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國會調查大學與學術自由（張瑞雄）

美國衆議院教育和勞動力委員會日前對哈佛大學等精英大學的校園反猶太主義事件的處理髮起調查。（美聯社）

近幾個月來，美國衆議院教育和勞動力委員會對包括哈佛大學在內的幾所精英大學的校園反猶太主義事件的處理髮起了前所未有的調查，這些調查象徵着國會對高等教育監督和介入的重大轉變，引起了學術界的警惕。

調查濫觴是在2023年12月召開的一次備受矚目的聽證會後開始的，國會議員在聽證會上質疑了哈佛大學、賓州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的校長，詢問這些機構如何處理校園內日益高漲的反猶太主義，尤其是在以色列與哈馬斯戰爭之後。

在激烈的質詢中，議員指責校長們容忍反猶太仇恨，並且沒有采取足夠措施來確保猶太學生的安全。

今年1月，國會調查委員會要求哈佛大學交出與校園近期反猶太主義行爲相關的大量內部通訊和文件，其中包括2023年10月中東衝突後針對以色列的抗議活動，該委員會命令哈佛提供有關所採取的任何紀律處分以及領導者如何迴應的詳細資訊。

委員會指責哈佛大學阻撓調查，並威脅說如果哈佛不交出資料，國會將發出傳票。果然最近國會履行了這一最後通牒，要求哈佛大學臨時校長、董事會主席以及基金會的執行長交出有爭議的文件，否則可能面臨藐視國會的指控。雖然尚未要求他們作證，但傳票警告說，他們可能被迫出席委員會。哈佛大學雖然批評傳票「毫無根據」，但承諾在抗議下繼續合作。

高等教育專家認爲，這些新近的激進調查構成了政府史無前例且危險的越權行爲，他們堅稱國會沒有憲法權力、先例或權利要求提供有關私立大學內部紀律程序、人事行爲或如何處理校園活動的資訊。

批評人士稱，這些調查侵犯了教育治理、學生事務和校園言論等事項，也侵犯了院校自主權和學術自由，並將其比作1950年代的麥卡錫主義，對不受歡迎的想法和異議進行監管。法律專家也警告說，該委員會有可能超越憲法關於自由調查和言論的界線。

支持說國會有一切權利和責任來確保納稅人的資金得到適當使用並遵守聯邦法律，有鑑於在頂尖大學中不斷增加的校園歧視事件，反猶太主義調查是合理的。但這可能是政治干預學術的分水嶺升級，將國會監督權武器化以懲罰被視爲反對黨派的敵人，這會對學術機構產生寒蟬效應。

國會對大學的調查引起了人們對國會超越其監督職責的嚴重擔憂，但也暴露了學術自由和問責制之間如何平衡的問題。大學現在也是走在鋼索上，如何有效地解決校園內的歧視問題，同時面對國會對內部治理的干預，這次事件哈佛最後可能需要透過法院的判決來解決，結果如何將決定國會與高等教育機構之間的未來關係。

（作者爲臺北商業大學前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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