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價上攻、營收超預期：“藍色巨人”IBM憑生成式AI回血？丨GAI進化論

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楊清清、實習生李金洋 北京報道

生成式AI令“藍色巨人”開始重新回血？

北京時間7月26日凌晨，IBM（IBM.N）美股收盤報191.98美元/股，上漲4.33%，總市值達1764億美元，盤中更是一度上漲達到6.61%。盤後，IBM股價依舊保持微漲態勢，漲幅達0.17%。

引發IBM股價上漲的直接原因，是其最新發布的今年第二季度財報。財報顯示，IBM第二季度總營收爲157.70億美元，高於預期的156.2億美元，與上年同期的154.75億美元相比增長近2%；實現淨利潤18.34億美元，相較去年同期的15.83億美元同比增長15.86%；來自於持續運營業務的淨利潤爲18.3億美元，同比增幅達16%。

需要注意的是，IBM第二季度收入中，生成式AI的表現可謂亮眼。IBM首席執行官克里希納（Arvind Krishna）在聲明中表示，該公司在生成式AI方面的業務收入現已超過20億美元。而今年第一季度時，這一數字纔剛超過了10億美元。

生成式AI營收超20億美元

IBM的業務主要包括基礎設施、軟件和諮詢服務。從IBM二季度各分部業績來看，表現不一。

財報顯示，第二季度IBM軟件業務部門（包括混合平臺與解決方案業務以及交易處理業務）的營收爲67.39億美元，高於預期65.1億美元，與上年同期的62.94億美元相比增長7.1%。IBM預計，到2024年底，該部門的增長率將達到高個位數百分比。

第二季度IBM諮詢業務部門營收爲51.79億美元，低於預期的53.1億美元，與上年同期相比下降0.9%。IBM下調了年度諮詢業務收入預期，預計增長率將爲低個位數百分比，而之前預測6%-8%。

“我們看到整體宏觀經濟環境非常活躍，在此之下，客戶選擇技術來獲得競爭優勢。他們在生成式人工智能上投入資金。”IBM首席財務官詹姆斯·卡瓦諾（James Kavanaugh）就此解釋稱,“但他們正在做出權衡決策並重新調整支出優先順序，而這將在諮詢行業中得到體現。”

此外，IBM包括大型計算機在內的基礎設施部門的收入爲36.5億美元，增長0.8%，高於35.1億美元的預期，這是源於IBM當前z16大型計算機的收入表現。

據IBM的一份聲明顯示，自2023年中以來，IBM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方面的業務營收已超過20億美元。而今年第一季度時，這一數字僅爲10億美元上下。

同時，克里希納（Arvind Krishna）透露，當前IBM約四分之三的AI訂單來自於諮詢業務，其餘來自軟件業務，未來來自軟件的收入份額可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增加。

不過目前，從華爾街的態度來看，IBM後續借勢生成式AI實現業績增長仍有待觀察。美國銀行分析師Wamsi Mohan在相關投資者報告中指出，IBM第二季度業績喜憂參半，其營收和自由現金流超預期，其中軟件和基礎設施表現出色，而諮詢業務表現較弱。多位分析師亦指出，包括紅帽等業務在內的營收並未達到預期。

企業級AI是關鍵

IBM第二季度財報中AI業務的表現，離不開其自身對於企業級AI的長期佈局。

近年來，IBM一直致力於整合企業級AI與混合雲能力，專注於交付具備內置安全與隱私保護機制的企業級AI解決方案。比起谷歌、OpenAI大力推動的通用大模型，IBM致力於發揮自身在企業級市場的傳統優勢，通過自研和收購併舉的策略佈局自身企業級生成式AI的全生命週期。

“現在的IBM主要服務的是企業級客戶，”此前在接受包括21世紀經濟報道在內的媒體採訪時，IBM大中華區董事長、總經理陳旭東指出，爲了具備服務企業級客戶的能力，如今的IBM一方面持續投資創新技術，每年研發投入超過70億美元，另一方面通過收購紅帽公司等方式填補部分技術空白。

