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葉猶青 追索晚蟬書店與陳星吟傳奇(下)

「如果不是回臺灣幫《破週報》,我也許不會病倒。幸而二姊定期來探望,給我送來各種書刊和舊報紙,讓我能夠靠閱讀了解外面的世界,不致度日如年像個傻瓜……。」

重見表姪女一青妙,旅行箱裡增加《我的箱子》

星吟這次返臺一個月,見了很多同學親友,每天都在亢奮之中。讓她最感意外的則是見到三十多年沒見的表姪女顏妙。之前她不知道顏妙以日本名字「一青妙」寫了《我的箱子》一書(2013.聯經出版),聽我介紹大致背景後恍然大悟:「那就是我大表哥的女兒嘛,1976年我路過東京,曾經去她們家……。」

說到路過東京,她才透露,曾與美國、日本、韓國等地的桌球好手組成「臺灣隊」,1975年9月去北京參加「第三屆全國運動會」。她見到了父親,也去過他在金魚衚衕的家,但不想多談其間事,只強調1976年3月返美途中特別去東京造訪她大舅的長子顏惠民,在他家住了一個月;「那時顏妙好像才六歲……。」我說顏妙還有個妹妹一青窈是紅歌星,她說那時妹妹還沒出生。

我於是請聯經出版的陳逸華送《我的箱子》給星吟,逸華遺憾的說,一青妙知道陳逸鬆是她姑丈公,11月21日特地從東京返臺參加新書發表會,當時不知道表姑陳星吟在座,因爲有約先行離開……。後來逸華把星吟的訊息轉告已經回到東京的一青妙,她說12月4日還要回臺灣,下午去臺南參加活動,中午先請表姑吃飯敘舊;她當然記得表姑1976年去過她們東京的家住了一個月……。

12月4日中午我有事,沒能去她們兩代重逢的歷史現場「旁聽」。星吟後來轉告我,她們談的大多是顏家親戚的近況;「顏家的故事那麼多,一時也說不完的……。」

一青妙是她最感念的大舅的長孫女,對於兩人的重逢與敘舊,星吟說了兩句頗富深意的結論:

「妳看,她的名字是妙,我們這次能再見面,不是也很妙嗎?我這次回夏威夷,旅行箱裡增加了《我的箱子》,回去以後把兩個箱子都打開來,好好的回味,仔細的閱讀,這也是很妙的一件事。」

以星吟的才華與毅力,如果她不曾腦炎昏迷一年,應該也能書寫一兩本陳家與顏家的奇人逸聞。──那就不只是「很妙」,而且是「更妙的一件事」。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