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昌罷免案的四個警訊與對「太陽花」的反思
▲12月16日將舉行立委黃國昌罷免投票，有可能出現臺灣史上第一起「罷免立委成功案」，但也有支持者如前中研院長李遠哲等人出面呼籲反罷免。（圖／記者徐政璿攝）
文／李東海
臺灣「罷免法」門檻下修後，黃國昌是首位遭遇罷免提案的「立委」，並將於12月16日舉行罷免投票。黃國昌上任以來，少做選民服務、多關心全臺性議題而作秀頻繁，更因在「同性婚姻合法化」問題上引出爭議，遭遇罷免。由於罷免案和「太陽花」的天然聯結，也不禁讓人思考，究竟怎樣的兩岸關係是民衆想要的，怎樣的「程序正義」和選民服務纔是健康的？
黃國昌罷免案的四個警訊黃國昌團隊的選民服務做得很差，這幾乎是路人皆知。黃國昌主打的都是全臺性議題，對於所在選區缺乏關心。罷免案發生後不久，黃國昌向老人送圍巾就被質疑爲「賄選」。如果這發生在其他立委身上，何其正常。罷免案對於代議士們的第一個警訊就是，選民服務做得不好、不認真傾聽選民的聲音，不僅在換屆選舉的時候會遭遇考驗，也可能提前遭遇罷免。
第二個警訊就是政治人物不要「作秀」。黃國昌在「作秀」上最大的一件事莫過於「國昌哭哭」了。6月初，黃國昌所在的新北十二選區遭遇超大豪雨，黃國昌勘災之後在社交媒體刊出「溼身勘災」照，引發連串負面評論，就有網友批評稱：「蠢到不會撐雨傘穿雨衣？」「這種智商不罷免你怎麼行？」
第三個警訊就是注重政治倫理、不要獨裁。黃國昌在選前並未公開承諾支持或者反對「同性婚姻合法化」，選後卻成爲支持「同婚」的中流砥柱，這也引發「是否足以代表選區民衆」的質疑。不可否認，罷免團隊中相當一部分成員是反對同婚的，只是因爲其他推動同婚的「立委」多爲不分區委員，非由選民直選無法罷免，只能鎖定出身區域的黃國昌，而且黃國昌本身爭議很大，也便於罷免者動員民衆。更早前，「時代力量」資深成員公開聲明退出該黨，批評黃國昌領導下「時代力量」異化爲了「國運昌隆黨」。「時代力量」作爲在野黨，不僅不能達成監督執政黨的義務，反而強力制約同屬在野黨的國民黨，也引發「政治倫理爭議」。
第四個警訊就是不要獨厚特定選民，要一視同仁。同樣是宗教團體，黃國昌跟長老教會關係很好，長老教會就拋棄在「同婚問題」上的立場而力挺黃國昌；黃國昌冷落、疏遠的「安定力量」，後者就成爲罷免黃國昌的中堅。「罷免法」門檻下修後，罷免變得容易，一旦政治人物刻意遠離特定政治羣體或者故意討好部分政治階層，都可能遭遇罷免。這也讓人反思，下修罷免條件真的不是開啓了潘朵拉的盒子嗎？
▲安定力量是由基督教右派人士所發起的全國性政治團體，行動目標爲罷免支持婚姻平權法案的立法委員等民代與官員，黃國昌罷免案即是由安定力量所發起。（圖／取自安定力量主席孫繼正臉書）
12月10日，「時代力量」在汐止火車站舉行力挺黃國昌的集會。支持罷免的民衆宣傳旗幟、公車及戶外廣告充斥選區。民進黨內因有部分審議不滿黃國昌作爲，中常會「不一定」作出決議反對罷免。如果黃國昌被罷免成功，就可能出現第二個、第三個黃國昌，「立法院」內藍綠政治生態也將改變。即使罷免不能成功，也會給違反政治倫理、會作秀卻不顧及選民的政客的一次警告。畢竟，這次不能成功未必下次也不能成功。只要達摩克利斯之劍永遠懸在頭上，政客就會有緊張感，知道要爲人民服務。
罷免案引發對「太陽花」的反思
11月初，「太陽花」領袖林飛帆與衆多泛綠人士公開力挺「反罷免」，三年前曾在「反中」浪頭的「太陽花」人士似乎在「反罷免」的大旗下再度集結，這也不由得讓人將「太陽花」和「反罷免」聯繫起來。
臺灣對大陸民意曾經在「太陽花」運動時期達到高潮，並藉由持續不斷的「恐中」、「反中」活動中保溫，一直到蔡英文上臺後無力解決兩岸問題才退燒，更在大陸對臺民意走向「武統」之際逐漸綿軟。如今，「反中旗手」黃國昌遭遇罷免，全民連帶檢視「太陽花」。當民進黨打着程序正義的大旗上臺後罔顧程序，當年「捍衛民主價值」的「太陽花團體」大多沒有實質抗議，只有零星政治人物仍然衝擊立法院，進入體制內的「時代力量」已經異化，既無法秉持正義反抗民進黨的不義作爲，又不敢在院內爲院外抗議的同仁提供便利。這時候臺灣民衆才發現，剝開「太陽花」的面紗，其實哪裡是在「捍衛程序正義」，只不過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反中」而已。
▲當年所謂「捍衛民主價值」的「太陽花」學運曾獲支持，但在民進黨強行通過「一例一休」勞資法審議時並未引起相同效應。（圖／本報資料照）
以黃國昌爲例，民進黨在審議「一例一休」時強行通過，更鬧出「一分瑩」的戲碼，卻沒有像兩年前的「半分忠」那樣引發「太陽花」青年們的抗議。黃國昌除了面對媒體記者痛哭不止，還大聲要求蔡英文站出來、說清楚之外，再無任何實質表示。此事不久，媒體曝光黃國昌到蔡英文官邸密談「一例一休」，黃國昌以「捍衛程序正義」起家，最後卻在傷害制度規則，這不得不說是政治人物的悲哀。
同樣的程序正義遭遇兩樣的待遇，也凸顯出昔日「太陽花」的理由是何其之荒唐。如果真要論何者代表民意、何者更具正義，相比之下「昨是今非」更令人生厭。而且，「太陽花」以街頭運動式衝擊立法機構，對兩岸關係危害至於今日，暴力衝擊也爲街頭運動樹下了不良示範；罷免活動按照相關程序進行，甚至有可能成爲其他選區罷免活動的參考。原本不符「法治」的「太陽花」因爲政治勢力的介入已然異化，是否真能代表選民意見值得考慮。遭遇罷免的黃國昌日前鬆口，表露參選新北市長的可能性，這顯然是告訴民衆如果罷免了他，他要選新北市長；如果他沒被罷免，他的民代之路也將繼續。在罷免的關口還沒有體現出對於人民的敬畏，真的不怕選票的制裁？
兩岸關係惡化的當下，「太陽花」已經越來越體現出「反中」而非「程序正義」的旗幟，對於「九二共識」在臺灣的支持度更是很大打擊。這也促使臺灣民衆思考，究竟要一個怎樣的兩岸關係？是要和平而融合發展的兩岸，還是要如今陷入「冷和平」的兩岸？
●作者李東海，四川省臺灣研究中心碩士生。本文不代表本報立場，本報保留刪修權。88論壇歡迎更多參與，投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