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女性各亞型乳腺癌死亡率高於白人女性

週二發表於《臨牀腫瘤學雜誌》的一項研究發現,哪怕是最易治療的乳腺癌類型,黑人女性的死亡可能性也高於白人女性。

專家稱,這些發現表明,造成黑人女性和白人女性死亡率存在最大差異的是種族差異,而非生物學因素。

“在醫療保健領域,存在這樣一種觀點,即造成差異的一個重要原因是黑人女性的三陰性比例較高,”

華納表示,雖然這在較高的死亡率中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依據這些結果,這並非一個重要的,甚至不是主要的原因。”

華納和她的同事開展了一項薈萃分析,對 18 項研究進行了探究,總計涵蓋近 23 萬名乳腺癌患者,其中 3.4 萬名是黑人,對黑人女性和白人女性在相同乳腺癌分子亞型下的死亡率進行了比較。

癌症的亞型會影響腫瘤的行爲和對治療的反應,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死亡率。

就乳腺癌而言,其亞型取決於在腫瘤細胞表面所發現的受體類型。

激素受體陽性(HR 陽性)腫瘤具有雌激素或孕激素這兩種女性激素的受體。

HER2 陽性腫瘤有一種能使腫瘤擴散更快——或者對治療反應更良好的受體。

在任何情況下,這些受體均可作爲明確的治療靶點。

沒有這些受體的腫瘤被稱爲三陰性,屬於最難治療的類型。

對於最常見的亞型,即HR 陽性、HER2 陰性,其佔所有乳腺癌診斷的 60%至 70%,黑人女性因該疾病死亡的可能性比白人女性高 50%。

對於那些患有 HR 陽性、HER2 陽性腫瘤的患者,黑人女性死亡的可能性比白人女性高 34%。

黑人女性死於三陰性乳腺癌的可能性比白人女性高 17%,這一發現讓華納感到驚訝。

儘管黑人女性被診斷出患有三陰性乳腺癌的可能性是白人女性的三倍,然而鑑於這種癌症在所有人當中的高死亡率,研究人員未曾料到會在種族之間出現顯著差異。

“我們原以爲激素受體陽性腫瘤是我們認爲會出現最大差異的類型,”華納說。“實際上,在我們所研究的所有乳腺癌亞型中,都存在着程度相似的差異。”

耶魯癌症中心主任埃裡克·溫納博士說,在被診斷患有激素受體陽性腫瘤的女性中看到的最大差異凸顯了種族差異對死亡率產生的影響。

“在這些癌症中,人們需要接受五年或更長時間的激素治療,這往往會產生自付費用,所以經濟因素起了作用,”溫納說。“人們正被遺漏忽視,無論是因爲他們負擔不起激素治療,不能接受治療,還是不能取藥。”

他補充說,醫生可能也不經常向黑人或低收入患者提供這種延長治療。並非所有黑人女性都屬於低收入人羣或未參保,但 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的數據顯示 黑人患者比白人患者更有可能未參保。

紐約市健康+醫院的首席女性健康官溫迪·威爾科克斯博士說,這是黑人女性更有可能面臨的衆多結構性障礙之一。

“當我們考慮治療乳腺癌時,有很多事情我們往往不會想到,但它們絕對會產生重要的影響,”她說。

所謂的健康社會決定因素——不僅包括獲得良好的醫療保健,還包括兒童保育、往返預約的交通、工作請假、獲得健康食品以及生活在污染物水平低的地區——所有這些因素都影響着誰能在總體上擁有更好的健康結果。

“長期以來,黑人女性在臨牀試驗中的代表比例不足,”威爾科克斯補充道。“從一開始,在乳腺癌治療研究階段,黑人女性就沒有得到代表。”

黑人女性也更有機率在較年輕的時候患上乳腺癌,但直到癌症處於更晚期才被診斷出來。

“無論亞型如何,關鍵在於早期進行檢測,”北卡羅來納州 Atrium Health Wake Forest Baptist 乳腺護理中心主任瑪麗莎·霍華德-麥克納特博士說。“黑人女性往往在較年輕的時候患上乳腺癌。篩查要到 40 歲纔開始,但很多黑人女性在 30 多歲時就可能患上乳腺癌。”

霍華德-麥克納特表示,但凡家族中有乳腺癌病史的人,都應當在其兄弟姐妹或父母確診的 10 年前就開始接受乳房 X 光檢查。

她說道:“各個種族的女性,特別是黑人女性,得清楚自己的家族病史。”

她補充道,幫助那些被診斷出患有乳腺癌的黑人女性獲取設有患者導航員的醫療保健機構的服務,這些導航員能夠協助患者處理從知曉治療方案到安排交通等所有事務,這或許有助於着手縮小這些女性所面臨的差距。

黑人女性和白人女性的乳腺癌死亡率並非始終存在差異。

華納稱:“要是您查看 40 年前的乳腺癌數據,黑人女性和白人女性的乳腺癌死亡率的確不存在差異。那時我們在治療和診斷方面表現欠佳。然而隨着我們做得愈發出色,白人和黑人女性之間的差距卻愈發增大。這是個難題,但這也表明我們已經留意到了這些差異。既然我們能造成這些差異,那我們就能將其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