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2.0南海政策 延續中有變數

（圖／美聯社）

當前南海形勢可以用「風急浪高」來形容，自2023年起，在拜登政府的挑唆和施壓之下，菲律賓小馬可仕政府在南海採取了極爲冒險的投機行爲，中菲之間在仁愛礁、仙賓礁和黃巖島的對峙對抗越發激烈。即將再度入主白宮的川普將推行怎樣的南海政策？南海局勢將走向如何？

川普上一任期，配合2017年《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和印太戰略的出臺，美國在南海問題上呈現明顯的「選邊站」轉向，綜合運用軍事、外交、法律手段攪局南海，尤其突出通過軍事手段的運用進行極限施壓。一是自由航行行動頻次大增。4年間，川普政府共執行26次南海自由航行行動，而歐巴馬政府任期內僅有4次。二是注重軍事力量的實操運用，雙艦編隊、雙航母演練、空中偵察配合，加強情報蒐集和戰術準備；三是高頻率的空中行動，2020年全年有4000餘架次的軍機活動幾乎不間斷的進出南海，其中約100架次逼近中國大陸及海南島領空。四是軍事活動範圍不斷擴大，測試中國底線，西沙島礁、南沙島礁、黃巖島均有選擇的納入試探範圍。

川普2.0時代的南海政策，在某種程度上已可以進入自動駕駛階段。這體現在三方面。第一，就目標而言，從川普1.0到拜登再到川普2.0，美國南海政策的目標具有明顯的穩定性和持續性。川普2.0的外交團隊構成雖還不明朗，但大概率仍由對華強硬派擔當。

第二，就政策手段而言，南海問題已成爲美國用得越來越順手的一張卡牌。川普1.0的軍事化遺產疊加拜登時代的南海區域盟伴體系建設，使得川普外交團隊即將接手一個更加豐富趁手的南海政策工具箱。

第三，就地區國家的選擇而言，菲律賓小馬可仕政府已然成爲倚美抗華的先鋒。小馬可仕上臺後全面強化菲美深度捆綁政策，菲美安全合作逐步機制化、清單化，並積極配合美國同盟體系建設、參與美日菲三邊架構。菲律賓在南海問題上前所未有的主動性和配合性，使得美國可以遙控指揮、隔岸觀火。

川普2.0的南海政策也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一是危機管控的不確定性。當前美國在南海針對中國的抵近偵察越來越具有進攻性，不斷刷新抵近中國海岸的距離。特別是在中國解放軍進行實彈演習時，美軍會擅自進入相關海空域。種種此舉，產生意外事件的風險極大。然而，中美之間尚缺乏有效的危機管控機制。一旦意外事件發生，川普如何處理危機將呈現出很大的不確定性。

第二，小馬可仕政府的南海冒進政策存在不確定性。小馬可仕期望通過充當抗華急先鋒，最大程度的獲取美國援助，挽救低迷的執政支持率。拜登政府確實對菲做了很多軍事和經濟援助的許諾，但菲律賓已逐漸感受到了美國承諾的口惠而實不至。川普再次上臺後，注重實利的他很可能連口頭許諾都會撤銷，這將削弱小馬可仕政府南海冒險行爲的可持續性。一旦菲律賓南海政策出現轉向，在南海失去「打手」的川普政府是否會考慮將南海問題擺在對華交易的臺桌上換取其他利益？這是川普2.0的南海政策另一不確定性所在。（作者爲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教授）