直栩栩如生,讓人愛不釋手。我這有一方手帕,想借嫂夫人的靈氣之手,在上面繡一副花鳥圖案,小弟當不甚感激。”

杜忠接過手帕,不加思索地答道:“承蒙賢弟擡愛,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隨後,他們天南地北,聊得極爲順暢,不知不覺已至天黑,杜忠這纔想起該回家了。

經過庭院時,見汪父正在殺病死的小豬,杜忠忽然心血來潮,他想給妻子王氏來個惡作劇。於是,他俯下身去,在自己的臉上和胸前,都塗抹了厚厚的一層豬血。

汪三汪父都很詫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汪三不解地問道:“兄臺,你這是何意?難道就不怕旁人誤會嗎?”

杜忠笑笑道:“別無他意,只是想給妻子開個玩笑。這天色已黑,路上已無行人,不礙事。”然後大搖大擺而去。

話說杜妻王氏,比杜忠年少兩歲,頗有幾分姿色。原本也是名門之後,只因家道中落,才被迫下嫁於杜忠。閨中閒來無事,學得一手好刺,除了自己欣賞,多少還能賣些小錢補貼家用。

此時,王氏早已做好飯菜,坐等杜忠歸來。可等了快一個時辰,三歲的兒子已餓得嚷嚷直叫,王氏只好喂他先吃。吃飽之後,玩耍了一會兒,便抱他去睡了。

王氏剛出房門,就見杜忠滿臉血跡的從大門進來了。頓時嚇得驚慌失措,倍感恐懼,結結巴巴地說:“相公,你…你殺人了?”

杜忠忙豎起食指,放於嘴邊,低聲說:“你這麼大聲幹嘛?生怕鄰居不知道似的。’

王氏見丈夫並沒有否認,一時情緒失控,嚎啕大哭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倘若你被關進了大牢,叫我們母子以後如何生活?”

“哎呀,你先別哭了,去給我拿身衣服來換。我這人不知鬼不覺的,沒人知道,你把心放寬了便是。”心裡卻暗自得意,這女人還真好騙,把她當成真的了。

王氏聽他這麼一說,因僥倖作祟的緣故,情緒頓時穩定了不少。

此後的幾天,風平浪靜,並不見官府來人,王氏那顆懸着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後來就逐漸淡忘了。

然而,杜忠哪裡知道,正是因爲這一次的玩笑,差點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半個月後的一天,杜忠去鎮上辦事,因受人欺負而發生口角。心情鬱悶,便去酒館借酒澆愁,誰知一喝便醉。

到家後,藉着酒勁,便拉王氏來出氣,罵罵咧咧,惡語中傷。王氏聽不下去,便頂撞了幾句。杜忠勃然大怒,搶起手臂,狠狠地甩了王氏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得王氏眼冒金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王氏本是大戶之女,下嫁與他,已實屬無奈。誰知他不僅不珍惜,反而對自己如此粗暴,一時氣急不過,竟跑到縣衙舉報,說自己的丈夫半個月前曾經殺過人。

縣官聽後,大喜過望,你道爲何?

原來,半個月前,確實發生過一起妙齡女子被拋屍荒野,先奸後殺之案。現場只遺留下一個包袱,其他毫無線索,因而至今無法破案。

縣官即刻傳令捕快,叫王氏帶路,前去抓捕。

杜忠酒氣怒氣均未消,正坐在家門口納悶:這王氏跑哪去了?

擡頭忽見王氏,帶着幾名捕快怒氣衝衝而來,不由分說,便給他戴上了枷鎖。

此時杜忠已嚇得酒醒了大半,忙喊冤道:“差…差官大人,我冤枉呀,你們是不是抓錯了人?我既沒搶劫,更沒殺人,爲何要抓我?“

爲首的楊捕頭往前推了他一把,不耐煩地說:“走走走,別廢話,到了縣衙大堂之上,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縣官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大膽刁民,你可知罪?還不快快招來。”

杜忠跪倒在地,忙磕頭說:“大人,小民我冤枉,實在不知犯了何罪?”

“你妻子都已告發你了,還敢抵賴,看來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供。來人,給我大刑伺候。”

“大人且慢,那隻不過是我跟妻子開的一個玩笑而已,身上的血跡是用豬血抹的。不信,你可以傳我的同窗好友汪三,就是在他家抹的,他可以爲我作證。”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汪三被帶到了堂上。杜忠一看,就像見了救星似的。心裡想着:只要他肯來,自己的冤枉就可以得到徹底洗白了。

哪知汪三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跪到另一邊,對知縣大人說:“小的確實和他是同窗好友,但所謂殺人和抹豬血一事,小民一概不知,還請大人明鑑。”

杜忠一聽頓時傻了眼,他怎麼也沒想到汪三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原來,這汪三早就看上王氏了,對她垂涎已久,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下手。現在難得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何不來個借刀殺人,以除後患,自己以後就可以永遠地霸佔王氏了。你說,這麼好的機會,他豈能錯過?

