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管好你的男人

近兩年,德雲社演員的口碑,像是陷入了某種“墨菲定律”。

墨菲定律的核心內容是:任何可能會出錯的事情,終究會出錯,到了德雲男團這裡,就變爲了——

任何會塌房的人,終究會塌房。

被爆出戀愛醜聞前,秦霄賢曾在接受採訪時聊起“某種確定”:“我要是女生,我死也不會和說相聲的談戀愛,說相聲的沒有好東西。”

那時他或許沒想到,很快,自己就會成爲這一觀點的堅實佐證。

秦霄賢並非個例。過去幾年,德雲社的演員們接連暴雷:夜闖女性房間的陳霄華,身陷情感醜聞的靳鶴嵐與於子淇,被前妻控訴家暴的張九南。

因爲翻車過於頻繁,德雲社演員的私德開始被頻繁討論,陷入爭議。在某種程度上,這種討論也與德雲社近些年不斷深入娛樂圈緊密相關。

畢竟,閃光燈會帶來曝光,也會帶來過度曝光。

如何讓自己“不那麼刺眼”,或許是當下德雲社需要面對的課題。

作爲德雲社“霄”字科的領頭羊,秦霄賢的拜師儀式是在2019年完成的。

作爲第一批拜師的“霄”字科相聲演員,之後幾年,他勇闖娛樂圈、先後參演多檔綜藝,出演影視劇,走得順遂。就連郭德綱都曾感嘆:

“霄”字三千多人,只有秦霄賢出來了。

郭德綱評秦霄賢

這種順遂持續到2024年9月,秦霄賢前女友辛雨錫在網絡連發幾篇長文與視頻,控訴秦霄賢在戀愛關係中包括多次出軌在內的惡劣行爲。

與此同時,辛雨錫還直指秦霄賢所發佈的許多微博文案,都是由她編寫,他送給粉絲的簽名,也是由她代簽。

一時之間,引發極大討論,畢竟雖然是以相聲演員出道,但近幾年,秦霄賢在娛樂圈的設定更偏向於“偶像”,而他被爆出的這一系列行爲,是偶像的“大忌”。

秦霄賢接受採訪

這並非“德雲男團”第一次塌房,早在2022年,就有一位女網友在網絡發文,稱在自己睡覺時,一位男子全身赤裸闖入她家,意圖不軌。

好在女生並非獨居,室友報警後,警察很快趕來。經過調查,發現該男子是德雲社演員陳霄華,不僅和秦霄賢同屬“霄”字科,兩人還曾在同一天拜師郭德綱。

新聞爆出當日,德雲社就發表了對陳霄華的辭退通知,與其割席。

“霄”字科拜師合影

後排右一爲秦霄賢,右三爲陳霄華

2002年,爲了培養穩定的演員體系 ,郭德綱確定了“雲鶴九霄,龍騰四海”的八字科名,以用來區分徒弟們何時入門。

那時他或許未曾想到,自己爲徒弟定下的這些科名,竟會在日後塌房時,變爲他們“關於德雲社”的標誌。

無獨有偶,陳霄華出事同年,他的師兄,德雲社“九”字科相聲演員張九南,也被前妻控訴。

女方稱從兩人2016年結婚至今,張九南不僅婚內出軌超過10次,還曾對她進行過不下20次的家暴,光報警就13次。

這次爆料,讓張九南收穫了長達數月的停演。

再往前的2021年,郭德綱的愛徒靳鶴嵐與年僅19歲、還未正式拜師的於子淇,也分別身陷出軌醜聞。前者是一邊立着好丈夫好父親人設,一邊發展婚外情,後者則是出軌粉絲,還多次向女方索要禮物。

對此,德雲社也都一視同仁,迅速處理,給出停演懲罰。

郭德綱問徒弟

有人被逐出師門是因爲“行”,有人則是“言”。

2016年,張雲雷從南京火車站意外墜樓,摔斷9根肋骨,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作爲唯一目擊者,德雲社演員李歐在張雲雷與郭德綱都未迴應時,率先接受採訪,稱張雲雷墜樓是“受感情與工作所困”,這一言論在當時引發諸多討論。

