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動畫王國的女王們:Elsa「女力魔法」如何復興迪士尼?
《冰雪奇緣》上映才一百零一天,就已賺進超過十億美元,成爲影史上票房收入最高的動畫電影。 圖/《冰雪奇緣》Facebook、《冰雪奇緣2》
▌本文爲《打造動畫王國的女王們:從Disney到Pixar、《白雪公主》到《冰雪奇緣》,改變迪士尼、寫下美國動畫電影傳奇的關鍵女力》(臉譜,2022)書摘
冰雪女王的故事就像先前許多故事一樣,是工作室醞釀很久的計劃。參與過《幻想曲》跟《小鹿斑比》的故事創作者瑪莉.固德利奇在一九三八年寫出第一份故事劇本。原版故事是安徒生在一八四○年代創作的,內容卻不容易改編,因爲裡面包含七段故事,卻缺乏明確的敘事線。然而很難不被這種重複的主題所吸引:愛的救贖力,以及脆弱兒童戰勝成年人的毀滅力量。故事的最後,孩子們逃離被囚禁的冰雪城堡,令人回味的最後一句話寫道:
一九七七年,馬克.戴維斯再度提起冰雪女王。他在公司裡已經從動畫師轉到想像工程師一職,要幫忙設計如叢林奇航、鬼屋及加勒比海盜等遊樂設施。現在馬克正在進行一項新計劃。他想像了一座有涼意的設施,很適合炎炎夏日的迪士尼樂園。設施中要有一位冰雪公主,長長的金髮辮編在側邊,她身上穿着飄逸閃亮的禮服。他畫下雪花裝飾及夜空中閃亮的極光。他的魔法冰宮要以人造冰打造,有長長階梯與寬闊露臺。他的想像雖美,此刻卻非實現計劃的良機,因此並沒有打造出來。
然而,好的點子總會一再回到眼前。一九九○年代中期,冰雪女王被重新想像成一部冒險動作動畫片,其中的反派艾莎將可憐的貧民安娜的心臟給凍結了。藝術概念中表現出一位藍皮膚、怒髮衝冠的邪惡女王,身穿活黃鼠狼皮毛製成的大衣,相當於冰雪版的庫伊拉。艾莎的行爲動機來自過去被遺棄在婚禮上,此後她將自己的心臟凍結,再也不爲無望的愛所苦。
一位冰雪公主,長長的金髮辮編在側邊,她身上穿着飄逸閃亮的禮服,魔法冰宮有長長階梯與寬闊露臺。 圖/《冰雪奇緣》宣傳照
1990年代,構思中的冰雪女王劇情內,艾莎被設定爲反派,藝術概念中表現出一位藍皮膚、怒髮衝冠的邪惡女王,身穿活黃鼠狼皮毛製成的大衣,相當於冰雪版的庫伊拉。 圖/The Art of Frozen
▌〈Let It Go〉改寫故事的魔力
和工作室裡的其他人一樣,珍妮佛也覺得故事相當老套;這些女性幾乎沒有任何顯著特色。她坐下來看着一段動畫,被拍成影片的故事板開放給所有員工觀看並回饋意見。這已經行之有年,華特經常會要求大家對提案影片提出回饋。當她看着故事板時,珍妮佛以不同方式想像這部電影,而且會是像《小美人魚》的那種音樂劇。珍妮佛的回饋讓團隊留下深刻印象,即便她還沒完成《無敵破壞王》的工作,冰雪女王電影的導演克里斯.巴克(Chris Buck)立刻邀請她以編劇身分加入團隊。
珍妮佛很快就跟詞曲夫妻檔羅伯特.羅培茲及克莉絲汀.安德森-羅培茲(Robert Lopezand Kristen Anderson-Lopez)展開密切合作,這兩人已受邀加入這部片的製作團隊。合作關係持續深化,就像一九八○年代孟肯/艾許曼任內,以及六○年代《歡樂滿人間》製作期的謝爾曼兄弟那時候,工作室與音樂團隊之間有沉浸式的合作關係。
當珍妮佛開始處理反派艾莎時,團隊也開始討論她是誰,以及她孤獨享有自己身上那種力量會是什麼感覺。羅培茲與安德森-羅培茲播放了一首歌的試唱帶,這是他們爲艾莎寫的歌,歌曲就是在梳理前述的這些情感。故事創作團隊聽到這首〈放開手〉(Let It Go)時,珍妮佛環顧四周。她自己的眼睛因爲淚水而刺痛,她知道半數成員也都哭了。這首歌強而有力捕捉到艾莎做自己的渴望,完全不需要任何調整。然而艾莎的角色設定需要大幅修改。