知縣再一次拍響了驚堂木,喝問道:“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可說?還不如實招來。”

杜忠道:“大人,小民確實冤枉,的確未曾殺過任何一人,實在不知該從何處招起。”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上刑。”

杜忠哪受過這等皮肉之苦,沒過一會,便實在招架不住,在縣官的一一提示下,將自己的“作案經過”, 如實地講了一遍。然後簽字畫押,被打入了死牢,等候問斬。

家中的王氏聽聞此消息後,如五雷轟頂,頓時六神無主。她沒想到問題會如此嚴重。她反悔了,連忙又跑去縣衙大堂對知縣說:“大人,民女只是一時和他慪氣,才謊稱他殺了人,其實並無此事,還望大人從寬發落。”

知縣一聽,勃然大怒:“你當縣衙是你家的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竟敢如此戲弄本官。來人,把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知縣好不容易“破”了此等大案,躲過了知府大人的追責,現在居然還想翻案,試想,他不動怒嗎?

王氏細皮嫩肉,身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回到家後,竟一病不起。

汪三見機會難得,便以杜忠好友的身份住到她家。洗衣做飯,端茶倒水,對她們母子倆悉心照顧。

王氏感慨道:“汪大哥,這些日子幸虧有你,不然我們母子將不知如何活命。”

汪三笑笑道:“嫂夫人言重了,我與杜兄乃多年好友,如今他有難,我理應出手相助。如有照顧不周之處,還請嫂夫人見諒。”

汪三之前也來過家裡幾次,王氏一見他尖嘴猴腮的模樣,心裡始終有那麼一絲的彆扭。現如今見他如此通情達理,任勞任怨,對他的好感油然而生。

在汪三的精心照料下,王氏躺了一月有餘,身體逐漸恢復了原樣。汪三心中竊喜,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對她進行了猛攻。

王氏在他甜言蜜語的引誘下,選擇了順從,無怨無悔地投入了他的懷抱。從此汪三代替了杜忠的角色,兩人以夫妻的名義苟合在了一起,汪三打的如意算盤成功了。

一晃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杜忠離秋後問斬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這天,楊捕頭帶着一衆捕快在街上巡查,逮到了一個搶劫慣犯,隨後帶回了縣衙審問。

慣犯爲求活命,主動爆料說:“大人,半年前不是發生過一起荒郊野嶺拋屍案嗎?小人知道元兇是誰,如果我把他供出,能否對我從輕發落?”

知縣一聽大喜,因爲這半年來他一直受到良心的煎熬,明明知道杜忠不是真兇,但爲了保住烏紗帽,不得不抓他當替罪羊。如果能抓到元兇,不僅良心不再受到譴責,還能爲民除一大害。

於是知縣點點頭說:“如果真能抓到元兇,你也算立了大功一件,從輕發落那是自然,你且詳細道來。”

慣犯說:“是,大人。我有一個同夥,叫馬三貴,我們時聚時合。有一次我們在一起喝酒,他跟我吹牛說,半年前的一天傍晚,他從縣城回家,路過一處僻靜山丘時,遇到一個長相俊美,手提包袱的小媳婦從孃家回來。他頓生歹意,把她拖進草叢中玷污了。事後怕她告發,又把她滅口了,然後拋屍荒野逃回家了。”

最後,慣犯又把馬三貴的詳細地址寫在了字條上,楊捕頭按圖索驥,很快就將他緝拿歸案了。在物證和人證面前,馬三貴無法抵賴,只好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杜忠這才得以昭雪無罪釋放。

杜忠劫後餘生,使他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貴性,也讓他看破看淡了很多事,人只要好好地活着,其他都是過眼煙雲。

當杜忠高高興興地回到家,正看到汪三和妻兒圍坐在一起吃午飯,他瞬間明白了當初汪三爲何不願爲他作證的緣由。

他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也罷,世事本來就無常,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無趣,隨他們去吧!

四歲不到的兒子,因半年沒見到他,也顯得有點陌生。杜忠進屋把他抱起,在他臉上輕輕親了兩口,然後放下,心灰意冷地走出了自己的家門。

汪三和王氏面面相覷,他們原本以爲杜忠會大鬧一場,沒想到他卻如此淡然,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王氏也沒起身挽留,只是眼神複雜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杜忠飢腸轆轆,心裡盤算着,村裡這一衆族人當中,到底該去誰家蹭飯爲好?他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叔公。

也正是因爲當初把叔公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才使自己落得了如今這悽慘的境地。真應了那句古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推開院門,見叔公在堂屋已擺好飯菜,手裡拿着一壺酒,正準備開席。叔公見他不請自到,忙又爲他拿了一副碗筷和酒杯。

三杯酒落肚,杜忠感慨萬千,想起這半年來的經歷和委屈,不禁淚眼婆娑,情緒難以自制。

叔公勸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應能屈能伸,你現在悔悟還來得及。所謂亡羊補牢,爲時不晚,不然你以後還會吃大虧的。”

“都怪我交友不慎,引狼入室,只是我現在氣憤難平,這也太便宜了汪三那小人。敢問叔公,您可有什麼良策讓我重新得妻兒?”