事後,李歐被逐出德雲社。

回溯過往,雖然常常暴雷,但無論事件內容如何,德雲社總會及時迴應,第一時間給予演員懲罰。

但事情到了秦霄賢這裡,卻變得悄無聲息,至今,無論是郭德綱還是德雲社,都未作出迴應。

究其原因,或許是作爲德雲社頂流,秦霄賢手中還有三檔綜藝、兩部電影與三部電視劇待播,而如果這些全部被砍,德雲社也將面臨極大損失。

然而,保持沉默並非意味能夠全身而退。

10月初,爲了維護秦霄賢,其粉絲在網絡上僞造官媒文章進行傳播,引得“人民網評”親自下場闢謠:假冒媒體,豈是兒戲?

飯圈文化早已全面滲透德雲社。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也契合了德雲社的發展路徑——創造德雲男團,培養德雲女孩,以個人爲品牌,收割名氣,擴大相聲行業的影響力以及商業版圖。

只不過,在這一生態裡,粉絲的愛有多濃烈,失控時就有多猛烈。

對郭德綱而言,創立德雲社這30年來,困境是恆久存在且變幻莫測的。

如果說頭10年的困境是生存,那麼後面的兩個十年,困境則分別是如何分利,與如何逐名。

這三個階段對應着德雲社相聲演員風格的迭代。而相聲行業飯圈化,無疑是德雲社近10年的一種突圍方式。

早在2012年,郭德綱就提出了孟鶴堂、張雲雷、寧雲翔、曹鶴陽爲“德雲四公子”的概念。

與此同時,他並不太看好的徒弟岳雲鵬,憑藉一首《五環之歌》飛速走紅,讓郭德綱意識到,相聲演員或許可以不僅僅只憑“實力”,便獲得機會和名氣。

岳雲鵬

自此之後,德雲社開始將一批演員,輸入到娛樂圈中。

比如從2014年起,岳雲鵬就出現在多檔娛樂作品與綜藝節目中,憑藉着討喜的形象,很快躍居國內一線男性搞笑藝人行列。

而真正將德雲社飯圈文化擴大的,還要歸功於張雲雷。

2018年,抖音元年。被稱爲“德雲四公子”之一的張雲雷,憑藉一首《探清水河》在抖音爆紅,搭配清秀的長相,一舉成爲德雲社的“紫薇星”。

最火的時候,他辦演出,2700張票在7秒全部賣完,他代言美妝產品,一經發售,便被搶購一空。

他走紅那年,在超級星飯糰的粉絲世界盃上,張雲雷僅次於蔡徐坤拿下亞軍,排在他後面的季軍,是白敬亭。

張雲雷

以此爲起點,德雲社與飯圈成功接軌。那些過去發生在流量明星身上的事情——打榜、集資、接機、刷超話、做數據、包下時代廣場的納斯達克大屏做應援,開始被複刻到德雲社演員的身上。

越來越多的德雲社成員,開始從臺上走入屏幕,比如參加男藝人選秀節目《追光吧哥哥》的燒餅,在央視元宵晚會上與李雪琴結婚的孟鶴堂,在電競綜藝中擔任經理人的張鶴倫。

《彩排》小品上的李雪琴(左一)與孟鶴堂(左二)

德雲社的演員顏值越來越高,家境也越來越好。

橫向對比岳雲鵬與秦霄賢,在家庭條件上,岳雲鵬來自農村,14歲輟學去往北京打工,進入德雲社時,他正在北京一家麪館做遞菜員,窮得叮噹響。

而秦霄賢則出生於商人之家,常常開着跑車去學相聲,有一段時間,媒體通稿裡甚至稱他爲“26歲,身價過億,比師父郭德綱還有錢”。

家境優渥、“長得不寒磣”,搭配上他“傻小子”的人設,爲秦霄賢帶來龐大的觀衆緣。就連於謙都曾在訪談節目中感嘆:

“現在粉絲文化,聽的可能也不是相聲,看的是顏值了”。

秦霄賢

也正因爲演員形象的變遷,德雲社粉絲畫像也開始不斷變化。

過去德雲社的粉絲多數是一些相聲愛好者,如今這一羣體加入了許多以年輕女性爲主的“德雲女孩”。

雙方訴求不同,也造成線下表演的分歧。在德雲社線下演出前,有時會出現“上貨”環節,即流量相聲演員們在演出開始前接受粉絲禮物。

通常上貨時間都在3到5分鐘內,但隨着演員們的人氣越來越高,上貨時間也開始增加,最長時,甚至會達到15分鐘。

這引起臺下部分普通觀衆不滿,畢竟他們買了票,是爲了看相聲的。

後來在一次採訪中,有人問郭德綱:“這傳統相聲越來越飯圈化,您怎麼看?”