“IBM已經從一家硬件主導的科技公司，轉型爲諮詢、軟件引領的混合雲和AI公司。2023年軟件和諮詢業務在IBM總營收中佔比超過四分之三。”陳旭東表示，“IBM的戰略是混合雲和AI。在過去幾年裡，IBM的混合雲戰略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藉助生成式AI的快速發展，IBM的企業級人工智能戰略也進入了快車道。”

2023年，IBM開始推出面向基礎模型及生成式AI的Watsonx AI與數據平臺，可提供模型訓練、微調及部署，用於AI工作負載的數據湖與治理工具，以及Watsonx代碼助手等功能。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此前自IBM方面瞭解到，截至今年一季度，IBM的全球數千家企業客戶正在積極瞭解和試用 Watsonx，已經產生了超過700個試點項目、超過500個成功簽單。

對此，IBM公司亞太地區總經理Paul Burton近日在接受採訪時表示，Watsonx已在全球範圍內獲得了很大關注，併爲IBM帶來了可觀的收入。“目前還無法公佈具體數字，但成績遠遠超出了我們的目標。每個季度，Watsonx的市場表現都超出了公司預期。”

與此同時IBM還低調收購了多家設計數據業務的相關公司，以完善自身AI和數據的治理能力，豐富自身產品提高業務能力。Paul Burton表示，與以往主要用於商務智能與機器學習的數據不同，如今有了生成式AI，數據的應用範圍更加廣泛，組織對於數據的需求也比當初更爲迫切。

Burton還透露道，IBM的CEO們希望以更積極的姿態開發生成式AI，因爲他們認爲如果不能善加掌握，他們就會在競爭中處於劣勢，而且很難縮小與具備技術優勢的競爭對手間的差距。

規模化應用AI關鍵年

IBM在生成式AI領域佈局已久，下一個問題是，爲何今年的IBM開始迎來起勢？

原因或許在於，整個AI行業正在迎來新的拐點。在今年的IBM THINK大會上，克里希納（Arvind Krishna）做出了預測，2024年是企業從試用AI（Experiment AI）邁向規模化應用AI（Scale AI）的關鍵一年。

在技術高速迭代創新的時代，開放式創新正逐步取代傳統的封閉式創新。生成式AI的發展變革將給各個維度的廠商帶來新的價值空間。IBM大中華區科技事業部總經理、IBM 中國總經理繆可延說：“生態系統就是戰略，而不僅僅是戰略的一部分。”IBM不斷推動完善AI規模化應用，構建良好的生態系統。

需要注意的是，生成式AI應用在中國市場表現尤其突出。根據IBM 委託Morning Consult調研併發布的《2023年全球AI採用指數》顯示，大約42%的全球受訪企業已在業務中積極部署AI，其中，中國企業的AI採用率穩居“第一陣營”，85%的中國企業表示未來會加速AI採用，這一比例爲全球最高；63%的中國企業還表示正在積極探索生成式AI。

不過陳旭東也指出，企業級AI不可能如消費AI般一蹴而就，需要從頂層設計、數據治理到底層架構的通盤考慮。目前，技能不足和數據治理仍是阻礙企業落地AI 技術的主要障礙。相較之下，IBM藉助其全球廣泛應用、從頂層設計到數據治理到底層架構的全棧能力等，在發力企業級AI方面具備自身的獨特性。

據介紹，目前IBM向中國客戶和合作夥伴提供Watsonx 在內的 AI 工具平臺和諮詢服務，幫助客戶在跨業務場景中快速訓練並部署 AI 能力，同時確保 AI 全生命週期的治理。“2024年，我們在大中華區的戰略非常明確，即挖潛重點大客戶、突破新的市場、大力拓展渠道。”陳旭東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