珍妮佛大聲說:「我要重寫整部電影。」
她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改寫,因爲她的約聘有七個月的嚴格期限。團隊已經知道電影要結束在安娜爲艾莎犧牲自己的生命,然而他們卻不清楚要怎麼鋪陳劇情,再導向這個結局。卡特姆給這位新人完全的創意自由。
二○○六年,皮克斯併購案後,卡特姆成爲華特.迪士尼動畫片廠與皮克斯動畫工作室裁。由於兩間工作室相隔三百多英里,卡特姆搭機往返兩地,通常每週會花兩天時間領導格蘭岱爾的團隊。據說他告訴珍妮佛:「在這部片上,你可以做你需要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你得走到那一刻。」此話指的是他們預定的結局。接着他說:「如果成功,這會是部精采的電影;如果失敗,這部片就毀了。」
珍妮佛開始處理反派艾莎時,團隊也開始討論她是誰,以及她孤獨享有自己身上那種力量會是什麼感覺。 圖/《冰雪奇緣》
▌魔法字眼:姊妹
這部片的方向仍舊混沌未明,直到有人講出了那魔法般的字眼:姊妹。直到那一刻之前,艾莎跟安娜都沒有任何親屬關係。對珍妮佛來說,那是個魔幻時刻,突然間整部片變得對她意義非凡。她開始比過往更努力打造劇本中的情感連結。當她想像被手足隔離、排拒是什麼感覺時,也從自己跟姊姊的關係中汲取許多靈感。
珍妮佛成長於羅德島東普羅維登斯市,一家子滿是女人。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熱愛閱讀和畫畫。小時候她很迷戀《仙履奇緣》,這部五○年代經典電影的錄影帶她看了五十幾次,直到電影的每一秒都鐫刻在記憶裡爲止。當年,在她聽到〈這就是愛〉這首歌時,珍妮佛還不知道擔任這部片藝術監督的女性:瑪莉.布萊爾有一天會深深影響她自己的職涯。
童話故事裡呈現的「從此幸福快樂」的主題,明顯不存在於眼前父母親婚姻的現實中。父母親離婚後,珍妮佛跟本來很親近的姊姊艾美隨着年紀愈長,就愈漸行漸遠。對珍妮佛來說,感覺像是這段關係失落了。直到二十歲她就讀新罕布夏大學英文系時,一場悲劇才讓姊妹又再重逢。珍妮佛的男友意外溺斃,在緊接而來的痛苦時期,艾美無條件陪伴她。長大成人的兩人得以建立起新的關係。「從那一刻起,」珍妮佛後來說,「她就是我的最佳啦啦隊。」
現在珍妮佛將這些經驗帶進作品裡。爲了肯定她對這個計劃的熱情奉獻,同時團隊只剩下一年時間完成這部電影,製作人彼得.戴爾維喬(Peter Del Vecho)邀請珍妮佛擔任工作室史上第一位女性動畫長片導演,與導演克里斯.巴克共同合作。
現在身爲共同導演的珍妮佛強烈感覺自己與團隊需要真實呈現出影片核心的家庭關係。考慮到這一點,他們做了一件從來沒做過的事,那就是舉辦一場「姊妹高峰會」(sister summit)。某個程度上,這其實是個復古的點子,就類似一度是工作室重頭戲的大型故事創作會議,差別在於從來沒有數百名女性參加過那些會議。
這部片的方向仍舊混沌未明,直到有人講出了那魔法般的字眼:姊妹。直到那一刻之前,艾莎跟安娜都沒有任何親屬關係。 圖/《冰雪奇緣》Facebook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高峰會彙集來自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二○○七年改名)所有部門的女性,請她們輪流分享自身經驗,與會者會討論身爲女性與姊妹的意義。有些主題是小事情,例如爭搶衣服;有些則十分深入,例如如何幫助姊妹度過難關。