郭德綱回答:“相聲這行所謂的飯圈化沒有那麼嚴重,因爲咱們這行不配。哪有那麼多演員還值得讓人飯圈化啊,張雲雷就是個例。”

他也常常敲打張雲雷:“還得有真能耐,現在追捧你的很多小姑娘20歲左右,只是喜歡你,不是真正喜歡相聲。”

“等到她們四五十歲的時候,哪還有那麼多飯圈啊,飯不得餿了嗎!”

德雲社進軍娛樂圈,與郭德綱的商業理念密不可分。

在郭德綱眼中,一個成熟的藝人,要一分爲二:“臺上你要做藝術家,臺下你要做企業家。”

簡而言之便是:藝術和錢,同樣重要。

2006年,德雲社創立十週年,郭德綱帶着徒弟們連辦10場演出,掙下100萬,一年後,他大手一揮,買下天橋劇場,成爲全國第一個擁有自己劇場的相聲團體。

在此之前,德雲社經歷過長達8年的困難期,直到2004年,門口的售票窗口才終於掛上了“客滿”的牌子。

德雲社走紅後,作爲彼時德雲社主要的“流量密碼”,郭德綱不斷擴大着自己的影響力,那幾年,他做主持、拍電影、電視劇,還常拉着妻子王惠一起,登上夫妻訪談節目。

2007年,電影《落葉歸根》中的郭德綱

文化領域之外,他的商業版圖也不斷擴張。

德雲社先是併購北京服裝企業京繡坊,在三里屯創立了“德雲華服”製衣品牌,之後又進軍餐飲業,創建“郭家菜”與“德雲紅酒”。

微商正盛那兩年,郭德綱從澳大利亞買下一座薰衣草莊園,做起風靡一時的薰衣草小熊,還開始研發面膜,並請來馬伊琍做代言。

手中的生意支線越來越多,2007年郭德綱以上千萬的身價,首次登上了福布斯中國名人榜。

德雲社火了,郭德綱有錢了,但最早一批追隨他的徒弟們與合作伙伴,卻沒有吃到太多甜頭。

2009年德雲社封箱演出中,有一個名爲《到底是誰》的羣口相聲,情節是德雲社要評選優秀員工,評上的將獲得鉅額獎金。

過程中,郭德綱問臺上的演員:“在德雲社,讓你掙多少錢,你才能不走?”在臺上,郭德綱的這一問題並未獲得準確回答。

但在之後的2010年,現實卻給了他答案。

後來,郭德綱的徒弟曹雲金在博客中寫:“團隊如日中天的那兩年,公司沒有社保,我一個月演滿了32場,到手的工資只有4000多。”

郭德綱與曹雲金

工資不高,限制不少。

2007年,德雲社開始與相聲演員們簽訂勞動合同,這些合同大多是終身制,最早加入德雲社的徐德亮與王文林因爲不願意簽署,最終在2009年決定退社。

第二年,郭德綱最看重的兩個徒弟,何雲偉和曹雲金又先後退出德雲社。後來他在書中寫:

