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退休官員：杜特蒂難以與美一刀兩斷

美菲兩國官兵於10月4日在菲律賓海軍陸戰隊總部，爲一年一度舉行的兩棲登陸演習舉行開幕儀式。儘管杜特蒂揚言將停辦菲美軍事演習，雙方士兵仍挽臂展現情誼。（照片來源：中央社）

菲律賓德拉薩大學（De La Salle）政治系助理教授，前馬尼拉國會外交政策顧問海理查（Richard Javad Heydarian），近日在《國家利益》上撰文指出，杜特蒂難以仿效土耳其總統艾爾段（Recep Tayyip Erdogan）那般，走上與美國一刀兩斷，並全面向俄羅斯與中共靠攏的道路。

自杜特蒂於今年6月走馬上任，當上菲律賓總統之後，馬尼拉當局逐漸調整戰後70年來一貫的親美立場。杜特蒂不僅多次重砲抨擊美國總統歐巴馬，而且還表示將考慮購買俄羅斯與中共軍火。更令人訝異的，則是菲律賓目前正在與中共協商簽署一份長達25年的軍事合作協議，爲東南亞的地緣政治投下了巨大的震撼彈。

海理查坦承杜特蒂在菲律賓享有極高的民意基礎，而且又有足以給東南亞政治局勢帶來改變的決心。然而，杜特蒂是否真的能效法前委內瑞拉領袖查維茲（Hugo Chavez）那般完全倒向中共陣營，並終止與美國長期的合作關係，對此海理查表示他十分質疑。他認爲，杜特蒂的做法，最多隻是對美國亞太再平衡的戰略帶來一些不確定性而已。

首先，海牙的國際裁決庭雖然在南海議題上做出了有利於菲律賓的判決，但是杜特蒂顯然不願意追隨其前任的作風，而是選擇藉由與中共的雙邊談判來解決爭議。杜特蒂曾表示，他並不打算透過整個東南亞國家協會的力量對付中共。這種態度，讓美國失去了透過集體力量在南海議題上向中共施壓的施力點。歐盟方面，也無法在南海議題上發表太強硬的宣言。

除了在南海議題上做出有利於中共的姿態，杜特蒂還多次發言表示將要把在菲律賓南部對抗恐怖主義的美軍特戰部隊驅逐出境。對此，海理查表示這些言論純粹是杜特蒂個人的嘴砲，而非菲律賓政府未來將認真實施的政策。海理查認爲杜特蒂會如此強硬的原因，純粹是爲了還擊美國與西方世界對其破壞人權行爲的指控。

杜特蒂多次強調自己不是美國的魁儡，並表示他的外交政策將不會像前任那般對華府一面倒。他所致力於建設的，是一個擁有獨立國格的菲律賓。一切來自於美國對他掃毒政策的指控，看在杜特蒂眼中都是在干預菲律賓的內政事務。因此玩弄「俄國牌」與「中共牌」，顯然是爲了要向世人證明菲律賓的外交政策已經脫離了美國的掌控。不久後，杜特蒂還將要訪問北京，與中共方面討論南海議題。

未來，杜特蒂很有可能借由停止與美軍共同巡視南海，或者宣佈不再與美軍聯合軍演的方式，進一步的強化與北京的關係。這種作風，與土耳其總統艾爾段一系列向俄羅斯靠攏的行爲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不可否認的，美國在大多數菲律賓老百姓心中，仍然是一個受到歡迎的國家。同時，菲律賓軍方與美國軍方也有難以切割的同盟關係。

這兩點，將使得杜特蒂難以真的成爲菲律賓的艾爾段，完全的與美國一刀兩斷。去年，92%的菲律賓民衆在民調中表達了對美國的好感，使得該國目前仍被評估爲全球最親美的國家。同時，菲律賓軍隊有超過半個世紀使用美式武器與作戰準則的歷史。貿然引入俄羅斯與中共武器的做法，可能會令菲律賓軍隊遭遇的水土不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