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一家人》三段刻骨銘心的大陸探親之旅(三)
南京新街景,喵喵街。(中新社)
2009年,我思念已逝母親的心情也越來越濃,有了想代往生的母親前往南京探望親人的念頭。但由於搬家的關係,幾乎快把家裡整個翻過來了,就是找不到當初記載着南京親戚聯絡方式的那張紙條,以及南京大表哥傢俱店的名片。
沒了南京親戚的聯絡方式,又想去南京要如何連繫上他們呢?於是心裡想着:這次到南京用三天的時間找親戚,如果真沒找到,就改到上海玩幾天再回臺灣。帶着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獨自出發。
●順着記憶找到親人
這次去南京住的酒店是在夫子廟附近的「狀元樓酒店」,之前聽母親說過,臺灣許多大人物來南京都住過這間酒店,所以透過臺灣的訂房網先訂了三晚住宿。
這次是搭華航直飛南京的班機,到了南京機場,下機後很簡單的就找到巴士站,一路坐到中華門下車,再拖着行李搭地鐵到三山街口下,再搭計程車到酒店。
辦好住房手續,放下行李就立即動身往2004年住過的「秦淮人家賓館」方向走去,因爲我對南京的記憶幾乎都是從那裡開始。再順着夫子廟開始走,我邊走邊跟放在外套胸口口袋裡,由臺灣帶去的母親照片說:「老媽!你要讓我找到喔,不然可能我三天後就去上海了,以後也就不會再來南京了。」
心理一直這樣默唸着,我順着以前的記憶走着,看到一間傢俱店,跟我以前的印象有點不像,我在店外玻璃窗往裡看,看到一位不是那麼確定,但又有點眼熟的婦人坐在櫃檯裡,我鼓起勇氣推開玻璃門走進去,與婦人互望了三秒鐘左右,我叫了一聲「大表嫂!」婦人愣了一下,接着也喊出我的小名「小強,你怎麼來了?」這時確定是大表嫂了,我立即從胸口拿出母親的照片給大表嫂看,也跟大表嫂說:「我是代替媽媽來看你們的。」此時,我與大表嫂立即擁抱在一起好久,兩人淚水像是水龍頭一樣止不住的奪眶而出,眼淚模糊了雙眼。
在經過我這次的尋親說明後,大表嫂平靜下來便馬上打電話通知大表哥過來,而我就順利的展開第三次的南京探親之旅了。
當天晚上大表哥正好要跟即將結婚的兒子親家吃飯,也順道把我叫去吃飯,據我觀察大表哥的親家算是南京市稍有聲望的人士,而大表哥在南京開傢俱店,算是個不錯的生意人,所以這門婚事也是門當戶對吧,吃完飯表哥就帶我去他兒子的新房看看,結束了第一天的旅程。
在南京的第二天,大表哥應我的要求讓我自己逛一天,其餘的時間由他安排,而南京市的氣溫冷的嚇人(4度),我一直窩在被窩快中午纔出門去逛,第一站就是到曾在1994年跟媽媽一起去過的「瞻園」。
瞻園是典型的江南古典園林設計,始建於明朝初年,也是乾隆下江南時曾駐蹕的園邸,距今已有六百多年曆史。我很幸運的在這裡找到了當年跟母親合照的地方,旁邊是古老的紫藤樹,我站在老紫藤樹旁許久,想到以前跟母親一同逛瞻園的情景,最後還是忍不住激動的流下淚來,就因爲在這多年前與母親合照的地方,讓我感觸良多,有種不虛此行,更有圓夢般的感受。
▲南京市又變漂亮了
逛完了瞻園繼續走在南京市區,發現南京市又變漂亮了。記得昨天從機場出來後,沿路不再灰塵漫天飛舞,道路也相當平整,尤其進入市區後,看到的是許多現代化的大型商場和建築物,已少了許多磚瓦平房,短短几年不見,南京市除了有維護古老建築的用心外,更添上了現代化年輕的樣貌。
在市區逛也讓我鬧了個笑話,就是看到路邊有賣水餃的店家,進去坐下後就跟老闆點了10個水餃,後來老闆過來說:「14個好不好。」我當時愣了一下,沒考慮的就說好,正還在納悶爲什麼要我點14個水餃,難道10個不行嗎?結果看到牆上的招牌寫着「7個1.5元、14個3元」,難怪老闆要我點14個水餃。
由於南京當天下雨,在外面逛了一天,從臺灣穿去的鞋子、襪子都溼了,就搭計程車到新街口去逛,想買雙鞋子,沒想到南京的進口品牌運動鞋都比臺灣貴,一雙大約都要近千元人民幣,後來花了三百多元人民幣買了雙中國當地的品牌鞋子。南京市的百貨公司,每個門市面積都是相當大,也相當漂亮,內部裝潢與商品的陳列也都不錯,而且南京百貨賣場內有許多的國際品牌是臺灣都還沒進的,這點又讓我對南京的飛快進步刮目相看。
在南京的十天裡,天氣每天都是陰冷的,大約都是二至六度之間,對於生長在臺北的我,真的是低估了南京的「乾冷」,路上發現南京人都不怕冷,尤其是學生們,雖然他們臉上兩頰都凍得紅通通,但看到他們有的只穿件T恤和薄外套就上學去了,完全不怕冷的感覺,這又是我們兩岸對於溫度的體感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在學校門口拍了一些學生上學的照片做紀念。
▲天天在外吃館子
由於中國經濟飛快的進步,人民生活水平也提升不少,所以這次在南京,除了在大小表哥家和舅媽家吃過一頓飯,其餘都是在外面「吃館子」。其中一天,大表嫂在家做了幾道家常菜讓我品嚐,席間還聊到1993年我跟爸媽一起到南京時,有一天大夥在家打麻將,贏的出錢隔日加菜,結果當天大表哥就買了只活的老母雞回來準備隔天煮雞湯。次日一早,我突然被小孩子的哭聲給吵醒,出門一看,原來是前一天買的老母雞生了一個雞蛋被小孩子玩破了,結果小孩被打了一頓,哭的哀哀叫,現在想起來還真特別。(薛鬆強/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