這場姊妹高峰會爲期好幾天,爲編劇及故事創作者帶來新的靈感。從排斥、孤單及姊妹情誼長存這些主題,艾莎與安娜的角色取得了精巧的平衡。他們將安娜打造成許多女性都記得的那種小妹妹,一心想要個玩伴,就像安娜在歌曲〈妳想要一起堆雪人嗎?〉(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所唱的那樣。
團隊先前刪除了這首歌,覺得它太過強烈,現在這卻能用來展現兩個女孩關係的核心。安娜在歌曲中懇求姊姊告訴她,爲何兩人不能再當朋友。這首歌對他們更是有個人層面的意義,最終影片的版本由珍妮佛的女兒與羅培茲夫婦的女兒各唱了一段。
珍妮佛也強烈希望能給女性角色人性化的一面;她不想塑造毫無瑕疵的公主。通常只有男性角色纔有機會表現一些低俗笑點,珍妮佛卻決定要給安娜公主來點「解氣」的特色。在故事創作會議中,她的打嗝橋段讓大家笑了出來。更大的主題也浮現了。在珍妮佛的引導下,電影的核心概念轉變成愛能戰勝恐懼這個更大的前提。
安娜在歌曲〈妳想要一起堆雪人嗎?〉唱出想要姐姐艾莎陪伴的心情。 圖/《冰雪奇緣》
〈妳想要一起堆雪人嗎?〉展現艾莎和安娜關係的核心。 圖/《冰雪奇緣》短片:《雪寶的佳節冒險》
▌《冰雪奇緣》的色彩與冰宮藝術
隨着姊妹高峰會即將結束,麥可.吉亞莫走進會議室中聆聽(男性不允許在高峰會裡發言)。他知道他正在見證工作室史上獨一無二的時刻;他後來稱之爲「迪士尼能量的最佳時刻」。吉亞莫已經在工作室待了幾十年,做過許多不同職位,但他對瑪莉.布萊爾作品的熱情卻愈來愈深。在《冰雪奇緣》(Frozen)中,他擔任的是瑪莉的職位,也就是藝術監督,他將自己從這位女性先鋒身上學到的一切,全都用在這部片的風格塑造上。
他重新檢視了瑪莉一九五四年的動畫短片《冬日回憶》(Once Upon a Wintertime)。從瑪莉對冰雪的描繪中,吉亞莫對她運用色彩暗示情緒中不同溫度的能力特別驚豔。影片中的冰封畫面並非一片單調的雪白,反而映照出天空、角色,以及每個景所發生的動作。
麥可也將這些原則運用在他的色彩調配上,他想方設法讓顏色融入電影,成爲情緒的潛臺詞。當艾莎在她的冰宮中生氣踱步時,牆壁也變成驚人的冷酷紅色。冷靜的時候,霧藍色則又籠罩全景。麥可選擇在雪面鋪上亮紫紅色,反映着頭頂上的極光,同時黃色也有其用處。當他第一次提及運用這個色調時,高層憂心忡忡地問:「不會是黃雪吧?」然而麥可找到將黃色融入故事的方式,他用黃色作爲一種警示光,代表場景的緊張情勢升高,直到色調再轉爲紅色。
顏色融入電影,成爲情緒的潛臺詞:當艾莎在她的冰宮中生氣踱步時,牆壁也變成驚人的冷酷紅色。 圖/《冰雪奇緣》
麥可在《冰雪奇緣》中的創作代表着早期世代大膽無畏的藝術概念用色。他將此歸功於他的繆思瑪莉,並說:「她的作品不再只是工作計劃的一環而已,那已經是純藝術了。那是藝術,也有自己的表述方式。」
《冰雪奇緣》中閃亮發光的不只是故事本身,特效動畫更是工作室至今所採用過最先進的技術。爲這部電影工作的八十位動畫師創造出超過兩千片獨特的雪花。《冰雪奇緣》需要大量的白雪,於是團隊使用一種由電腦產生的工具,稱爲物質點法(Material Point Method);這種方法是由密蘇里大學研究人員所研發。此種模擬科技可讓科學家預測火災或爆炸會如何影響結構體,藉此改善建築設計與建材。在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中,團隊運用同樣的演算法,略爲改變後,用以決定雪球如何四散、冰宮如何碎裂。
