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d 主席換人？鮑爾不惜打官司 要保護聯準會獨立性

川普（左）屢屢威脅要換掉聯準會主席鮑爾，但鮑爾堅決捍衛聯準會獨立性，甚至不惜對簿公堂。圖爲2017年的檔案照。（路透）

面對總統當選人川普揚言將開革美國聯準會（Fed）主席鮑爾，鮑爾已做好跟川普大打官司的準備。

早在2018年兩人因爲利率發生爭議，川普表示將撤換鮑爾時，鮑爾就私下準備背水一戰，不惜自掏腰包對簿公堂，以保護Fed的獨立性。六年後川普即將二進白宮，原本蟄伏的「川鮑惡鬥」劇碼再度出臺。上週鮑爾被問到如果川普提出要求，鮑爾是否會辭職時，鮑爾直接了當地說No；被問到川普是否有權撤換他時，鮑爾同樣說No。

鮑爾擁有法學博士學位，且曾擔任律師。他上週並丟出另一句大快人心的回答：「這不爲法律所允許（Not permitted under the law）」。鮑爾堅定的回答，顯示如果任何迫使他在2026年5月Fed主席任期屆滿之前去職的企圖，都將在一場空前的法律大戰中解決，而鮑爾爲此已準備多年。

川普槓上Fed主席鮑爾 圖／經濟日報提供

美國「聯邦準備法」只規定總統有權任命Fed的七名理事，但被提名人須獲參議院同意。法條並指出，理事能夠「因故」被免職，法院對此的解釋是這意味官員「瀆職」或「失職」；總統有權從理事中挑選一人擔任主席，但並未明訂主席是否適用相同的免職標準。

鮑爾之前曾私下表示，「不會有任何情況會使我無法做完任期，除非我死」。Fed前任法律總顧問艾瓦瑞茲表示，「如果總統這次成功，便意味着未來每一位主席都將在總統的鞭笞下去職。我不認爲鮑爾願意創下此一惡例，因此我認爲他將奮戰到底」。

川普最近並未表示他打算何時出手。他10月在芝加哥經濟俱樂部演說時表示，「我是在威脅要幹掉他。能否做到還是個問題」。

川普的僚幕羣也看法分歧。曾在金融市場打滾的幕僚們反對撤換鮑爾，以免引發金融動盪，另一派則主張直接挑戰鮑爾，認爲Fed獨立性的程度已超過憲法支持的範圍。

川普第二任期所面對的情勢，與上一任期有兩大不同點。第一，當時Fed的七名理事中有五名懸缺，川普可以大肆安插親信，但現在已無缺員，要到2026年纔會有一人期滿卸任。第二，當時通膨及利率都偏低，但現在Fed尚未完成抗漲戰役，短期及長期利率都比當時高出許多。如果川普的減稅及提高關稅政策引發通膨升高，則Fed與白宮之間的衝突也將激化。

川普最終能對鮑爾如何，須由金融市場決定。最近美國長債殖利率已大幅上升；如果Fed主席一職出現不確定性，可能使問題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