叔公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然後又夾了一口菜,細嚼慢嚥,不慌不忙道:“良策倒是沒有。但我想告訴你,世間之人,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或善或惡,終會得到回報,有些只是時候不到。你目前不可妄動,是你的終歸會是你的,別人永遠也奪不去,你找個容身之處靜等就好。“

“只是靜等,什麼也不用做?”

“你目前只欠一個時機,我觀你面相也不像是無福之人。我斷言不出一年,你妻子會帶着兒子洗心革面,重新回到你的身邊。你應善待,切不可再胡作非爲,這樣你們夫妻方能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如果在以前,杜忠肯定不信,可是現在,他覺得叔公說的話句句在理,絕無半點懷疑。

吃罷午飯,杜忠去大伯那裡找了一間閒置的偏房暫且住下。堂哥杜文是做布匹生意的,杜忠閒着無事,沒過多久,便也跟着他走南闖北,學着做生意去了,這裡我們暫且不表。

話說鄰村有個富商,姓高名誠,新近喪妻,急需找一位填房。此人四十多歲,愛錢財也愛美色。多年前就想納妾,只因妻子高傲又強勢,始終不答應,高誠也就一直未能如願。如今妻子過世了,高誠那顆愛美之心又開始活泛了起來,因此四處出擊。

他早就聽聞隔壁村莊有個王氏,生得貌美如花,並且還刺得一手好繡。因爲妻子管得太嚴,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如今無人管束,他豈能錯失良機,因而時常趁汪三不在家的時候,對王氏小恩小惠,言語挑逗。

王氏本也是愛慕虛榮之人,汪三不僅長的醜,還沒錢,新鮮感一過,王氏對他的熱情已大不如從前。因而就順水推舟,或明或暗和高誠勾搭在一起,做露水夫妻。

這高誠也夠歹毒的,爲了達到長期霸佔王氏的目的,竟然重金請了一個冷血殺手,趁汪三外出,尾隨一僻靜處將他謀害,然後將他拋屍在野獸常出沒的荒山野嶺中。可憐他的家人,連具完整的屍骨都沒找到。

高誠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王氏,從此如膠似漆。然而好景不長,像他們有錢人,能有幾個不喜新厭舊的,常常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

不出半年,高誠又看上了一位更加年輕的妙齡女子。對方只有一個條件:嫁你可以,過門後必須是正房。

高誠起初不太樂意,因爲王氏娶來纔不過半年而已,頻繁的換妻,怕有損自己的聲譽。可一想到她還有個兒子,將來長大了,還得給他娶媳婦,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因此,思來想去,最後把心一橫,在成親的前三天,一紙休書把王氏給休了,並把她們母子趕出了家門。

王氏無依無靠,又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最後無奈,只得帶了兒子去城裡沿街氣討爲生。

春去秋來,杜忠這次隨表哥出門做生意已走了大半年時間。

這天,他正在城裡閒逛,想給叔公買瓶好酒,再買些他平常愛吃的點心帶回去。在轉過一街角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爸爸”叫喊聲。

杜忠駐足回頭一看,見不遠處有個四五歲的小孩,滿臉污垢,穿一身粗布爛衣,正朝他一路小跑而來。

杜忠仔細一看,竟是他的兒子小寶。他一陣心酸,趕忙快速迎了上去,把他緊緊地抱進了懷裡。然後掏出手帕,心疼地爲他擦去臉上的污垢。

過了一會,他問:“小寶,你媽媽呢?”

兒子回身,用小手指了指前方。

杜忠尋着他的方向望過去,在屋檐下,站着一個婦人,頭髮凌亂,穿了一身五顏六色的補丁衣服,正怯生生地望着他們父子倆。

杜忠心裡五味雜陳,他既痛恨王氏不忠,同時也不能原諒自己當初爲什麼要打她那倆耳光,也許之後的事興許就不會發生。他畢竟是孩子的母親,兒子還這麼小,不可能缺少母愛。

他抱着小寶,緩緩的向她走過去。王氏眼神躲閃,不敢正面看他,最後嘴脣抽搐,扶在旁邊的木柱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杜忠聽着那哭聲既悲痛又心酸,人來到這個世上,活着都不容易,爲什麼要有那麼多的恩怨情仇?相互折磨?心胸坦蕩,快快樂樂地生活一輩子不好嗎?

杜忠放下兒子,將她扳過身,用自己的衣袖,爲她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痕,然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伏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娘子,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回家吧!”

王氏哭得更加傷心了,不時用粉拳捶打着他的前胸。

杜忠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摟着王氏的肩膀,緩緩的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路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可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有些話更是不能亂講的。杜忠就是因爲一句玩笑,纔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禍事,也纔會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禍從口出,一點也沒錯!

▲本故事爲【桃子姐姐】的原創民間故事,素材取自民間傳說和原創虛構,旨在豐富讀者業餘生活,與封建迷信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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