創造艾莎的精緻冰宮,是全片技術上最困難的一段。這一段畫面裡,城堡巨大門廊的長階梯、細緻的冰川牆面與露臺的細節,在在證明對四千部電腦(二○一三年《怪獸大學》〔Monsters University〕)所需機器數量的兩倍)是極大的損耗;它們一次只能產生一格電影畫面。單一畫面—例如艾莎走上冰宮露臺的畫面—就讓四千部電腦花了五天時間產生,比任何一部當代電影都更費時。
相較之下,《汽車總動員2》的單一畫面需要十一小時來產生;《怪獸大學》則是二十九小時。這證明了每一個景都經過精雕細琢;此刻藝術家也有了足夠的電腦運算能力來應付這樣的細節。
影片中的冰封畫面並非一片單調的雪白,反而映照出天空、角色,以及每個景所發生的動作。 圖/《冰雪奇緣》
創造艾莎的精緻冰宮,是全片技術上最困難的一段。 圖/《冰雪奇緣》
▌若非女性,不可能成就《冰雪奇緣》
在《冰雪奇緣》的製作過程中,工作室引進了一隻活馴鹿讓動畫師素描。團隊坐在巨碩的動物四周,牠的鹿角柔軟,帶着天鵝絨觸感—這一幕令人想起七十多年前的工作室,那時的華特也爲了《小鹿斑比》找來兩隻小鹿讓藝術家素描。而當年只有一位女性坐在畫鹿的人羣之中,那就是瑞塔.史考特,而今卻有十幾位女性動畫師參與影片的製作。
若非女性重新回到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的故事創作與動畫部門,那是不可能成就《冰雪奇緣》故事與藝術之美的。這些部門在七○、八○年代時,幾乎把女性藝術家都清空了,此刻卻人才濟濟。新世代如克萊兒.金恩(Claire Keane)與珍.吉爾摩爾(Jean Gillmore)兩位視覺發展藝術家的角色就像比安卡與希爾維亞,都將她們多元的經驗帶到工作中。
普拉桑蘇克.維拉桑屯(Prasansook Veerasunthorn)(朋友和同事叫她「小鹿」〔Fawn〕)也是動畫長片的故事創作藝術家。她在泰國的春武裡(Chonburi)出生長大,小時候就一直不斷看着《小飛象》。看到瑪莉.布萊爾設計的母象用鼻子抱起小象的那一幕,她還會看到哭。小鹿在十九歲時以學生簽證來到美國,就讀俄亥俄州的藝術學院。一開始,英文讓她緊張,對話不是很流利,因此電影的視覺媒介便顯得吸引人。透過電影,她不需語言就能進行溝通。
從排斥、孤單及姊妹情誼長存這些主題,艾莎與安娜的角色取得了精巧的平衡。 圖/《冰雪奇緣》短片:《安娜的生日驚喜》
小鹿在二○一一年來到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的故事創作部門、加入《冰雪奇緣》工作團隊之前,她輾轉換過幾間不同的動畫工作室。現今僱用小鹿這樣背景的人已不再是特殊個案。她現在是工作室中許多女性與移民的其中一位。
小鹿從創作快速故事板(beatboard)開始。這種故事板能用來快速呈現可納入既有段落的點子。她的圖稿裡描繪小時候的安娜與艾莎玩雪,還跟歐拉夫(雪寶)在城堡大廳滑冰的頑皮逗趣動作。
她的圖掌握了姊妹倆在艾莎的魔法下,共享童年歡樂,直到後來一切都走了樣。在故事創作室中,他們將冷氣的溫度調低,一邊就「派對結束」這個段落進行最後修整。在這個段落中,成人的艾莎終於對着安娜跟一整個宴會廳的賓客展現自己的力量。小鹿爲安娜與艾莎的反應添入悲傷的成分,也爲這一景創造微妙的情緒,從中表現出姊妹關係急轉直下。
姊妹倆在艾莎的魔法下,共享童年歡樂,直到後來一切都走了樣。 圖/《冰雪奇緣》
雪寶是艾莎與安娜姊妹關係的重要象徵。 圖/《雪寶的從前從前》
▌迪士尼回到了復興時代