“蕭薔禍起,手足把油澆。窗外豺狼,膝下狐梟”。

在面對接二連三的“背叛”之時,也是德雲社風雨飄搖之際。

2010年8月5日,郭德綱在北京亦莊的別墅被指侵佔小區公共綠地,北京電視臺一名記者前往採訪。不料雙方起衝突,記者稱自己遭郭德綱弟子李鶴彪毆打,被推下樓梯。

事後,李鶴彪被行政拘留七天,罰款200元。隨着事件不斷髮酵,德雲社小劇場停業整頓,郭德綱的相關作品在視頻網站上下架。

而這一事件,也被稱爲德雲社“黑八月事件”。

2010年,李鶴彪被拘留新聞

直到一個月後的9月12號,德雲社復演,北京天橋德雲社被觀衆們塞得滿滿當當,隨着演員們依次登場,臺下不斷響起掌聲與歡呼。

也正是從這一年開始,郭德綱決定,爲了感謝粉絲的支持,以後每年9月12日,德雲社都將舉辦一場大型演出以感謝觀衆們的支持,並將這天命名爲“綱絲節”。

或許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郭德綱開始明白,有些人心抓不住,但是有些人心可以。

郭德綱究竟是否摳門,始終是一個一體兩面的問題。

作爲德雲社的“掌門人”,在利益分配上,他有被詬病的地方,但作爲師父,在對待徒弟時,他又十分大方。

畢竟,在德雲社,“人”是根基,每一個從這裡走出去的演員,都或大或小代表着德雲社,也正如此,當他們塌房與翻車時,公衆輿論的攻擊,也往往會直指德雲社。

所以對於弟子,郭德綱常說自己是師,也是父:“我要對他們負一輩子責任。”

張雲雷被問及對郭德綱的感情

作爲郭德綱最初的一批弟子,趙雲俠2005年加入德雲社,和他一起入社的,還有岳雲鵬,那時兩人一起住在龐各莊的院子裡,每天跟着郭德綱身後練基本功。

趙雲俠第一次結婚時,從鑽戒、婚紗、再到酒席,全是郭德綱出的錢。2007年,岳雲鵬母親做心臟搭橋手術,郭德綱二話沒說拿出十幾萬元,後來岳家要建房,也是郭德綱出錢。

孔雲龍也曾講起,自己花錢常大手大腳,沒錢了就去找郭德綱借,金額從幾千到上萬,但幾乎從未還過。

後來成爲師父的岳雲鵬,也如此對待自己的徒弟。每次見到徒弟,他總會問同樣一句話:

“最近有沒有錢花?”

岳雲鵬、郭德綱、郭麒麟、張雲雷

但這種高度的連接,也代表着郭德綱像“大家長”一樣深入掌控着大家的生活。

2013年春節,趙雲俠和妻子鬧離婚,師孃王惠勸阻了幾句,趙雲俠不服,兩人爆發激烈吵架。

第二年,趙雲俠出走德雲社,加入曹雲金創立的聽雲軒,待了不到一年,又輾轉去往南京的開心茶館。

直到2016年,趙雲俠二婚,又成爲父親,在他不斷誠懇的認錯與問候下,郭德綱終於讓他迴歸德雲社。

接受採訪時,趙雲俠說:“我希望我是一塊磚,拋磚引玉,以前走的人能回來最好。師父心軟,磕個頭認個錯就完了。爸爸跟兒子之間就那樣。”

郭德綱公開回應趙雲俠迴歸

和趙雲俠同年迴歸的,還有劉鶴春。

2012年前後,劉鶴春曾是郭德綱商演時最常帶着的鶴字科徒弟,當時他對劉鶴春的評價極高,稱其必成大器。

但沒想到,2015年,劉鶴春爲情所困,帶着800塊錢赴藏出家,並將微博備註改爲“前德雲社演員”。

直到2016年,他發佈微博宣佈迴歸,郭德綱轉發了此條微博,歡迎他迴歸:“一程山水,一曲陽關,出家在你,回家在我。回來吧我的兒,師父想你了。”

郭德綱呼喚劉鶴春迴歸

曹雲金出走之後,也曾試圖與郭德綱緩和關係。

逢年過節,他都會通過師孃王惠向郭德綱問好,有一年春晚,兩人同時被選上,一次排練結束後,曹雲金在停車場見到郭德綱,他剛想上去打招呼,郭德綱卻關上門飛速離去。

2024年3月,郭德綱在抖音直播,曹雲金連刷4個大火箭,郭德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對於有些人的出走,郭德綱能夠原諒,對有些人,他絕不鬆口。

