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經濟時代來了！ 科技巨擘「GDP」超越西班牙、澳洲 躍世界第十三大強國

在量子經濟中，以國內生產總值或一國經濟作爲經濟指標已經不再有意義。 示意圖／ingimage

難道我們現在又回到一九一○年了嗎？ 新冠疫情猛力震撼了全球經濟，而且可能把全球經濟搖醒了。即便失敗的(市場)經濟機制幾年來已經顯現出去全球化(Deglobalisierung)的趨勢，這場危機只是曝露了躁動不安的到底是哪些力量。

隱形冠軍的產生

在如今聯繫緊密的世界中，在地產製的終端商品多半是虛構出來的。在工業革命時代，像瑞士的製藥業或是德國的汽車工業和化工業這樣，各國着重發展特定產業有其意義存在。

在前全球化(vorglobal)產業時代，各國政府鼓勵這類焦點產業的發展也有其意義。以這種方式產生具競爭力的行業，往往就訂下了世界級的標準。在全球競爭中扮演主導地位的世界級的企業，也就是所謂的隱形冠軍，就是這樣產生的。

而產品認證標章的出現，比如一八九一年開始採行的「德國製造」(Made in Germany)標章使得德國企業與產品以其高精準度、高度創新和可靠度聞名。

分散各地的新商業概念

本文出自《量子經濟時代》

這些新商業概念常在看似各種不相關領域的碰撞之間出現，而大都市結合了在地的流行趨勢、時尚和喜好，又爲這些新商業概念提供絕佳的發展條件。有時地方上的炒作也能演變成全球性的成功故事，只是在這一點上就無關國家這個層級。

尤其是像德國這樣，到了十九世紀末才由十幾個規模不等的小國小邦組成聯邦制的國家，其國境內的地域性身分認同往往比一直宣稱和實際體驗到的國家認同還要來得深植人心、更爲強烈。各地的草根性格不僅在大都市地區得以延續─現代化的地區也是城市中追求幸福的場景，像磁鐵一樣吸引着我們這些都市人和世界主義公民。

這種情況正巧也適用於邊界由當年幾個殖民強國劃定的許多非洲國家─而且這些國家的邊界常正好穿過傳統部落。或是像印度這樣的多民族國家，境內的國民講着十幾種不同的語言、信奉不同的宗教。印度雖然有不少人生活在像大孟買都會區這樣高度發展和已經城市化的繁華地區，但這個國家的其他地方卻仍處於工業化前的樣貌。

美國的「統一」

民族國家的結構大多有如人造的緊身衣，對於今日不斷重新被提到的「家鄉感」(Heimatgefühl)已經不再那麼重要。如果現代遊牧民族會想在那裡紮根，那麼最可能的是在一個地區及其市中心。所以也難怪像美國和英國這些在正式國名中有「United」(聯合、統一)這個字的國家，目前正因爲強烈的分裂與瓦解趨勢而動盪不安。過去美國的「統一」(如果有的話)，往往也只是因爲個人自由和「無限可能」的共同理念。

與此相反的是，如今全球各地有許多大都會，都以個人自由和實現自我、多樣性和富裕作爲承諾，吸引人們前往。相比之下，民族國家還有什麼能給的呢？ 在德國也不過是有八千三百萬人的「文化認同」，而這種文化資產恰巧就是融合了受到各地區多采多姿的特色文化才產生出來的。

在走向未來的道路上，各地區有必要發展成更有自給自足能力的實體。同時也必須強化更緊密的全球性連結，以使跨境的溝通和合作能更順利。當有形商品的製造重新移回地方，全球網絡的世界仍以固守陳規的步調行動。如果有中、小型企業被迫去全球化，依舊還有其他三方面會持續推動全球化：除了支離破碎的跨國大型集團企業，以及出現許多「超級專業化」(Hyperspezialisierung)的「微國際」(mikrointernational)公司。

更在地化又全球化

這些「微國際」公司或許會對大型集團企業的發展造成阻礙，但這些微國際公司仍舊會維持極小的規模，而且幾乎無法創造新的工作機會。第三組則是與美國科技業五巨頭及其亞洲同業相關、立基於演算法的科技集團公司。這些公司會繼續成長、持續開發出新的技術、不斷擴並其他公司，並創造出新的科技精英。就這樣出現了更在地化同時又更全球化的新組合。

大型科技集團企業得以迅速發展，顯示國家結構正失去其重要性。二○一八年，有兩家公司的市值首度突破一兆美元大關─先是蘋果公司，以及不久之後的亞馬遜公司。這兩家大型公司中，任一家的市值都超過美國包含網飛(Netflix)、康卡斯特(Comcast)、迪士尼(Disney)等所有娛樂產業的總市值。微軟公司也在稍後的二○一九年四月晉身兆元市值俱樂部。

隨着這些產業巨擘越來越壯大，有件事也越來越清楚：在量子經濟中，以國內生產總值或一國經濟作爲經濟指標已經不再有意義。我們該承認，如今衡量一國經濟已經沒有意義。因爲現代經濟是相互依存的。

在個別區域及其發展間存在極大差異的時代，以一整個國家的經濟情況作爲衡量基準實在意義不大─特別是在我們看到微軟的「GDP」甚至領先西班牙或澳大利亞等國時。反過來說，這意味如果以這種方式衡量經濟表現，那麼微軟公司就會是世界第十三大經濟強國。可見國家經濟正往全球大生態系和區域市場的方向快速發展。這種轉變需要新的政治結構，而社會也將面臨變化。

這會帶來嚴重的後果：這些科技巨擘沒有受到監管和拆分，就會徹底破壞國家經濟結構。因爲它們會影響政治、插手國家教育體制、控制全球貿易，並且有可能干預傳統上由國家掌控的產業：這些科技巨擘炒作全球數位貨幣系統、設立線上大學並打造自己的基礎建設。你想到任何一個例子了嗎？

想想看，收購一家或多家陷入經營困境的航空公司，比如德國的漢莎航空(Lufthansa)、荷蘭航空(KLM)或美國航空(American Airlines)不是更輕鬆簡單的事嗎？ 爲什麼亞馬遜公司還要投入時間和資源，組建自家的航運機隊？

（本文出自《量子經濟時代》作者：安德斯‧因賽特Anders Indset 譯者：黃慧珍/ 方秀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