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米爾羊毛不環保

喀什米爾羊毛不環保圖╱路透

喀什米爾羊毛製品備受全球消費者喜愛，但近年大陸及蒙古遊牧民族擴大生產羊毛卻破壞當地生態，令時尚品牌檢討改善。

■As cashmere production has surged, its environmental footprint is attracting scrutiny from governments and environmental groups.

被時尚業視爲頂級羊毛的喀什米爾羊毛過去因產量稀少，價格非常昂貴。相較於從綿羊身上剪下的一般羊毛，喀什米爾羊毛來自喀什米爾山羊皮膚與羊毛之間的細軟絨毛，得用金屬毛刷一片片梳下來，平均每隻山羊一年只能產出150公克絨毛，導致價格居高不下。

產量大增 時尚業歡慶

喀什米爾羊毛因質地輕薄柔軟又比一般羊毛保暖，儘管價格昂貴但需求逐年攀升，吸引大陸及蒙古遊牧民族擴大羊羣，促使近年喀什米爾羊毛產量大增。在價格下滑的情況下，如今從古馳（Gucci）到H&M這類平價時尚品牌都能買到喀什米爾羊毛製品。

喀什米爾羊毛產量暴增不僅提高大陸對歐洲羊毛出口額，也提高歐洲對其他國家的羊毛製品出口額。以時尚品牌聚集的義大利爲例，去年義大利喀什米爾羊毛製品出口額增加近一倍至3.1億歐元（約3.4億美元）。

動保、環保不及格

然而，在時尚業慶祝業績上漲同時卻遭動保及環保團體批評，因爲喀什米爾羊羣數量暴增導致大陸及蒙古交界的草原加速分解，牧草生產速度趕不上羊羣吃草速度，不少草原因此變成沙漠。

時尚品牌領頭 檢討改善

H&M在今年3月宣佈，2020年前將逐步停用喀什米爾羊毛生產服飾。古馳母公司開雲集團（Kering）也提出環保政策，確保蒙古牧民以環保方式放牧羊羣。

Stella McCartney及Patagonia則改用喀什米爾羊掉落的廢毛，取代直接從羊身上梳下的絨毛。

H&M表示：「我們希望未來能以永續方式生產喀什米爾羊毛，讓時尚產業生產過程更透明化且負責任。」

H&M之所以下定決心停用喀什米爾羊毛，是因爲善待動物組織（PETA）在一次潛入調查中，發現大陸及蒙古的喀什米爾羊毛生產中心以殘忍方式對待羊羣，並於事後公佈一段山羊在取毛過程中慘叫的影片。

H&M表示：「PETA讓我們發現喀什米爾羊毛生產過程存在許多動保議題。」H&M及其他時尚品牌近年對動保議題提高警覺，主要是因爲這些品牌鎖定的年輕客羣相當在意企業的動保及環保形象。

然而，喀什米爾羊毛供應鏈複雜，從羊毛生產到最終的服飾成品之間經過多次轉手，讓時尚品牌難以掌握源頭，更難確保全程符合環保及動保標準。以蒙古草原的喀什米爾羊爲例，絨毛取下後先送到大陸的集貨中心與大陸生產的喀什米爾羊毛混和，接着在當地織成布料或直接將羊毛運往歐洲。

開雲集團近年和野生動物保存協會、美國太空總署及史丹福大學合作推出喀什米爾羊毛永續發展計劃，要求蒙古牧民遵守環保放牧原則，例如避免羊羣重複經過同一地帶，給草原足夠時間覆育。

與開雲集團合作的喀什米爾羊毛交易商Schneider Groups執行長史奈德（Giovanni Schneider）表示：「很遺憾時尚品牌的環保對策大多紙上談兵，現實中很難落實。」

史奈德指出，蒙古大草原上的牧民散落各地很難集中管理。即便牧民願意配合企業政策，實施辦法卻與傳統遊牧民族的習性相互衝突。

蒙古官方資料顯示，2016年當地放牧區已有23％嚴重或完全分解，比重高於2014年的13％。同一期間，需要費時10年以上覆育或完全無法覆育的放牧區面積增加5％。

瑞士大使館駐蒙古官員史波利（Gabriella Spirli）認爲，最佳解決之道應是由蒙古與大陸政府宣導遊牧民族縮減羊羣規模。他表示：「重質不重量纔對。牧民不需要養這麼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