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嚴戲劇化 看韓年輕世代的哀與怒

年輕世代走上街頭,以不滅燈取代燭火。圖/美聯社

全球賣座的《魷魚遊戲》影集,赤裸裸揭露韓國社會階層的不平等。圖/美聯社

韓國年輕世代的哀與怒

前言:韓國戒嚴令的始與終,戲劇化的程度超越韓劇,現實上,從戒嚴令看韓劇,從韓劇看戒嚴令,相當程度的虛實相映照應出了韓國政治、社會扭曲、不平的現象,全球賣座的《魷魚遊戲》影集中,就赤裸裸的揭露了韓國社會階層的不平等以及貧富的差距;同樣紅遍全球的「黑白大廚料理階級大戰」,開宗明義標榜着要顛覆「階級」這個觀念,直接命中韓國年輕世代的心。

韓國戒嚴風暴,引爆近百萬羣衆分別聚集在國會所在的汝矣島與光化門廣場上表達抗議,然而,韓國社會學家觀察的視角卻投向上了現場不少年輕世代,是以偶像應援手燈「不滅燈」取代燭火。

「不滅燈」與「燭火」,顯示了世代的不同,也改變了示威的模式與氛圍,卻改變不了世代的差距與鴻溝。

韓國戒嚴令的始與終,戲劇化的程度超越韓劇,現實上,從戒嚴令看韓劇,從韓劇看戒嚴令,相當程度的虛實相映照應出了韓國政治、社會扭曲、不平的現象,尤其是年輕世代的哀與怒。

在全球賣座的《魷魚遊戲》影集中,赤裸裸的揭露了韓國社會階層的不平等以及貧富的差距;同樣紅遍全球的「黑白大廚料理階級大戰」,開宗明義標榜着要顛覆「階級」這個觀念,直接命中韓國年輕世代的心。

當料理都有階級,都需要顛覆,當一羣人可以爲了贏取獎金,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參加致命的遊戲,具體而微的描繪出韓國社會階層的僵化、世代的不平等。

對韓國稍有了解的人,都會知道韓國是一個上下傳統權威很鮮明的國家,生活中年輕人對年長一點的人都要用到敬語,職場中更是明顯。在這樣的社會結構中,導致了韓國人一生中每個階段都處於激烈的競爭環境中,從小到大的生活與工作標準,都被社會給框住了,韓國人的從小到大的人生目標變得驚人地單一。

求學階段,韓國學子們終極目標就是擠進SKY,也就是首爾(Seoul)、高麗(Korea)、延世(Yonsei)韓國前三大,然而,在韓國,只有最聰明的那2%的人,才能擠進SKY。

即使擠進SKY,也不代表就有自由選擇工作的機會,若想要進入三星等被社會認可的大財閥工作,還要再經過一次激烈的競爭。以三星爲例,每年都會針對應屆畢業生舉辦一次考試,參加人數多達10萬人,只錄取不到10%的應試者。進了三星等大財閥工作後,又得努力往上爬到更高的頂峰…。

高舉不滅燈 抗議聲中無語問SKY

這種過於僵化的求學、求職過程,所帶來的負面情緒、負面壓力,並沒有反映在韓國的GDP、失業率、通膨率等經濟數據中,卻讓年輕世代個個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韓國以財閥爲主導的經濟不但扭曲並抑制了市場競爭,雖然爲韓國帶來了GDP增長、全球品牌的成績,但對韓國年輕世代而言,選擇空間變得越來越小…。

擠不進SKY、求學失利,又就業不順的韓國年輕世代,若不能有一技之長,可在社會掙扎求生,有朝一日像黑白大廚裡的黑湯匙以「一技之長」的料理,顛覆「階級」而出人頭地,就只能成爲「拋世代」。

《魷魚遊戲》裡的一羣債臺高築的人,照映出的正是韓國現實中的「拋世代」。對人生前途絕望的年輕人等是拋棄戀愛、結婚、生子,接着連就業、買房、夢想、人際關係也都放手…,最後實在走不下去的人,只能用命來睹,也就是連自己的生命都「拋棄」了…。

而在國會所在的汝矣島與光化門廣場上表達抗議示威的衆多韓國年輕世代,有多少是揮舞着手中的「不滅燈」望向首爾的「天空」時,當口中怒喊要求韓國總統尹錫悅下臺的心中,滿是隻能仰望「SKY」的哀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