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人在臺灣》情繫陽明山
這裡的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特別周到。隨着接觸的時日增多,就會發現這種周到和熱情隨處可見。來的第一天學院秘書就已經給大家發了行程表,上面對於每天的行程說得很明白,但是秘書還是會不厭其煩地再講說一遍,生怕有什麼地方大家不會很明白。
秘書助教周到熱情
學院安排了兩個助教,負責我們這兩個月的交流活動,她們都非常熱情,經常詢問大家的情況,和大家有說有笑,感覺像是很早就認識的朋友,一點都不覺得陌生。
我是一個慢熱的人,剛開始的時候,總是不能很好地融入大家,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去外面參訪的時候,我總是自己一個人走在後面,或者獨自去別的地方看。助教總是跟在我的身後,生怕我掉隊,每到集合的時候,都會問我在不在。記得有一次去臺北故宮參觀的時候,我和大家走散了,她和我走在最後面,當時她很着急,因爲除了我之外,她還要照顧其他人。山上的機車特別多,有的騎得飛快,外出時助教總是讓我走在裡邊。
其實我內心是怕給人添麻煩的,對於別人的噓寒問暖總是報以冰冷的響應,因爲我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特殊的另類,也很想和大家打成一片。
記得剛來的時候,的確有些不適應,助教也看出來了,經常問我是否還好,這讓我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比她大三歲,卻讓人家照顧我,後來大家熟悉了,一次閒聊她才說,照顧大家是她們的責任,這也是秘書安排的。
融入這個小圈子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不近乎人情的響應方式真的是很愚蠢,這會給關心你的人造成很大的傷害,幸好大家後來大家成了好朋友,我也融入了這個小圈子,和大家無話不談。
來臺以後,其實相同的東西大家都習以爲常,更關注的是文化和生活上的不同。每次經過體育館的路上,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會看到很多學生在操場打球,而且女生打球的也非常多,這是我在大陸所不曾看到的。而且校園經常舉辦各種社團活動,每天都會看見不同的社團活動說明會,而且學生的參與度也非常高。
這邊對於節約和環保的意識也非常高,記得剛來大家聚餐的時候,吃不完的東西老師都會打包帶走,而且餐廳也鼓勵大家打包。我記得在成果彙報會的那天,一個大陸學生說她在這裡很少看到垃圾桶,這也是大家共同的感覺,無論是在繁華的夜市還是其他地方,都很少見垃圾桶。後來聽一個老師說,當初爲了環保,試着減少垃圾桶數量,沒想到大家也不會隨便扔垃圾。
來這裡之後讓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這邊對於殘障人士的關照,無論是坐公交還是乘地鐵,上面都會給殘障人士設定專門的固定架。經常會在地鐵和公交上看到殘障人士,因爲這些便利的設施,他們的出行不會遇到太大的困難,有人說,對待殘障人士的態度,代表了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他們或許因爲身體上的某些障礙,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出行,但是社會應該關注他們,爲他們創造條件,可以逛街、看電影、購物,讓他們也能體會正常人的日常體驗,感受陽光的溫暖,這些舉措真的是讓我非常觸動。
相處久了,覺得大家都非常友善,在待人接物上,都非常的熱心和體貼。因爲兩岸特殊的政治關係,學校在安排參觀的路線上也頗費苦心,和政治有關的都被排除,而且助教也從來不會主動和我們談論和政治有關的敏感話題,這和我之前想的不同,我以爲大家會不可避免的談到和政治有關的話題,正是因爲出於對彼此的尊重,大家都成爲了好朋友。
儘管有差異和不同,但其實大家有一個最重要的共同之處,大家身上都帶有鮮明的華夏文化的烙印。記得在臺北故宮參觀的時候,我的直觀感受是震撼和自豪,有些文物跨越幾千年的歲月,至今訴說着歷史的過往。
當我看到新石器時代馬家窯文化、大汶口文化和龍山文化,心中的敬仰油然而生,經過五六千年歷史長河洗禮,華夏文明經久不衰,傳承到今天,先人們卓越的智慧和頑強的生存能力,都不得不讓人由衷的佩服。
關於同胞這個詞
這些文物中我印象最深的是春秋中期的一套編鐘,叫「子犯編鐘」,也叫「子犯和鍾」。鐘上共有銘文一百三十二字,講的是晉國公子重耳的舅父狐偃助重耳返晉復國,成就霸業的事。編鐘十二件,按大小左右依次排開,上面佈滿了銅綠,但是上面的紋案依舊清晰可見,有一個上面有了明顯的裂縫,更加見證了這段歷史的滄桑。歷史在幾千年後,通過這套編鐘講述着曾經的輝煌歲月。
站在這些文物面前,我真的是感慨萬千,大陸和臺灣同種同源,擁有共同的文化基因,說着同樣的語言,文字雖有簡繁之別,但是承載的意義大家都能看得懂,大家有太多的共同之處。以前我對「同胞」這個詞沒有太多的感覺,以爲只是對在外國人的稱呼,現在我有了更深的觸動,他代表着「兄弟姐妹,代表這一家人」,這不僅是文化上的共通,更是情感上的交融。
在最好的年紀遇見你
我特別喜歡看陽明山上的雲,每次外出吃飯,都能看到對面山上的雲,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形狀。因爲地勢高,彷彿自己能夠觸手可及似的,山上的雲總是飄忽而來,倏忽而去,遇到霧天,山上更是雲霧繚繞,像極了傳說中的仙境。去時恰逢山上的櫻花季節,路邊粉紅的櫻花一簇簇的盛開,香氣撲面而來。此情此景,像極了古人的遺世而獨立,特別的愜意。
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別離也悄然而至。時間也還算寬裕,可以讓大家盡情的告別,說出那別離的傷感,聽說在女生宿舍大家抱頭痛哭,也爲別離增添了些許小說的不捨。我記得來的時候是個豔陽天,走的時候卻下着雨,臺北的雨真是應景,讓人莫名的傷感,彷彿是在訴說着不捨。那天助教來的很早,爲我們送行,她說自己快要忍不住想哭。大家都許諾一定還會見面,現在再看看那時大家的合照,真的是無比溫馨,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青春洋溢的大家,大家可以坦誠的交流,互相包容,這也許就是此次交流的最大收穫。(常越/中國傳媒大學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