如今看,無論是曹雲金、岳雲鵬、趙雲俠還是何雲偉,郭德綱之所以與“雲”字輩的徒弟如此親近,一是因爲他們曾一同走過德雲社最艱難的那些年,二則是因爲他們是郭德綱手把手帶起來的徒弟們。

從“鶴”字科起,郭德綱就不再親自帶徒弟,被招入德雲社的學生,先會被分給社內優秀演員,先跟着他們學三年,才能見到郭德綱。

到了“龍”字科,郭德綱追隨潮流,與抖音直播合作,在線上開啓長達半年的招生計劃,讓年輕人通過抖音報名,並以直播形式進行考覈。

郭德綱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大規模收徒弟,就像當初教雲字一樣,手把手去教。”

郭德綱曾用“服務行業”形容德雲社:

“如同開早點鋪,賣包子和賣餛飩的,我們沒有資格去選擇客戶,人家推門進來了要半斤也得賣,要一斤也得賣,吃完之後說不好吃,啪潑臉上我們也得忍着。”

雖然不能選擇客人,但怎麼賣、如何包裝,卻是他可以掌握的。

隨着以岳雲鵬、張雲雷爲代表的德雲社相聲演員在娛樂圈站穩腳步,2020年前後,德雲社成立了全新影視製作有限公司,計劃將更多相聲演員打包投送進娛樂圈。

從這一年起,德雲社不僅推出團綜《德雲鬥笑社》,還將演員輸入各大綜藝,單單2020年,德雲社成員參演的綜藝,就高達20餘部。

《德雲鬥笑社》中的郭德綱與岳雲鵬

除了出綜藝,德雲社還拍電視劇。

2022年,由秦霄賢、孟鶴堂主演的電視劇《瓦舍江湖》開播,無論在數據還是口碑上,都差強人意。2年後,《萬春逗笑社》播出,和《瓦舍江湖》相比,這部劇的六位主演全部都是德雲社演員。

血統更爲純正,依舊沒有激起太大水花。

《萬春逗笑社》主演陣容

對於德雲社的成員而言,轉換賽道後,有人很快適應,有人始終在尋求平衡。

比如閻鶴祥,單單2024年,他就先後出現在《喜人奇妙夜》與《喜劇之王單口季》兩檔喜劇節目中,表現平平,沒有太多出圈片段。

他的老搭檔郭麒麟,也在今年遇到了同樣的困境——他主演了電視劇《邊水往事》,因爲形象與演技,被網友們評價爲該劇的“最大敗筆”。

在前不久結束的《喜劇之王單口季》中,郭麒麟與閻鶴祥久違同框,決賽中,閻鶴祥聊起這些年,郭麒麟出走後自己的境遇:

“我最逃避的事情,其實是郭麒麟,聽到這裡,所有人心裡都會說,他又來了,閻鶴祥這個無能的人,他不說郭麒麟,他就講不了段子。”

“但是,郭麒麟不是我的段子,郭麒麟是我的處境。”

閻鶴祥談郭麒麟

或許,對如今的郭麒麟與閻鶴祥而言,相比重逢,他們當下的課題是如何擺脫“處境”。

有人期待分開旅行,有人卻盼望重逢。

2021年,岳雲鵬參演了一檔名爲《嶽努力越幸運》的節目,他請來老搭檔孫越做常駐嘉賓。在第一期中,孫越給岳雲鵬寫下一封長信,信的最後他說:

“廢話不少,最後一句,望與君再同行。”

看完後,岳雲鵬用手捂住了落淚的雙眼。

岳雲鵬與孫越

毋庸置疑,娛樂圈裡,如今德雲社的困境與處境都是真實存在的:

公衆輿論中頻頻塌房的演員,影視圈內難以融入的困局,以及雖然擁有上百名學員,但真正闖出,也需要時機加成。

更不用說,還不等新人闖出來,舊人就塌了房。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郭德綱仍坐鎮,德雲社招牌還在,其線下演出依舊火爆。

在相聲圈立住前,德雲社曾經歷過長達8年的低谷期,如今的擴圈,似乎也正面臨着相同的境況。

只不過,這次能不能立住,要看人、看命也看運。

一切尚不明朗,德雲社的前路,依舊迷霧重重。

郭德綱和他的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