當電影在二○一三年十一月上映時,沒人預期到全球觀衆的反應。影評就像迪士尼電影經常獲得的評價一樣—好壞參半。《綜藝》雜誌批評「主要角色個性一般」。《紐約每日新聞報》則宣稱這部影片缺乏「印象深刻的歌曲」。網路雜誌《石板》(Slate)則譴責配樂「缺乏音樂性」。其他影評則比較正面,稱這部片爲工作室的「第二次復興」。票房則有自己的意見:上映才一百零一天,這部片已賺進超過十億美元,成爲影史上票房收入最高的動畫電影。
第八十六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珍妮佛.李跟她的姊姊艾美一起走紅地毯,向啓發這部電影的手足關係致敬。當《冰雪奇緣》贏得最佳動畫長片獎時,「賽璐珞天花板」被打破了。這是迪士尼工作室女性員工兩項戲劇性的「第一」:華特.迪士尼動畫第一次有女性導演獲得奧斯卡獎;這也是史上第一位女性導演的電影票房超過十億美元。
兩天後,小鹿在工作室的辦公室裡抱着令人垂涎的小金人。抱着這座她幫忙贏得的獎項是很令人感動的經驗。成爲團隊的一分子讓她極爲驕傲。她的名字也在創作團隊名單中,而懷裡(暫時)抱着奧斯卡獎座的她更擁有幾十年來許多女性故事創作者求之不得的肯定。
在《冰雪奇緣》的製作過程中,有十幾位女性動畫師參與影片的製作,也是第一次有女性導演獲得奧斯卡獎。左上爲導演珍妮佛.李。 圖/《冰雪奇緣》Facebook
新計劃已經擺在眼前。珍妮佛與小鹿都參與了《動物方程市》(Zootopia,二○一六)的製作。這部片以野心勃勃的兔子女警爲主角,處理的是更大的歧視與包容的主題。這部片獲得影評正面評價,《今日美國報》(USA Today)讚美劇情「微妙地將種族定性、刻板印象與對他人的成見,以有創意的方式交織在一起」。
小鹿也參與了賣座電影《海洋奇緣》(Mona,二○一六)的製作,這部片的故事談的是海洋本身選中了充滿生命韌性的波里尼西亞女主人公,要她在恢復自然世界與拯救同胞之間尋求平衡。她在沒有任何戀愛對象的協助下達成任務。《綜藝》雜誌宣稱這部片「標誌着迪士尼回到了復興時代的高點」。
沒有哪部電影能取悅所有人的喜好。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近期的電影中,也沒有哪一部在處理種族與性別議題上盡善盡美。有些影片今日可能獲得溫暖的讚美,然而二十年後,觀衆可能會發現它們少了某些必要的面向與敏感度。然而工作室推出的新長片確實標誌着產業的變化—所有電影的背後,都有一羣致力於改寫童年故事的真實人物。
華特.迪士尼動畫工作室近期的電影中,沒有哪一部在處理種族與性別議題上盡善盡美,然而工作室推出的新長片確實標誌着產業的變化—所有電影的背後,都有一羣致力於改寫童年故事的真實人物。圖爲《冰雪奇緣》真人音樂劇。 圖/美聯社
《打造動畫王國的女王們:從Disney到Pixar、《白雪公主》到《冰雪奇緣》,改變迪士尼、寫下美國動畫電影傳奇的關鍵女力》
作者: 娜塔莉亞.霍爾特
譯者: 林玉菁
出版社: 臉譜
出版日期: 2022/10/08
內容簡介:本書說的是打造迪士尼動畫王國,並形塑、奠定美國動畫及電影發展的女性不爲人知的故事。她們爲好幾代觀衆心目中的經典電影勾勒出基本輪廓,也爲迪士尼作品風格定下了基調,卻經常在歷史中遭到淡忘。本書作者娜塔莉亞.霍爾特藉着寫出她們的故事,要讓這段藏於迪士尼電影銀幕後的「女力傳奇」重見天日。作者除了訪談相關人士,也挖掘私人手稿、畫稿、老照片、書信紀錄,乃至於公司內部會議逐字稿等珍貴歷史資料,還原了迪士尼動畫工作室自20世紀草創期,一路發展到本世紀的曲折歷程,其中有許多女性非但爲這間動畫公司付出了青春歲月、替出品動畫締造了榮光,更用手中的畫筆畫出迪士尼鮮明且具代表性的風格,在影業獨領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